西泽与倪茜的时候便失去意义,已经无足轻重。
第二件,节目组已经明确表示过,一切录制配合她的时间,不耽误她的课题进程。
而且,现在的她,有了上这个节目的理由。
网络上那些新闻确实还没来得及发酵便被顾西泽出手清空,但该看见的人也确实都看见了。
宋安安是公众人物,年轻的金马影后,她有成千上万的粉丝作为后盾。她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一个委屈的眼神、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多得是人替她打抱不平。
程意意却不一样。
这世界上认识她,为她说话的人,终究是极少数。
顾西泽自然有能力给媒体施压,改变风向,洗清她被人泼上的脏水,可她不愿意用这样强迫着别人接受的方式。
她为自己正名,不靠别人,靠自己。
光明正大站在众人的视线里,让他们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与任何人相似,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她不想再要任何人把她认错,她是程意意,而不是宋安安。
她的内心的坚定来源于本身的自信与强大,是宋安安包括其他任何人无法企及的。
她如今不再害怕自己无力抵御来自外界的诱惑,因为,她已经重新得到了人生最珍贵的东西。
网页的进度条已经刷新到最末,网页的第一页是往期选手们的挑战视频,程意意没忙着点开看比赛,而是继续往下滑动,在百科释义逐行浏览了节目的赛制。
节目采用23的模式,有两位常规的科学家作为主要评审,搭配三位明星评审团。
第一轮挑战赛,挑战的选手们在天生我才节目组已出的题目中,选择任何没有被挑战成功的项目进行挑战。由两位主评审打出的难度系数分相加。
明星评委们对选手项目的完成程度进行打分。
难度系数分x项目的完成程度最后值,就是选手的成绩,满分150,分值超过96,选手晋级。
第二轮擂台赛时,晋级选手们便成为项目擂主,接受任何人的挑战,两两k。
胜者在第三轮代表国家出战国际脑力界大赛。
节目组一再打来电话,想要程意意挑战的,大概就是那个“最强数独”的项目。
“最强数独”这个项目分为冒险难度、王者难度和地狱难度。节目进行到第三季,7分的冒险难度和八分的王者难度已经被前两季选手成功解锁。
程意意之前在手机上做通关的,便是前两赛季的真题和地狱难度的相似题目。
最后一关,程意意用了两天的闲暇去完成。
舞台和平日里不一样。比赛一但开始,便不容她随心所欲。想看时候把题目拿出来,有事情时候便搁置一边。
上了舞台,在节目组给出的有限时间内,选手必须调动大脑飞速运转,不仅考验人的脑力和反应速度,心理素质也十分关键。
程意意看完赛制,昆南也回来了。
将卡和单据交到程意意手上,他试探着开口,“我那刚好有套空房”
“不了,”程意意冲他笑笑,“程娴让我到她那住几天。”
程娴是程意意同父异母的姐姐,程家长女,真正的大家闺秀。
程家没有人喜欢程意意,这种不喜欢,在父亲入狱后,几乎达到了巅峰。唯有程娴,在那之后,她和程意意的关系反而亲近了些。
她在程家吃了许多年的白饭,一走了之后,她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唯独这个长姐,还偶尔有些联络。
昆南把下半句咽回来,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开车送你过去”
他的话音没有落,便被身后来人打断了。
“不必,我会送”这声音很低,却极富穿透力,穿过了熙攘的大厅,直直涌入昆南耳里。
顾西泽到了。
他大概是到病房不见程意意,便直接来了医院大厅。
昆南的拳头紧了紧,转身,下巴微扬,神情轻蔑,“程意意刚才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抢,晚了,意意,咱们走。”
说罢,拉着程意意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
“昆南,我行李还在病房呢”程意意悄悄压低声音告诉他。
昆南犹豫,又听到耳边传来顾西泽的声音。
“外公今天同我通了电话,问你在不在我这。”那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昆南却顿住,站定回头,眯了眯眼睛,“你威胁我”
顾西泽不应,只朝他身边的女人翘起唇角,声音温柔,“意意,来我这。”
这次程意意没有犹豫,抿起笑,从昆南那抽回手,插进衣兜。
“你们慢慢聊,我去病房拿行李。”
说罢,转身往回走。
她习惯了两人过去的相处模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这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还是躲开为妙。
程意意没走出几步,顾西泽便追了上来。
“你的伤口还没好全,不能拎行李。”顾西泽抽出她左手的单据和卡,将她的手牢牢握在了手心。
程意意回头看了看,昆南还远远站在原地,注视她们,没有动弹。
“你们到底闹了什么矛盾”程意意不解,从前的昆南是最听顾西泽话的。
他没有直接应她,反而抛出另一个问题,“你先说刚才大厅里发生了什么”
程意意不大想把被宋安安的中学生脑残粉为难的事情告诉他。
撇撇嘴,另一只手把玩着垂下来的辫子,没有答。
顾西泽最了解她不过,程意意不想说,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却暗自把事情记了下来,开口时换了另一个话题。
“伤口没痊愈,程娴那没人照顾你,把张仪带过去吧,恩”他偏头询问。
“去别人家总不好还带着人去的,算了。”程意意摇头,“我自己多注意就好了,不会扯到伤口的。”
顾西泽沉默下来。
大厅离病房挺远,穿过走廊,又走出电梯,他突然定住唤她。
“意意。”
那声音很低,念得极慢,仿佛沉淀了万千的情绪。
“啊”
程意意松开扯着辫子的手,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拥进了一个怀抱里。
环住她的力道很大,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鼻尖顶着他发硬的胸膛。
那胸膛里,他的心跳就在她耳边,近在咫尺,清晰可闻。
一下,一下。
程意意的心仿佛也要跟着共鸣。
“我今天早上梦醒的时候,还怀疑过这十多天来是不是一场梦。”他的下巴搭在她的帽子上。咬字极轻,一字字飘忽在她的耳边。
“你还在伦敦,在g市。躲着我,也不愿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