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长官”弗莱德大吼。
“是,别杀我”里达第斯尖叫起来,声音很滑稽,不过没有人笑得出。
“跟我说:我是个铁壳脑袋的癞皮狗。”
“我”身为骑兵军官和贵族的自尊心让里达第斯保持沉默了。
“说”弗莱德手上用力,在里达第斯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说,我说,我是个铁壳脑袋的癞皮狗。”
“大声点,长官”
“我是个铁壳脑袋的癞皮狗”
“再大点声”
“我是个铁壳脑袋的癞皮狗”
“说,我向高尚勇武的轻装步兵军官法特尔先生致歉。”虽然法特尔先生和所谓的高尚勇武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我认为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十分恰当合适。
“我向高尚勇武的轻装步兵军官法特尔先生致歉。”他忙不迭地说。
“记住我们的赌约,长官。”弗莱德收剑,转脸对埃奇威尔说,“按照约定,先生,我没杀了他。”
仍处在震惊中的埃奇威尔只“恩恩”了两声,似乎想说什么话,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弗莱德转过身走向我,露出了我所见过的他的第一个笑脸,那笑容在他俊美的脸上闪耀,仿佛春日的明媚阳光,几乎能够融化冰雪。
“拿上你的戒指,喝酒去,我请客。”他高声说。
一切本来已经结束,弗莱德令人信服地赢得了这场决斗,也赢得在场所有人由衷的敬佩。可就在这时候,一件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快走到我身边时,我看见他身后瘫坐在地上的里达第斯忽然抓起剑发疯一样爬起身冲过来,表情扭曲,目光里带着野兽才有的疯狂。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埃奇威尔见势不对,也冲上来阻止。可惜,他离得太远了,已经来不及了。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弗莱德扑倒在地,趴在他身上替他挡住了里达第斯劈下的一剑。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当时也不知道,只觉得这个动作只有我能做,我也必须这么做。长剑划进我后背,又连着我的血肉划出体外,紧接着我就感到火焰灼伤般的剧烈疼痛,浑身无力。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背瞬间湿透了,一种粘稠的液体在我的肌肤外流淌着。
即使是品行最低劣的人也很少做出决斗结束后暗施偷袭的卑劣举动。在上流社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但再也没有任何荣誉可言,甚至连已有的封号和爵位都有可能被剥夺。周围的士兵们愤怒了,他们纷纷上前挡住了这个卑鄙的军官,卸下了他的武器,有的人已经忍不住拳脚相加,一泄忍了好久的怒火。甚至远处围观的那几个骑兵军官也露出鄙薄的神色,对这里达第斯的行为表示出了极大的厌恶。
“啊”我趴在地上,看见愤怒的弗莱德站起身挥剑砍向身陷重围的里达第斯,这一剑已经谈不上什么技巧了,纯粹是含着暴怒的倾力一击。每个人都觉得作出这种不名誉举动,居然在决斗败落后偷袭的里达第斯真的该死,没有任何同情,即使是他的同伴们。
“当啷”,挡住弗莱德攻击的是埃奇威尔。他虽然赶不上阻拦里达第斯的野蛮报复,却赶上了弗莱德的还击。
弹开弗莱德短剑后,埃奇威尔即刻迎头给了里达第斯一记重拳,把他远远打飞出去。接着又转身抱住揉身再上的弗莱德。一挡一拳一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顿时双方都失去了再起冲突的能力。在这一瞬间,埃奇威尔展现出一个真正的军人的战斗素质。
“先救你的朋友”埃奇威尔话喊醒了发疯的弗莱德,他忙拨开众人冲到我面前,看着我背后血淋淋的伤口手足无措,只能紧紧地搂住我,把血迹沾了一身。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看见他把全身上下都弄得脏乱不堪还不管不顾,只知道抱着我默默流泪。
“放心,是轻伤。”我听见埃奇威尔这样说,紧接我的衣服被从后面撕开,然后感到背后一阵巨痛。
“啊”我一声惨叫过后,顿时觉得一阵清凉从伤口处传来。
“只是皮外伤而已,休息几天就好。这瓶伤药拿好,要是他伤口裂开就再撒一点。这东西对刀伤和灼伤都很有效。”
接着我听见撕扯衣服的声音,接着感到有人把我的伤口紧紧包扎起来。等到终于松了口气的弗莱德把我搀扶起来的时候,我看见袒露上身的埃奇威尔正关切地看着我,地上是他的盔甲。我知道,他的衣服正裹在我的伤口上。
“放心,我死不了,不用找那个白痴拼命,别自惹麻烦。”我无力地摇摇头,安慰着目中含泪的弗莱德。即使是轻微的动作,也带给我一阵伤口撕裂的疼痛感。
里达第斯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知,鼻孔里还在汩汩地淌着鲜血,鼻梁骨可能已经断了。埃奇威尔刚才那一拳着实不轻。
正当我想说点什么表示对埃奇威尔的谢意的时候,这个高大正直的男子忽然抽出佩刀插在地上,单膝跪在我们面前。这时候我才有机会一睹这把刀的全貌。和一般银白雪亮的剑不同,这把剑通体漆黑,隐约流动着一层慑人的气息,让人几乎不敢用手去碰触。街道上的道路虽然铺着泥土,但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早已把道路碾压的十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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