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手说道:“这里的田地,还有的媳妇娃娃都是拜大人恩惠才有的,这一次跑货去瓦图,本钱是大人出的,按说我不应该占大人这种便宜。不过眼下媳妇要衣裳孩子要糖,少了一个铜板也不行。过日子真他娘比打仗都困难,我们也没有什么积蓄,就厚着脸皮占大人的这一次便宜吧。”
“哈哈,哈哈,”听了武奉孝之言,林三洪畅快的哈哈大笑不止,拍着武奉孝的肩膀头子说道:“武大哥,你这才是过日子的模样啊。柴米油盐老婆孩子,知道记挂着这些东西就对了,要是一直都象前几年那样风风火火天上地下的乱跑,哪里有半分过光景的样子如今有了老婆孩子,知道日子艰难了。好事情,好事情啊。”
“大人,我也要去。
不用回头,林三洪就知道说话的英子。
英子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宽阔的腰带把腰身杀的细细,一身青色粗布衣裙,一副粗手大脚的样子:“大人说女子远行多有不便,可这一回我想弄一架织机,雇两个人制造丝绸,可耕田种地实在凑不出那么多本钱,只好跟着大人也跑一跑外边,希望能赚一点嫁妆钱回来。”
“嫁妆”林三洪很关切的问道:“英子你找好婆家了”
“差不多了吧,北边镇子上有个船伙,人还算老实本分,准备今年年底成亲的,但是我们两家都穷的叮当烂响,不赚点钱回来以后的日子怕不大好过,”
“好,英子也为过日子考虑了,好的很呐”林三洪把胸脯子拍的山响,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保证咱们这一遭走货肯定发财,就算赚不了钱,咱们就是讹瓦图王也要讹出点银子来,哈哈
英子虽然没有走过遥远的瓦图部落,却也听武奉孝等人说起过,知道有一个叫做郭四妹的生死兄弟在那边做了部落之王,大家过去打打秋风也不为过吧
“林大人您赶紧去准备,我们这里就这点晚稻了,撒上种子再浇一次水就算完工,咱们就耳以出发了”
约好了时间,林三洪自去准备。
很显然,林三洪根本就没有准备要好好的走货,去瓦图部落也不是为了贩运货物。所以简简单单的购置了一点瓷器和布帛等寻常的家用之物,临时雇用了走骡和车辆,看起来有几分走货的样子也就行了。
时日之后,林三洪带着队伍找到武奉孝等人,正式北上。
临时之时,武奉孝似乎并没有看到老婆期待和满怀深情的目光,只是抱着自己的儿子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跟随大队出发。
还是按照以前的老路,从甘州出内地进草原,沿途北上然后西转
对于那些和林三洪在草原上生活了三年之久的“老队员”而言,这种苍茫空旷的塞外风光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但是对于那些第一次踏足草原的“新队员”而言,却处处都感到新奇,仿佛一切都那么稀罕。
这些在大山之中生活了几辈子的山民,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悠远的地界,一言望不到尽头的草地仿佛永远也走不完,天地之间少有起伏,蔓延都是墨绿中带着枯黄的草地,偶然见到蒙古部落放牧的牛羊和沿途相遇的商队,仿佛有多么稀罕一样。
尤其是英子和一些年轻的山民,对这片草原充满了好奇之心。经常做出一些诸如背着弓箭追赶野兔黄羊之类的“荒唐事”
“英子,别追了,这里的野物和山里的不同,”
“确实不一样,跑起来根本就追不
草原太过空旷,习惯了设伏围猎的猎人在这里根本就很难有用武之地,即便是追的气喘吁吁,也只能看着猎物轻而易举的跑掉,猎人们只能擎着弓箭徒呼奈何。
武奉孝不得不一再嘱咐和英子一样准备为大家增添点牙祭的年轻人:“都别瞎费力气了,草原这么大,要想打猎必须骑马,想凭着两条腿追赶猎物,跑死你也追不上
从来也没有到过草原上的年轻人也终于明白了战马的重要性。在草原上,没有马匹,不管是打猎还是放牧,都是一件无法想象的艰难之事。
一直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开始转向西行,
“当年我们和林大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轻松,那时候咱们大明还和蒙古打仗呢。屁股后头是死死追赶的千军万马,前边就是茫茫大漠,说去大漠你们恐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见到了,那里简直就是地狱,白日里能热死人,好不容易到了夜晚,又能冻死狗
危机四伏沙漠,当年差一点就让林三洪和武奉孝等人葬身沙海,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再进一次大漠了。可是对于英子等年轻人而言充满危险的大漠更有吸引力,尤其是听武奉孝等人反反复复讲述大漠的危险之后,反而把横亘在蒙古草原上的死亡沙海当成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甚至有人提议趁着这个机会走进大漠,再走一遍原来的老路。
这样的言论自然招来武奉孝等老队员的一顿臭骂。
无论是形势还是人群,都已经变了,林三洪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遥想第一次到达这里的时候,是何等的狼狈和惶恐,好戏惊弓之鸟一般。如今却是轻松写意好戏旅游一样,沿途还能碰到不少一样在草原上走货的私人商队。
由于大明朝和蒙古各部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很多民间商队都出现在草原上,带来的最直接的变化就是让各个草原部落不再稀罕内地的商队,也不再想以前那样对商队热情无比,至于沿途一路护送等特殊待遇更不可能出现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踏足草原了”
因为草原出现的商队越来越都,沿途的部落早不稀罕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热情的款待。一直走到昔日部落联盟的地盘之内,在经过库尔库曼的时候,商队才第一次受到真正意义上的款待。
库尔库曼是整个部落联盟最能战斗的一个部落,部落里的很多战士和武奉孝等人都是熟人,对于这些曾经并肩战斗的老朋友,库尔库曼人。尤其是那些当年参加过反击帖木儿的老兵,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拉着老朋友的衣裳就往自家的帐篷里拽,珍藏的美酒烤熟的羊肉,不灌的东倒西歪绝对不会放出来,,
也只有这个时候,当林三洪和“老队员”们操着流利的蒙古话和库尔库曼人交流的时候
武家营的年轻人才能够想象当年的林大人和他们的父兄在这里经历了怎么样的生死考验,若不是有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远隔万里的库尔库曼人根本就不会如此热情。
沙罕尔,车车穆尔等部落路过之后,一路耽搁,又过了十来天,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瓦图。
瓦图人早就接到了消息,专门派出了盛大的队伍接应。
“撒手,英子,你拽着缰绳做什么交给他,把马和货物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