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皱眉:“谁他妈把我电视给换了?”
徐珂也:“……”
他绕到顾骁面前,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较二把喻林给带来了,现在估计就在门口,用不了两分钟就得进来了。”
顾骁一脸不爽:“我他妈长的很像妇女主任?”
徐珂也被噎了一下,解释道:“我是说较二他……”
“到底是他妈较二身上绑着炸/药还是喻林身上绑着炸/药,值得你在我耳边逼逼一晚上?”
徐珂也沉默了。
看来还真是他误会了,这哥们根本就不在乎喻林来不来。
果然传闻都他妈假的。
徐珂也乖巧的低头:“我身上绑了炸/药,我现在就出去点燃自己,还您一个清静。”
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骚动的人群进来,较二看到顾骁了,瘪着嘴哭诉自己对他的想念:“骁哥,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以后秃驴就将炮火集中到了我身上,我这日子过的有多难受。”
秃驴是教导主任的名字。
他十分做作的抹眼泪:“而且没有了你,那些女生根本就不去看我们打篮球了。”
顾骁挑了下眉:“想爸爸了?”
他一脸真诚的点头:“想,特别想。”
人影走动间,站在他后面的喻林进来,穿了一身黑色连衣裙,十七岁的年纪,该长肉的地方丰满圆润,不该长肉的地方纤细修长。
她是学舞蹈的,光是姿态气质就比一般人要出众的多。
给人的感觉也一直都是遥不可及,无法触碰的女神形象。
进来到现在,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落在顾骁身上。
顾骁走到哪她看到哪。
徐珂也过来扯较二,在他耳边小声骂道:“你他妈怎么把喻林也给带过来了?”
较二开了瓶酒:“她要跟着来,我也没办法拒绝。”
徐珂也疑惑:“怎么没办法?”
较二抬手薅了一把自己的刚长出来的刺头,露出两排大白牙,笑道:“小姑娘的请求,我一般都没办法拒绝,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徐珂也面无表情扔下两个字:“傻逼。”
然后走了。
较二在后面喊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的?”
徐珂也:“……”
好在顾骁没什么反应。
倒是喻林,全程情绪复杂的看着他,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徐珂也很想提醒她一句,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玩这种心理战术,在顾骁那根本行不通。
最后憋死的只有你自己。
可想了想,兴许人家玩的就是那种乐趣呢。
电视被关了,一群人在那个嗨起了歌。
吵的不行。
顾骁拿了盒烟揣在外套口袋里:“我出去抽根烟。”
后门人少,灯就开了一个,暗的不行,还没路灯亮。
顾骁斜倚在墙上,叼了根烟在嘴里。
在身上摸了个遍都没找到打火机。
他烦躁的皱了下眉:“操,忘带了。”
推开门进去,正好和出来的喻林碰上了。
她伸手,将打火机递给他:“在找这个?”
顾骁说了声谢谢,接过打火机把烟点燃。
刚准备出去。
喻林叫住他:“顾骁,我们谈谈,好不好?”
顾骁吐出一口薄雾,垂眸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有什么要和自己谈的。
前厅有点吵,啤酒瓶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对对方父母亲切的问候声。
“我□□爹!”
顾骁抬眸,这声音,有点熟悉。
他前不久还被这声音问候过。
抬手摁灭还剩大半截的烟头过去。
喻林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眼睛红了半分。
前厅乱成了一团,地上全是酒瓶碎片,还有各种颜色的液体混在一起,一股子刺鼻呛人的味道。
那两人扭打在一起,旁边还有帮忙的。
周围的人根本不敢上前拉。
顾骁总觉得被压在地面揍的那个人长的有点熟悉。
较二他们也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
“刺激啊,我好久没看到有人这么激烈的打架了。”
顾骁皱了皱眉,这几种酒的味道混在一起太难闻了。
他转身准备走。
徐珂也拉住他:“不继续看会?”
“看个屁。”
他走了两步,看到人群旁边站着一个女生,眼睛红了,哭的直抽抽,拿着电话的手还在抖。
“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别打了。”
她的声音,根本没人听到。
拳拳到肉的声音,让她哭的更凶。
她跑过去,想要推开那个人,结果被人撞了一下,跌在地上。
徐珂也疑惑的看着那个女生:“骁哥,那不是你的邻居吗,梦游小白花。”
没有得到回应,他往旁边看了一眼。
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顾骁随手抽了一瓶酒,狠砸在那人的后脑勺上。
香槟色的液体混着血流下。
那人痛的捂住后脑勺,骂道:“他妈的谁啊。”
顾骁扯着他的衣领子,眼神狠戾:“她让你别打了,听到没有?”
虞念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刚才听她爸说的那些话:“你今天是不是打架了?”
顾骁点头,样子有些无谓,就好像在说今天早餐吃的是什么一样。
“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几个非主流。”
想到西林街的那几个人,装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学生。
“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
顾骁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变,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刚才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看他们不爽呗。”
虞念从小被保护的很好,虽然学校里那些不良少女有时候会找一下她的麻烦,不过这种真动手的事情,她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那次就是在西林街,她第一次遇到顾骁的时候。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念点了点头:“那应该是我误会了。”
她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的话估计就要被发现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她才转身,手腕被人握住。
顾骁的掌心稍稍收紧了一些,即使隔着毛衣,依旧能感受到她不堪一握的手腕。
太瘦了。
脸上的桀骜荡然无存,他垂着眸子,沉声问她:“你刚刚说你误会什么?”
虞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我听我爸爸说,你的外套上有血,我以为是你的。”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像是炎夏里的一道微风,轻而易举的就抚平了他心底的燥热,可是更复杂的情绪却被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