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算不赚钱,也能少一笔买香薰的开支。
金枝泼辣能干肯吃苦,可她唯一有个毛病就是受不了生猪的腌臜味道,为此她用了不少手段:天天洒扫、艾草熏墙、日夜开窗通风。更是花了大价钱买香薰。
如此一来每月三百文的香薰钱便可盛下,何况多余的香薰可以拿来在香铺寄卖。
金枝越想越划算:“走,去进货。”
胜利来得这么突然,朔绛有些不敢置信:“你,你不开肉铺吗?”
金枝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谁家一大早去买肉?”
再说了,她是三天进一次货,大后天早上才要早起进货呢。
两人走出院门。
朔绛虽然身着布衣,却难掩其英俊姿色。
街巷上邻居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朔绛吸了口凉气。这要是被有心人告到侯府去,他这不是白跑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寻个斗笠遮掩。
谁知金枝主动迎上去,笑吟吟跟大伙说:“这是我弟弟。前儿被我花钱买回来了。”
少年郎生得金质玉章,与美貌的金枝站在一起,真如一对金童玉女。
百姓愚昧,也无人分辨是不是能花钱买来犯人。
街坊邻居都知金枝努力赚钱是要将岭南的弟弟接过来,因而纷纷恭喜。
又问“你弟弟姓甚名谁?”
金枝含笑:“随我名字起的,大名唤做金条。”
朔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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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在附近一处街市售卖。
朔绛站在店里,闻着熟悉的的香料味道,满足吸了一口气。
制香啊。这可是他的拿手技艺。
终于能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证明自己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朔绛期待尽快重拾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昂首挺胸跟伙计列清单:
“沉香、玄参、真檀、安息胶、沉榆,蓂荚、郁金汁各一斤。”
“对了,还有西域海外来的麝香、乳香、龙脑各两斤。”
香铺老板眼前一亮:“我这就给两位包起来。”
“慢着!”金枝敏锐觉察出不对,拦住老板跃跃欲试的双手,“这些需要多少银子?”
“给两位抹平零头,共三千两即可。“
一大早就迎来这么大一桩买卖,老板兴奋搓搓手。
“即可?”金枝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斩钉截铁:“老板,这些都不要,你们最便宜的原料在哪里?”
老板脸色肉眼可见的灰白下去,没精打采指了指墙角一筐香料:“那里。”
朔绛打眼一瞧:艾草、紫苏、木兰花。
想自己堂堂制香圣手,制作的香料哪位汴京城里的贵门不是求了去奉若珍宝?
却要在这里委屈自己买些便宜香料?
他摇摇头,对金枝颇为不满:“我制的香可是汴京,不,满朝第一,你居然还想着省香料?”
金枝也不怵:“你若有这本事,那就是给一堆破烂也能制出上等名香!”
这招是不是激将法不得而知,反正朔绛被激了起来:就让你这市侩之徒瞧瞧我的本事!
他绞尽脑汁,思索各种香料的特性,最终定下了清单:“白芷、乾枣、蜜、木兰、艾香、艾草、紫苏、梅树香球、桃树树胶。”
金枝却还不满意:“梅树香球、桃树树胶不用买!我去给你摘点新鲜的。”
朔绛:……
香铺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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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买回家,金枝又在左邻右舍讨要了梅树结成的香球、桃树树胶回来。
朔绛又犯了难:“制香要用雪白瓷器和玄武岩所制杵器、细绢筛选,这样才不沾俗尘。”
金枝摇摇头:“你跟着那些有钱人都学了些什么糟粕?”
她从院里杂物堆里翻出个青石石臼,又从灶间取出个陶盆,再将自己随身带的手帕扔过去:“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