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些在付出了高昂的血肉代价才换取到完全的战场优势,并且几乎把敌人逼入绝境的土著战士们溃散了。
五万多土著人哭喊着离开了战场,向密林深处四散开去。在他们身后,仅余不足五万的克里特军队同样瞠目结舌地看着刚才还在与自己舍命奋战的敌人离去,和我们一样,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敌人,已经筋疲力尽的他们已经无力追赶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土著居民们一批批窜入丛林,消失在眼前。
“这群混蛋在干什么”达克拉在一侧大骂,他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究竟意味着什么。不止是他,包括弗莱德在内的所有德兰麦亚官兵都不可能理解这发生在胜利边缘的、恶梦一般的大溃退。
“艾克丁”混乱中,我发现了一个强壮的熟悉身影,一把把他抓过来,愤怒地大声责问:
“这是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输了。”艾克丁愤恨地回答,“他们杀死了我们的大祭司,这证明他们的神比我们强大。大祭司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在选出新的大祭司之前,没有战争,没有复仇,没有神的旨意”
“怎么会这样我们占着优势,只要再加把劲,我们就能消灭他们。我们有那么多的人,你看,那么多”我被他的回答气昏了头脑,指着眼前混乱的景象,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知道我们能够杀死他们”艾克丁垂下了头,“可是,大祭司死了,没有神的愿望,我们不知道这场胜利是否是神想要的。”
“见鬼”我大嚷着,“这不是伦布理神看顾的土地吗他们不是伦布理神的敌人吗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大祭司死了”艾克丁回答得很艰难。这个年岁几乎和我叔叔一样大的人惭愧地看着我,“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事实上,我觉得这也并不正确。可是这就是我们的传统。在与查琴克族争夺红山时,我们就是杀死了他们的大祭司才取胜的。”
在胜利的边缘功亏一篑,这让我欲哭无泪。
看到已经没有取胜的机会,弗莱德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所有的士兵们都露出惊愕和委屈的表情,达克拉大吼大叫,称那些在最后关头离开战场的土著人都是懦夫。就连罗尔也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对我们的土著朋友奇特的传统习惯表示不理解。如果是在高地外,一国的将领被杀死,或许会引起士兵的骚乱,但绝不会遇到这种全军完全丧失战斗意志的事情,尤其是当他们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时候。只有红焰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一个人无声地行走着。
恼怒中,我不甘地转过头看向战场,却迎上了弗莱德的脸。
他的表情痛苦而矛盾,让我吃了一惊。
明天晚上估计是回不来了,提前放出一章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谁该说抱歉
尽管万分不情愿,但我们仍然接受了艾克丁的邀请,和他一起去将大祭司的死讯告诉依芙利娜。
“对不起,我我希望你们能够我不知道怎么样告诉她这个消息”当这个年纪足足大出我一倍的中年男子在我们面前苦苦哀求时,无论他和他的族人们在战场上的行为让我们多么气恼,我们都原谅了他。毕竟,这时正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个部落的酋长、一个应该为一场战斗的失利负一定责任的人,而是一个无助的长辈,我们朋友的亲人。
我相信,在路上,每个人都在自己心里把将要对依芙利娜说的话说了几百遍。但当这可爱的姑娘看见我们,带着晨风细露般娇柔的笑容向我们轻快地走来,喊我们的名字,向我们问好时,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
“艾克丁叔叔,你们都平安回来了战况如何哦,我真傻,有您在,还有古德里安先生和您勇敢的战士们,再没有什么人能比你们更强了。我爷爷呢为什么没看见他他在后面吗”
我对大祭司那个偏执顽固的老者没有什么好感,可以说,他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甚至于,他应该为所有无谓死难的人负责。所有永生的神祉原谅我,在他死亡的那一刻,我甚至有点欣喜的感觉,觉得这个人的死亡对于整个伦布理族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在他活着的时候,他的狂信就像是一堵城墙般将他的族人团团围住,截断了他们走向进步的道路。
可现在,我一点也不讨厌那个已死的人。无论他是谁,他曾经做过什么,毕竟他是依芙利娜的祖父,她唯一的亲人。我无法在他孙女面前对他心怀不满,任何稍有感情的人都不可能做到。
“依芙,你爷爷他”艾克丁鼓足了勇气也没能把话说完,他慌张地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即便在面对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残暴敌人时这个勇士也未曾有过丝毫的畏惧,可是他现在根本不敢去面对那个正对他微笑的少女。看着他涨得紫红的面庞,我猜他宁愿自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我们迅速地和同伴们交换着眼光,每个人的眼底都流过为难的神色。没有人知道如何把这残酷的消息告诉眼前的少女。我们都是些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我们早已见惯了死亡,可这一回,死亡的讯息突然间变得太过沉重,让我们连嘴也张不开。
“你爷爷死了”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它冷漠无情、僵硬艰涩,没有丝毫的修饰,没有任何的安慰,仅仅是在用最简单的陈述句讲述一个客观现实。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用这样的口吻说话,那就只能罗尔。
罗尔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依芙利娜惊愕的双眼,再次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对依芙利娜说:“你爷爷死了”
土著少女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她哀求地看着我们,希望从我们的嘴里吐出一些不同与此的消息。可是我们让她失望了:她的目光每扫过一个人,那个人就羞愧地低下头去,不敢与她绝望的眼神相接触。除了罗尔,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勇气正面面对她,我真无法想像罗尔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话解脱了我们的窘迫,而且我也知道,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和这句话同样地伤人,可我依旧没来由地痛恨他,就好像是他把这条不祥的消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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