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听得官家淡淡:“好。”
脸上仍旧是寂静无波,似乎不见任何被蚊呐骚扰的心烦意乱。
王德宝心里赞了句果然是君王风范。
官家收了册页,抬眼间无意识瞥了墙角一眼,才进了内殿。
王德宝忙招呼几个内侍宫娥进来。
驱艾草的,换窗纱的,灭灯的,开窗挥拂尘赶蚊子的,人虽多却静悄悄有条不紊。
看得金枝目瞪口呆。这便是皇帝跟前伺候的人,还真是厉害。
她也想趁着灭灯往外走。
谁知被王总管叫住:“金娘子,这……这,窗纱还真是坏了?”
金枝装糊涂,含含糊糊:“官家说坏了。”
心里美着呢,要不是人多,她嘴角早就翘上天了。
王总管摇摇头嘀咕一声:“真是奇了怪了,大意失了荆州。”
他看诸内侍忙碌,这便拿着药膏去寻官家。
内殿灯火下,官家正秉烛夜读。
王德宝小心打开特制的清凉膏,又道:“臣恳请给官家上药。”
朔绛嗯了一声:“放着朕自己来便是。”
王德宝听他语气似乎心情颇好,大着胆子打量了官家几眼,这才发现一会的功夫蚊虫在官家身上叮咬了很多红包,手上、脖颈,更绝的是两个胳膊,露出来的部分红包丛生。
他心里打了个忽,悄无声息出了内殿就递过一青瓷小罐吩咐金枝:“这是蚊虫叮咬过涂的药,你去给官家上药。”
?
“这,这不应当是随身服侍的干吗?”
王德宝一贯耷拉着的眼皮抬起来,眼中居然有丝恳求的意味:“司工大人,官家被蚊虫叮咬是因着窗纱破损的缘故,您得缮后啊。”
金枝无话可说,她只好拿起药膏进了内殿。
内殿朔绛还在读书。
金枝走近了果然看见他身上脸上有些红包。
她心里美滋滋,叫你不让我回家!咬死你。
要不是怕连累同僚她连药膏都不想抹。
痒死你!
再看朔绛胳膊上红包,金枝就更好笑了。
真是个蠢人,拉起胳膊做甚?
嘿嘿活该被咬。
她没好气道了声:“抹药了。”
朔绛这才抬起脸来,看见是她,表情没变,又转过头去看书。
金枝懒得跟他讲道理,她用中指挖起一大疙瘩,“啪”狠狠扣在他后脖颈。
落掌时存了私心,不像是涂药,倒像是扇他。
王德宝听见内殿“啪”的一声,差点以为官家出手教训金娘子了。
他提心吊胆竖起耳朵。
再一想官家虽然待下头的宫娥内侍极为冷淡但从不打骂宫人,应当不是教训金娘子吧?
不是官家打金娘子,那莫非是金娘子打官家?
王德宝摇摇头,将这个可笑的猜测摇出脑海。
内殿朔绛挨了那么重重一记仍旧神色未起波澜。
只轻轻又翻了一页。
似是大儒漫步竹林,隐士闲步云海,一贯的疏安淡泊郢中白雪。
金枝心里有小小的气馁。
不过当看到他脖颈上被自己掌掴深红一片,心里还是痛快多了。
她又挖起一团膏药,再抹过去。
又是狠狠一记。
朔绛终于合上了书。
案前灯火“噼啪”爆了一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