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动静(1 / 2)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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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檀上下嘴皮子一碰,吐出天大的诱惑来。

景昭挪回目光看她,喉结间的黑痣上下滚了滚,绮念翻涌,天人交战。

落日光影有如一瀑金水似的,把她额角细碎的绒发都照得清清楚楚。

她扽了扽他的袖,催促道:“说话呀?”

景昭握住她的手,视线仍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裙褶下那盈盈一握的葳蕤,像要把她这双脚的模样给吸进脑子里去。

看了半晌还是收回眼,亲了亲沃檀的手背,接着衔她的唇,气息黏稠,却浅尝辄止。

很快他便转移阵地,鼻尖抵着她的锁骨:“不着急,待此间事了,我再送娘子两份礼物。”

从他的声音中,沃檀听出了克制。

她不喜欢他这份积黏,想得太多,总有一天血气方刚要被损成萎靡不振。等年纪大了有心无力了,连一哆嗦都要酝酿半天,还不如今朝醉呢。

她歪了歪脖子,两手把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托起来,看他眼眸乌沉,里头的欲一览无遗。

再凑过去耸耸鼻尖,嗅出一股带着肉腥味的闺怨,馥郁得直冲鼻。

沃檀支起眼皮子,视线从他楚楚的发冠之上,慢慢爬过腰间的襞积,停留在那玉立之处。

从那鼎劲来看,怕已经比手炉还要蛰人。

此消彼长这个词用在他们之间,委实再妙不过。

一个方才眼神冒火险些便刹不住脚的,这会儿竭力自持。而另一个想溜想跑的,则像灌了一缸子鹿茸茶,豪兴翻涌。

沃檀拖住他衣摆点了点:“这东西,我有份吧?”

这话叫人怎么答……

景昭微微别过脸去,含糊应了,柔和的颌线藏进背阴中。

他忸怩的毛病发作起来,就爱卖弄矜持,让人邪火乱蹿。

沃檀伸手把他下巴挑回来:“那我要验一验还能不能使,你配不配合?”

“改日罢,眼下……并非良机。”

改什么日!沃檀的理智被糊住,不允许他过禅僧的生活:“存这么久,真憋出病来怎么办?”

但想了想,又还是贴近去问他到底在怕什么,而听了他的回答后,沃檀抠了抠头,纳闷不已。

怕动静太大是什么意思?是怕她不够温柔会弄痛他,还是怕又会给板子折腾散架?

横来竖去实在想不通,就按她的逻辑来了。

伸手在夫婿屁股上摸了两把,沃檀流里流气地笑道:“那好办,堵上嘴就成。要塞了嘴还压不住,咱就去里面。”

这个里面,自然指的是密室。

沃檀自认她这俩法子都挺不错的,却见她那夫婿眼色变得微妙,接着嘴角浮动着笑起来,优越的眉眼浸在夕阳里,生出干净的辉光。

景昭捞起她的脚,拾回袜子给她穿好,接着单掌箍住那截脚腕:“我说的……是这里的动静。”

就这么空手比划,沃檀能懂才怪。按她的理解,难不成到那时她的脚会变成钢挫,能给他踩出火星子来?

“叩叩——”

敲门声轻轻响起,打断沃檀不识情趣的粗莽,是万里送药来了。

沃檀穿好鞋亲自去接,放下漆盘后,打碗底抠出捆纸条来。

展开了借光一看,大意是皇后去了皇帝宫里,试探出了皇帝的意思。

至于……怎么个法子试探的呢?

宫里但凡伺候过皇帝的,都知道他不喜食莲子。但皇后却特意吩咐往粥里放了莲子,而且用来装那粥的小盏,特意选了千秋宴时,九王府给送的元青盏。

而那粥,皇帝一反常态接过去喝。且他口头念着九弟的好,又愁九弟身子不济,但喝完整碗粥后却佯装失力,把那元青盏给摔了个稀烂。

“……”沃檀看得心里直冷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贼夫妇!

她将纸条放瓮里,濡湿后,纸条很快跟水融作一团。

等景昭吃完药后,沃檀把身子偎过去,一边在人胸口乱摸,一边与人咬耳朵道:“再过会儿……那婆娘就该去找五皇子了。”

景昭唔了声,包住那只作乱的手。

沃檀安分了会儿:“要是五皇子真的……你会难过么?”

景昭没有说话,只笑着往远处眺去,适逢最后一脉碎阳,慢慢点在他英挺的鼻尖。

当夜戌时,皇宫内庭。

坤宁殿内气氛紧张,是刚刚发生过争执后,那股子剑拔弩张的火气。

坐榻上首,皇后匀了匀气息,再度出声道:“舟儿……”

“母后不用再说了,真按您的意思,儿臣岂不是那以怨报德的不仁不义之辈?!”五皇子狠抿着嘴,有如浑身炸起的刺猬。

今日处理完朝务后他听闻母后身子不爽利,本以为是照顾父皇过了病气,于是匆匆而来。可哪知那都是她的幌子,招他过来是说些个胡言乱语!

“母后实在不该那样撺掇儿臣,那不啻于教唆儿臣当那卑鄙无耻之徒,”想了又想,五皇子还是气难自遏:“这些年来皇叔帮儿臣多少,怎样扶持儿臣的,您也看在眼里,怎么这时候这样犯糊涂?”

“正是因为他心思缜密,手段了得,咱们才更应提防。你将来是要为人君的,哪里容得下那样一个人物压在头上?”皇后苦口婆心地劝道:“他大权在握,眼下又有能调兵的秦府支持,还有个人人会武的江湖门派可遣用,更别提在朝在野,佳名美誉他一概不缺。若他有旁的心思,我儿,到时候你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五皇子怒:“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叔分明尽力佐我,并无二心!”

“是没有,还是城府深看不出来,谁说得准呢?”皇后轻飘飘提醒道:“你可别忘了,他眼下已有家室,要不了多久,应当就有子嗣了。你如何保证,他不会想把那皇位谋给自己的后代呢?”

五皇子噎了噎。

好片刻后,才磕磕巴巴地嗫嚅:“可皇叔他,他常年病着……”

听了这话,皇后眼里头曳出星点笑意。

毕竟是打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她岂能不了解?

幸好舟儿虽对王府那个言听计从,但没有完全丢失自己的警惕之心。大事当前,还是能辨明理,听得些劝。

“舟儿,母后知道你在想什么。”缓缓舒了口气,皇后继续道:“但你须再想深些,只要他觊觎那皇位,就算他生不出孩子,在宗室过继或直接收养一个,同样使得。”

顿了顿,皇后又提醒道:“王府不是已经认了个干女儿么?若他当真身有不足,届时你那皇婶亦可假扮怀孕,待‘分娩’时再收养个无父无母的男婴,有何不可?”

gu903();这番话,未免太过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