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是见到了官家。
金枝下午因着来了葵水,觉得头晕,歇了假躺在宫里。
不多时门栓便着人来问。
金枝其实是身子上有些不适,但这话不好跟旁人说,便含含糊糊道:“无事,只是着了凉。”
谁知过一会门栓居然叫了太医院的医正大人过来。
医正大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娘子,怎的前些日子又是清火又是治磨牙的,
他问金枝:“如今金尚宫怎么又病了?”
金枝哭笑不得。
只好照实说:“自己只是来了葵水身子不适。”
医正大人一把脉便知:“那是无妨,喝些滋补的鸡汤便是。”
金枝有些不好意思。
旁边的虹霓笑话门栓:“门栓没见过阵仗,不知是什么大事要来劳顿尚宫。”
谁知门栓不服:“是官家听尚宫病了便火急火燎叫我去请太医。他正与接见吐蕃使节顾不上过来。”
原来是朔绛叮嘱了门栓请太医的么?
金枝脸有些发红。
随后一丝窃喜浮上心尖。
没想到晚上官家居然来了宫女住处。
他背着手,向是在饭后消食,走着走着却进了宫女住的院子。
王德宝心里了然。
还好这时候宫娥们都在外头忙碌无人在院里。王德宝便叫人将院门把守着。
金枝正百无聊赖看窗棂上倒映的树影。
忽得门帘一动,官家走了进来。
他身着常服,隽雅清俊。
金枝忙起身。
“且歇着。”官家忙示意她坐下,
又问金枝:“如今可好些了?”
金枝在床上欠起身子道:“无妨,谢谢官家体恤。”
朔绛点点头。
金枝闻见官家身上有淡淡酒味,便问:“官家可是喝酒了?”
朔绛先闻闻自己:“我已经换过了衣裳,不堤防还是被你闻出来了。”
金枝便捂嘴笑:“人喝酒久了,只怕头发扇骨都浸了酒味,一下就闻出来了。”
两人又说了两句闲话。
金枝便问:“官家是有什么事么?”
她虽然因着官家到来而窃喜,但官家肯定不会单单为着一介宫女的身体就屈尊纡贵来下人住处。
朔绛沉吟片刻,才想起一遭事:“听说凌正德要娶你妹妹,你可晓得?”
金枝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官家便道:“可要我帮你问问?”
金枝眼神里充满感激:“那敢情好!”
“那你便好好歇着。”朔绛这才转身,都走到门口了又住了脚步,“记得喝药。”
金枝“嗯”了一声,想起自己又不是生病,红了脸颊。
凌正德被传唤进官家起居的福宁宫,见堂前有个屏风,屏风后影影绰绰似又有人在背后。
他不敢直视,忙拜见官家。
天子看似闲闲叩击桌角:“近来宗室有几位女儿家,朕欲婚配给你,你可有哪位中意的?”
屏风后金枝张大了嘴。
官家说要唤凌正德来问问,她还当是要问问嫁娶纳吉之类的流程,怎的倒像是再考验他?
她不由得提起了心。
殊不知朔绛要想抬举金枝全家上下,这金枝妹夫自然是重中之重。
后来得知她想嫁给凌正德,朔绛倒松了口气,凌正德是他最信重的嫡系,护着大内安危的。
有这一门亲戚金枝日后是不愁了,他也好抬举提拔凌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