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他脑海里已经预演了一遍将金枝打横抱起来大步扔到床榻上去的情景。
让她娇滴滴求饶,诱哄着她做下流事,或者就像那样亲到她来主动求他,甚至让她疼得娇声娇气哭。
有什么不能够呢?
事后金枝再怎么哭闹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这事她是自愿的,反正她嫁的人是皇帝。
他将册封她为皇后,将金山银山捧到她面前,什么都顺着她哄着她,日久天长说不定真能叫她真心喜欢上自己。
甚至,这一下就让她有了孩子……
朔绛只要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够孕育两人共同的血脉,就悸动得手有些抖。
他舔了舔唇舌。
自己早已经不是正人君子了,也曾在夺取江山时用过各种手段。
**
可朔绛还是生生收回了自己贪恋床笫的那一眼。
他定定心神,做出了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金枝眼睁睁看着朔绛拔出刀鞘,而后,用手牢牢攥住了匕首。
匕首锋利又尖锐,立刻将他的手掌划出口子。
手掌传来的疼痛让朔绛本能地皱眉。
可是他很快就克服了本能,将手掌继续紧紧攥着匕首。
“官家!”金枝忽得醒悟过来他在做什么。
锋利的刀口将他手掌划破,淋淋漓漓掉下鲜血。
金枝说不出什么感觉,一刹那她的心里也像被割过,
所有绮丽的想法荡然无存,金枝心里只有疼痛。
手上传来剧痛,转移了注意力,
朔绛的神色中有了一丝清明,终于分出神:“金枝,快,躲起来。”
他使出全部气力,趁着自己还有理智,推了金枝一把:“快藏起来。”
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步。
金枝又是心疼,她泪如雨下,跌过去盲目掰开朔绛的手指:“不要,官家,不要。”
可是男人的手指有力精壮,她压根儿撬不开任何一点。
血液继续滴答答落了下来。
朔绛的心里早就忍不住想扑过去了,全靠那根弦绷着,可即使是他自己,都无法确保那根弦还能绷多久。
“金枝,躲起来!”
朔绛气息粗冽,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理智在逐渐从脑海里消失。
他奋力压制住心里叫嚣着的亢奋,不去看金枝一眼,
只聚精会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握在手里。
手掌处血渐渐滴成一条线。
他即使到这种境地,都不忍伤害她半分。
官家这是要毫无顾惜割伤自己?!
金枝如梦初醒。
她也终于清醒过来,跑到门扇处,疯了一样拍打着门扇:“快来人!快来人!官家!官家受伤了!”
**
最后终于有人来门扇外慌里慌张开门,将已经受了伤的官家抬了出去。
一整天太医们又是灌水,又是救治,才终于将这场闹剧平息了下去。
内殿官家还在床上休息,
他去熄灭蜡烛,因此吸入得多些,又加之伤了伤,因而还在沉睡中。
金枝在旁守着,
她失神盯着官家。
他的面色因着失血有些发白,眉宇间有一丝疲惫。
左手还用白色纱布紧紧缠绕着。
听御医说还好阻挡及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简单的失血而已。
又听服侍的小内侍说当时官家的手太用力了,好几个羽林卫用力撕扯才拉开了官家的手指。
他的决心就是这般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