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高原被那双眼睛看得清醒了过来,他该做什么
他该怎样做
常识告诉他,要是不及时把受伤的人送进医院去,陈教授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然而可悲的是,这里是杳无人烟的荒山野林,陈教授的死已经成为必然。
高原不敢随便挪动这具即将死亡的尸体,如果处理不当,陈教授会更早地死去,高原的意识已经清醒,他记得小木屋里有火光亮着,于是就朝那里去求救,就在他要敲响木门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从一个考察队的学生转变成了一个杀人犯,虽然陈教授这时还没有死,但那是迟早的问题。
要不要通知小木屋里的人呢
高原很犹豫,陈教授毕竟对他很好,如果有一线希望,高原不能对陈教授置之不理,最后,他想出了一个折衷的法子,就是敲响木门之后,自己赶紧隐藏起来。
随后门被敲响了,屋里所有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惊醒,我和九叔当然也被那突如其来的响动被迫睁开眼睛,其实我们原本也并未睡熟,只是打了个小盹。
接下来,我和九叔走出去,绕着小木屋检查了一圈,并没有现异常,大伙这才意识到陈教授不见了,于是九叔和我还有老那一同出去四处寻找,可惜仍然没有任何现。
再说高原躲在暗处,看见两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手持猎枪,他就更不敢出现了,但是陈教授伤势很重,如果像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寻找肯定在短时间找不到受伤的陈教授,高原心急如焚,就朝陈教授躺倒的地方丢了一块石头,九叔和我听到响动便有了方向,径直就现了奄奄一息的陈教授。
然而高原也遇到了险情,他不得不飞快地跑起来,那是因为有一只大黄狗已经追过来。
高原在山里转悠了数日,比较熟悉地形,他跑得很快,大黄狗却一时间追不上他。
接下来,我和九叔把伤者抬进小木屋,陈教授的死已经是奄奄一息,九叔担心黑夜里有埋伏,所以躲在小木屋等到第二天天明,才带着大伙重新查看了案现场,这就是凶案的经过。
至于陈教授尸体的消失,也是高原所为。
高原甩掉了大黄狗之后,心惊胆战又悄悄回到了小木屋,他在附近蹲守着直到天亮了,高原看见人们都从屋里走出来,便偷偷地回到小木屋里,一方面想偷些吃的东西,另一方面他还想再看一眼陈教授。
当高原见到陈教授的尸体时,没来由的悲伤涌上心头,他顾不得找吃的,只想把陈教授尸体带走。
带走尸体这是一举动常人不容易理解,高原的解释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杀人凶手了,这具尸体便是最好最有力的证据,他是这样盘算的,如果他把尸体人不知鬼不觉地隐藏起来,即便有人指证他,起码也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
其实,移动尸体只是高原思考不全面的一种自保的做法。
每个人在危难之时都有求生的欲望,所以高原脑袋一热就想要毁尸灭迹,他把陈教授的尸体背在身上,可刚走出门口,不料,正站在不远处的刘红梅便现了他,刘红梅认出了高原,他们两人很熟悉,高原背着尸体疯狂地朝林子跑去,刘红梅紧跟不舍在后面追。
刘红梅是女人,虽然高原背着一具尸体,可她还是不容易追上他,直到高原累得摔倒了,刘红梅才紧跑两步追上了他。
矛盾的地方出现了,刘红梅对大家说她始终没有追到高原,其实是她对大伙撒的一个谎,刘红梅喜欢高原,在高原的哀求下,她答应为高原暂时保守藏匿尸体的秘密,所以,刘红梅才会撒谎。
刘红梅帮着高原把陈教授的尸体掩埋藏好之后,刘红梅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高原,可高原哪有心思去回答。
于是他趁刘红梅走神的工夫,又一次消失在了林子中
这一回,刘红梅哪里还能追得到他,她只是朝前跑了几步,胆小的刘红梅便迷失了方向,后来她和我们一样,在原地绕起了圈子来
还好,刘红梅最终找到了我们
第一百七十五章一个可怖的女人
如果此刻所遇到的这些只是梦的话,我的手里却还有那把猎枪,猎枪和我一起进入了梦境,这怎么可能呢
我来不及想,就举起枪,但没扣动扳机之前,我好像在镜子里恍恍惚惚看见了一个苍白的人影,可惜,很模糊
定睛看去,那很像是一个人的形状,而且还是个苍白皮肤的赤身体裸的女人
女人趴在地上,脸最大限度地朝上扬起,瞳孔死死地盯着外面。
她的视平线很低,但她却非要盯住我的眼睛,所以,她的眼珠朝上翻起,露出了大量的眼白,我看起来诡异至极。
我呼吸急促,忘记了扣动扳机,一惊之下,我的身体朝后倒去。
就在一惊之下朝后瘫倒的时候,我的后背触碰到了一个柔软但冰凉的身体,之所以说是身体,因为我的手很快就摸到了丝丝缕缕的头以及光滑但阴冷的皮肤。
在那一刻,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
只能强迫自己清醒,我快转过身子朝镜子的方向退去,这才意识到,看见的镜子就是镜子,然而自己正身处在那间诡异的类似会议室的房间里。
不是玻璃里面出现了一个可怖的女人,而是那女人正匍匐着一点点地靠近我,她其实就在我的身后
我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人只对虚无的东西感到害怕,要是实实在在地出现在面前,反而洒脱了,无所畏惧了,况且我能感觉到那女人是一个人而并非是一只虚无的鬼。
女人一动不动了,安静得像一块冰,我凝望她的时候,觉得有大量寒气正从她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里散出来。
她煞白的脸颊开始轻微抖动,像是要开口说话,但最终她没有说出什么来,她的牙齿不时地咬住下唇,我看到她的唇上已经渗出了青紫色的血丝。
那女人并非完全裸赤着,好像穿着灰白色的内衣,衣服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仍会给人感觉赤条条的她瘦弱的身子像个未育成熟的孩子,窄窄的肩与纤细的腰
我虽然觉得她不是鬼,但她的面孔很模糊,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栗。
原来纤弱也是一种力量,可以轻易击中人脑中那主管同情的神经,我盯着女人苍白的脸,她的一张脸慢慢实体化,我觉得她变得越来越熟悉,似曾相识又十分陌生
“你你是是”
我毫不犹豫地朝她扑过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颤声问。
女人的皮肤是一种病态的白,白中还透着一种透明的感觉,皮肤上面是一道道青紫色的伤痕,那些青紫色的伤痕细细的长短不一,像一条条扭曲的蛇,随着她身体的颤动不停地扭曲着。
不知道那丑陋的伤痕有多少道,也不能去数,或者根本就数不清,我的心一阵剧痛,好似每道伤痕都划在自己身上,我能感同身受到那种不一般的痛感,还有隐藏在伤痕背后的恐惧。
我慢慢摇晃她的肩膀,问:“你还能说话吗跟我说句话好吗”
女人出了一声比尖叫还晦涩难听的声音,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不像是从嘴里出的,倒像来自某个隐蔽的角落,她说:
gu903();“那那些人抓住我,折磨我伤害我的时候我想到过死,可自己还是活了下来,每一次我都痛苦极了,也害怕极了那些人不只是畜生,是魔鬼,反正不是人,身上都带着被恶魔赋予的力量,它们就在那张桌子上折磨我,不断的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