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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知道她说的正是孝昭仁皇后,这个话题有些太沉重,张贤贞微笑着转移话题道。

“谁能料到,姑姑这位长得那么像她的孙子,竟然能凭本事考个状元?听说皇上可不擅长马上功夫。”

第一百二十五章黑

事实上,考虑到出海的船容量有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出海,那些参与度不高,或者是真正不知情的人,都将被发配到朝廷在各地最新规划的几处农场参与劳作。

那些能出海的人,也基本不存在还带着下人侍侯的情况,顶多就是像成王府长史这样的人,因为参与度够高,一家子都得陪着成王府的人离开。

因为提前放出过风声,等到送那些涉案之人离开的那天,有许多人聚集到大理寺外看热闹,而这场热闹,也没让人失望。

不仅能亲耳听到大理寺官员,一家家的宣布那些人的所犯之罪,还让那些大户人家的主事者,轮着当众读自己的罪己状。

读完自己的罪己状后,才能坐上来接他们的各种车离开,包括最后压轴出场的成王,虽然他冷着脸,只当众说了几句甘愿认罪受罚,向安国百姓道歉的话,也让所有围观群众都激动不已。

他们从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能有机会见到如此让人震撼的名场面,让人感到王公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似乎并非虚言。

曾经高高在上的亲王、郡王,当众宣读自己的罪己状时,能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国法的威严与不可侵犯,并对其心生敬畏。

成王府的人除了成王,其他人都没有来这个类似公审大会的现场,刘乐代替皇上来看现场,在成王将上登上马车时,来到对方面前,躬身施了一礼后,朗声说道。

“王爷,陛下说,将您等送出海的人是他,所以你们的怨恨,都冲着他去即可,安国与安国的百姓供养你们这么些年,他们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将来到了海外,请多念念故国的好,不要给后辈留下仇视故国的火种。”

听到这话,因为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读罪己状而生出的那些屈辱与憎恨,突然一泄而空,冷着脸不置一词的快速带登上马车,体会到比当众读罪己状时更难堪的狼狈。

不过他也因此而松了口气,对方能当众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对方并没有在出海的船上,将他们这些人斩草除根的打算。

这样一来,他们能不能顺利抵达将要被流放的海岛,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就算同样是死,总比死在别人手上瞑目一些。

有了这别出心裁的让首犯、重犯当众读罪己状的安排,再也没人敢说这些人是因受到迫害,才会被罚。

不管是涉天河大堤贪污,还是涉及到以禁药在私下里培养私军的案,除此之外,还有涉及以暗害、非法囚/禁等手段,排除异己,以及控制其他不愿与其同流合污的官吏之案,都罪不可恕。

除了极少的一部分因为直接背负人命而被判杀头外,其他人大多都被流放海外,或是送往条件艰苦的农场参加劳动,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是足够宽容与仁慈。

因为船上空间有限,就算安常煦开恩,允许他们在将家产全都交待出来的情况下,适当带些自己的私人物品离开,能带走的东西也很有限。

不说忠勇侯府等人家,仅成王府与宁郡王府,就能让一直入不敷出户部比过年还高兴,银票在海外相当于废纸,在被查抄后,主动交出来的那部分家产,可以兑换更多的可携带物资重量,当然没人会藏着。

除此之外,查抄出的黄金白银,以及田地房产也有许多,算下来都是钱,葛次辅红光满面的给安常煦汇报完这次的收获后,很有心计的呈上一份清单。

“考虑到这次为了原州,陛下私人出资颇多,还不惜背上那么一大笔债,臣等已经整理出的这些,都是这次查抄出一些精品,还请陛下笑纳。”

看到被递到他案前的这份清单,安常煦差点被气乐,只见那份清单上列出的物品,都是些普通人用了会犯下僭越之罪的御制之物。

放下手中的清单,安常煦毫不客气的回道。

“朕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由户部承担这次在原州的一切花费,这些抄家得来的这些财产,就全都归入你们户部,第二个,就是在由朕私人承担原州花费的情况下,抄家得来的所有财产,都必需要分给朕一半。”

葛次辅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感觉这件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皇上不是向来大方,勇于承担的吗?怎么可以这么精明的算计得失,这天下都是他的啊,用得着分这么清楚吗?

“陛下,按律,查抄这些犯官的家资,都该充入国库,交由户部处置才行啊。”

安常煦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见他从不为私事从户部要钱,又见手笔大,很有种视金钱如无物,耻于谈钱的清高。

可是这些人也不想想,被同样的家教养出来的李常欣,敢送他一把锄头不说,还丝毫不要面子的让人转达那些卖惨哭穷讨钱的话,他身上怎么可能存在只要面子不要钱的清高?

“按律,原州出如此重大变故,理当有由户部拨款,承担一切赈灾、善后、调兵的费用,葛爱卿,做人要知足,朕现在可是在事后给你这两个选择,让你们不用承担任何风险,不管怎么选,这次都能占很大便宜。”

这样的皇帝让葛次辅感到很伤感,只好改变策略。

“陛下,边关不太平,去岁有几个地区遭遇灾害天气,不仅让户部损失税收,还贴进去一大笔钱粮赈灾,边关总是大小战争不断,今岁各军都在要人要钱要粮,户部实在空虚,到处都在等着这笔收入救急呢。”

听到对方哭穷,安常煦无动于衷的回道。

“据朕所知,这批收入完全的意外之财,要不是朕在关键时刻敢于投入,你们户部这次莫说占便宜,需要为原州投入的钱粮更是一笔天文数字,毕竟那里可是藏着一只规模上万,以禁药培养出的私军。”

若是那支私军不是在还没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就被端下,势必需要朝廷派出数以万计的大军镇压,若是那些私军直接出手彻底毁了天河大堤,不仅会造成死伤无数的人命损失,也会造成大量的财产损失。

总之,原州这次能顺利渡过难关,全仗皇上在关键时候能够当机立断,舍得不计成本的往那里花钱。

发现自己再怎么说,在皇上面前都占不理,被对方从各方面碾压后,葛次辅只得以回去考虑为由,先行告退。

回到内阁衙门,他立刻去找邵云博。

“丞相大人,您应该是最了解我们户部的难处,能否请您帮忙跟皇上说说情?”

邵云博看着对方那满脸的焦虑与忧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对方早上来上值时,还是一幅红光满面,志得意满的模样,怎么去见了一趟皇上,就成了这幅模样?

“葛尚书,老夫只知道你们户部近来发了一笔大财,你们户部的人,都兴奋到走路带风,需要老夫为你们说什么情?”

葛次辅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唉,您不知道,刚刚陛下发话,给下官两个选择,一,由户部承担朝廷这次在原州的所有花费,这次的收入都归户部,二,由陛下承担花费的话,这次的收入要对半分。”

原来是因为分‘赃’不均的事。

邵云博听到这话,有些忍俊不禁,知道当笑场的话,有些不给对方面子,所以他强忍着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的回道。

“这事简单啊,反正不管怎么选,你们户部这次都能占很大便宜,现在不过是占多占少的问题而已,你可以大致估算一下原州这次投入的花费,再结合这次的收入,算算哪一个选择赚得更多,你就选哪一种不就成了。”

葛次辅皱着眉头,一脸的苦大仇深不开口,早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邵云博故作惊讶的问道。

“葛尚书,你该不会是打着一应花用都由陛下承担,一应收入都归你们户部所得的算盘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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