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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镶金蔷薇时间飘飘忽忽,过了一个月,七月份正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季节,沈之默连街都不愿上,成天躲在酒馆房间里吹着凉爽的魔法空调,潜心研究《千幻十三式》。期间织萝缇琳每个晚上都要去教他撒姆尔文字,这种文字比起深奥的汉语,可就粗陋多了,凭着沈之默的天资,基本能把三百多页的《圣光大教堂圣诗集》通读一遍。
而海曼当初提议给他的春水街住宅,丝毫不见音讯,想必当时只是随口一提,过后便忘,沈之默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要。
至于城防司令部协调指挥官艾萨克说要帮他找几个合适的仆人,都粗手大脚,一脸彪悍之色,大概是退役的士兵被支使来做监视的傻事。可惜艾萨克找人实在没眼光,那几个人来到镶金蔷薇后被命令去倒了几天马桶,竟然在某天夜里悄悄逃跑了。沈之默唯有报以苦笑。
附近街道有一对夫妇的儿子在学校里惹上事端,被贵族子弟打成残废,求告无门,听说亚当是传说中“黑暗葵花会”的联络人,于是变卖家产筹了两百多银元找上门来。沈之默让奥布里蒙着面与那对夫妇接洽,银元当然不能收,不过当天晚上该名贵族子弟的双手就被齐腕砍断,再也接不回去,这件事轰传一时,宪兵至今没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而黑暗葵花会替穷人伸张正义的名声也就更上一层楼了。
宫廷法师凯希来过几次,都是来传达朱利安研习“神经系魔法”中遇到的疑问,沈之默模棱两可地解释,半真半假给出有显著效果,但没什么大用场的经脉真气运行路线图让他修炼,由得他去折腾,最好练成神经病。
一系列事情做得很顺利,不过缺少经济来源,还得给几十个人发薪水,治安所兵痞名义上是拿不到钱,但为了让他们安心,也是每人五十银元,原先单靠敲诈来的金钱已经渐渐用光,让没什么文化的老哈马尔愁得头发白了一半。
“老爷……”哈马尔垂着手站在书桌前,穿得一丝不苟,领结、裤子、外套、皮靴都是上好布料皮料,名牌服装店出品,无不得体,只是没有经过系统训练,还是那副忠厚老实、低声下气的铁匠模样,自从沈之默确立领导地位后,他不敢再直呼撒加名字,也把自己当做管家看待,轻声道:“昨天奥布里刚领走最后一笔活动资金,说是要购置血鸦堂特种部队趁手的利器,库房里已经没有一毛铜角,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我们明天就没面包吃了。”
沈之默收起寂灭功草稿,说:“谢谢你的提醒,老哈马尔,记得把每笔资金的出入都纪录清楚,超过五百银元以上的数额须经过西蒙的审核批准。唐恩俩兄弟过得还习惯吗?”
“呃……年轻人容易忘记悲伤,唐恩兄弟已经远离了库泽斯卡尔港的那场灾难。他们还不是黑暗葵花会的成员,平时帮忙跑腿做事,挺勤快的,我给他们每月五十银币。奥布里表面上常教训他们,不过私底下也会教授一些格斗技巧。唐恩还拿着奥布里的蜂鸣之刃,期待能够得到您的批准成为正式成员。”
“等他们年纪长一些了再说。”沈之默站起身来:“我得去收账了,不然真的没面包可吃。”
“老爷慢走。”
仍是雇了一辆马车赶到荆棘鸟城区治安所,阿尔瓦刚带着一队卫兵从枫树街巡逻回来,队列整齐,踢着行军步子,人人表情严肃,很有气势。
沈之默见阿尔瓦皮肤晒得黝黑,面颊瘦了几分,脸上纵横交错几道青痕,不由笑道:“噢,我亲爱的阿尔瓦,又去哪里打架了?”
阿尔瓦听到期盼已久的声音,激动地叫道:“撒加先生,您可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沈之默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
“撒加先生,放过我,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阿尔瓦差点就痛苦流涕了,先前严整的军姿荡然无存,仿若被父母遗弃的无助孤儿。跟在他身后的那队卫兵仍旧站得笔直,不敢说话,也没人扭头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