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因此,李常欣才会在早就听说消息的情况下,一直没将这所谓的万寿宴放在心上,直到听说按礼数,她必须要送礼,才会临时抱佛脚。
过往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但凡涉及到规则与礼数的事,她就有必要重视一下。
因为她的礼数不到位,她自己可以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若是因此而让她哥丢脸,她哥就算心里不在意,也会以此为借口,趁机克扣她本来能要得到手的东西,违反了规则,她祖母或者是她娘就要收拾她。
听到李常欣将话说得这么正气凛然、掷地有声,徐世子与安明忠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也是因为等不到乐阳郡主去找他们请假,才会亲自找过来,毕竟这位的身份实在特殊。
眼看这万寿节马上就要到了,李常欣还在这军营的忙着,整天不是带着她那批人跑步、蹲马步,做一些拉伸动作,就是下地除草之类干活之类的,压根就没有该回去为万寿节做准备的想法。
再这么下去,若是让上面那两位以为是他们不识趣,不愿给假放人,他们岂不冤枉。
所以安明忠特意找到徐世子,怂恿对方与自己一起来劝说乐阳郡主,因为他已经发现,那位的性格实在太较真了点。
没想到即便他们放下自己身为大营统领的面子,主动找过来劝她休几年假,得到竟是这般让人无言以对的答复。
想到前不久还曾请对方吃过饭的交情,安明忠再次劝道。
“郡主已来大营数月,期间不曾休沐过一日,就算这次休几天,旁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郡主与圣上兄妹情深,圣上过寿,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郡主若不在场,岂不遗憾?”
李常欣不以为然的回道。
“没什么好遗憾的,忠于职守,乃是我们家的家规,家里人肯定都能理解,也会全力支持我,所以二位将军不用多虑,正因这是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我们更要打起精神,做好戍卫京城的任务,绝对不能徇私。”
眼看再这么说下去,倒显得他们这两位大营统领不顾大局,不够重视戍卫京城的任务,安明忠也只得放弃继续劝说的打算。
徐世子虽然看出这位不准备回京参加万寿宴的打算,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坚定,丝毫不留可商量的余地,站在大局的制高点上,一句接一句,直接将他们给堵得哑口无言。
“郡主忠于职守的决心与信念,实在令人钦佩,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尊重郡主的决定,不知郡主这边,可有需要我们帮忙代为转交的书信?”
徐世子想的是,可以由她亲自说明情况的书信,李常欣却直接无视他有意点出的‘书信’,拿着手中的锄头道。
“有,这是我在过去几个月里,劳作时最常使用的一把锄头,它可以证明我在大营中没有虚度光阴,一直态度积极的努力上进,也有认真反省自身的错误,所以我决定了,就将我用从我奶那借来的钱,买来的这把锄头,当作贺寿礼送给圣上。”
郑重其事的递出锄头的同时,不顾对方充满错愕与为难的神情,李常欣再次强调道。
“徐将军,您可一定要记住,礼轻情意重,这可是我用给我祖母打借条,借来的钱买的锄头,这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你可要收好。”
听说乐阳郡主这几个月来,花的钱竟然是打借条从她祖母那借来的,本会令人感到有些心酸沉重,结果被她这么反复一强调,周围众人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是皇上要过寿,该她这个郡主送贺寿礼,她却光明正大的用一把破锄头敷衍不说,想从皇上那里弄钱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毫不掩饰。
徐世子同样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可是人家已经将锄头递到他面前了,他还不能不收。
“郡主请放心,锄头我一定会收好,并亲手转交给圣上,也会将郡主的话如实转达,不过你最好还是要亲笔手书一封信,向圣上阐明心意,以示敬意为好。”
“好,这事简单,明天下值后,我就能将信交给您,有劳徐将军。”
李常欣满口应下后,就带着人与二位统领道别,还惦记着要去地里的事。
看着在人前素来威严的徐世子,现在拿着一把锄头,很有些无措,还有些为难的狼狈模样,安明忠十分庆幸自己特意叫上对方一起过来的决定,要不然,将要代为转交这把锄头,丢人现眼的人,岂不成了自己。
“大将军辛苦了,郡主年少,还有不知世事,想来圣上应该不会介意。”
徐世子看向这位还在说风凉话的同僚道。
“要不,请安将军帮忙代劳?”
安明忠不敢搭这话,赶紧回道。
“末将那边的地里也忙,这地里的肥施够了,草也长得茂盛,不是自家活,那些小子干活都不细心,末将少不得要去盯着些,您先忙着,末将先行一步。”
看着对方步履匆匆离去的背影,徐世子一改之前不知该怎么拿锄头的无措,动作熟练的将锄头扛在肩上,他这几个月可没少看大营里的其他人怎么干活,怎么背着锄头与铁揪等工具。
安明忠只想到,送把锄头给皇上当寿礼的行为太丢脸,会让帮忙代为转交的人都跟着丢脸,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被皇上迁怒。
只是对方没有想到,送这把锄头的人是谁,若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这么送,可能会被视为冒犯圣威,从而贻笑众人。
可是人家乐阳郡主不仅理直气壮的这么送,还毫不掩饰自己是在有意卖惨,想要从皇上那里搞钱的心思,谁给的底气?当然是将要收礼的那位。
这样一来,他这个只是负责帮忙转交寿礼并传话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迁怒?又何来丢脸一说?
等到徐世子带着李常欣为万寿宴准备的‘贺寿礼’与书信,回到柱国公府时,才发现他堂弟的长子徐景楠已经回府。
看到他大伯就那么亲自背着一把锄头,仿佛是刚去地里干完活回来的模样,徐景楠着实有些意外,恭敬的行过礼后,才好奇的问道。
“侄儿已经听说大营在轮值之余,抽调人手在大营外开荒种地的事,莫非连大伯也要亲自带头下地?”
看那锄头被磨损的程度,就不难看出,使用锄头的人不仅干活不少,还很卖力,这让徐景楠深感钦佩。
徐世子摇摇头道。
“这把锄头虽然意义非凡,可不是我的,你祖父与你父亲可还安好?路上可还顺利?”
按照府上此前接到的信,他侄子应该是两个多月前就已出发,结果却在路上生生走了两个多月才回来,比往常里多走了半个多月。
徐景楠赶忙回道。
“好,他们都很好,侄儿与母亲因为带着祖父亲自准备的贺寿礼,为防沿途太过颠簸,令寿礼受损,才会在路上耽搁这么久,好在总算赶在万寿前顺利回府,没有辜负祖父的心愿。”
听说他父亲那边特意准备了贺寿礼,徐世子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他此前并没有接到消息。
“父亲竟然亲自准备的有贺寿礼?这事由府里操持便是,何需劳动你祖父亲自操劳?”
“也是机缘巧合,蛮人送的原石中,开出几块质地罕见的好玉,便请当地的匠师给雕成一组寓意极佳的玉雕,用来给新帝当贺寿礼,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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