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早晨出门便是与白大人解除婚约。
先见到白大人有些不好意思:“白大人……我……”
话没说完白修远先了悟:“金娘子可是又要退亲?”
这个又字用的妙。
金枝越发忐忑:“白大人如何得知?”
白修远笑:“金娘子拿着首饰盒,你我二人唯一与首饰有关的交集便是我曾将给了金娘子一份定亲的金簪。那必然是来退亲了。”
果然是大理寺的官员。
明察秋毫。
金枝便爽快将首饰盒掏出来:“还给白大人,惟愿白大人以后觅得佳偶。”
白修远也痛快接过首饰盒,而后笑:“这枚金簪也是命途多舛,七年前金娘子便还给过我一次,如今又还了一次。”
金枝有些愧疚:“是我不好,我原先当自己心上人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便想先定亲好叫家里人放心。可……”
可谁能想到心上人也喜欢着自己呢。
白修远不多话:“这也无妨,横竖金娘子定亲前就与白某明确说过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这般坦荡荡倒叫金枝越发羞愧,
她想了想,才嗫喏道:“白大人前程无量,自然会觅得佳偶早日成婚。”
白大人爽朗大笑:“我倒不是等金娘子,只是先前在开封府当差险恶才没有人敢嫁给我,如今便只好再候佳缘了。”
金枝放下心来。
只是她不知道,当她转身离开后,白修远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吃完饭金枝洗漱朔绛去处理简单的公务。
她没话找话:“我那时那么凶,官家怎么会喜欢我?”
朔绛意外,似乎没想到金枝能问出这问题。
她的确很凶。
凶神恶煞的肉铺老板娘挥舞着屠刀杀猪宰羊。
一言不合就拎着菜刀与人当街对骂。
他洗澡时多用一颗澡豆她都恨不得提溜着他耳朵骂。
朔绛轻笑。
金枝被他的笑声惹恼了,一拳便要挥过来:“不许腹谤我!”
却被朔绛眼疾手快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手掌上的热量传导到了露在外面的手腕,越发让金枝慌乱。
金枝又恼又气:“放开!”
朔绛不放开,眼里却有温柔:“当然是因着金枝是世间最好最好的小娘子。”
他亲了下去。
将金枝不满的絮叨堵在了唇舌之间。
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
夜里休息时金枝有些遗憾,
她原想在船上好好瞧瞧沿途路上的景色呢,
可上了船之后压根儿没有一点机会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抚上了脸颊。
有些发烫。
官家可真是深藏不露。
谁能想到温其如玉的翩翩公子居然私下里如同饿狼一样呢?
金枝回到房里朔绛认真处理政事,
他虽然能出宫,可是政事却是一天不可放下。
白天陪伴了金枝,那么晚上就要处理好。
船舱里烛火在夜色里静静灼烧,如他尘埃落地的内心。
第二天醒来,船已经到了洛阳,两人下了船。
早有人在外面等着,
朔绛扶着金枝等上了岸边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