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吻拿起乔来,还真像在履行那晚的对话——遛韩彻。
韩彻约她,她用各种理由搪塞,什么开会什么堵车什么生理期什么晕酒,总之平时身强力壮、喝瞎也能扶墙直立的人,那晚后,便开始娇滴滴地宅了起来。
他故意吓她,【妹妹,我今晚在酒吧遇到个特有意思的姑娘。】
她平淡回复:【恭喜你啦。】
她又很坏,有问有答,热情有佳,让人挑不出错。
韩彻根本没意识到,之前高频出入酒吧全赖林吻,局都习惯有她,导致他和肥仔还有几个断断续续就局的朋友在没有林吻的局里无所适从。
两人某天在躁闹里隔着几个不熟悉的面孔无声碰杯,“我想妹子了......”
韩彻故意问:“想她什么?”
肥仔想了会,摇摇头,“说不来......”
看来不是韩彻一个人说不来林吻哪里有魔力。他摇摇头,大概就是一朵奇葩。他怂恿肥仔去约林吻,人多机灵啊,直接打回来,韩彻借此跟她唠了一把,【女儿大了,会跟野男人跑了。】
【总不能乱///伦吧。】
韩彻笑,【要不试试?】
【不都试过了嘛,不咋样。】
韩彻:“......”
他没继续在这桩事上强求,毕竟那晚真的太意外了。
他默认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姑娘,她也自述过ex数量不少,谁能想到会见血。其实这倒是其次,什么阶段猛了都可能见血,只是韩彻的惊讶的是——林吻竟是个生手,尚无法在(身体交流、预备过程中形成润滑反射),entrancetootight,说白了就是白纸一张。
要不是她当时痛得声嘶力竭,他都想开口骂她,知道这种误导会给自己带去多大的灾难。
一切到位,一瞬贯入,韩彻不敢置信地全身僵住,倒抽一口冷气。
说是老///江湖栽了,不如说遇到了个傻妞。
有几秒空气中所有的嘤|咛|呢|喃顷刻消失,两人陷入失语。
过了会,她反应过来,嘟囔了声,“痛......”
韩彻憋了半天气,险险闭过去,蹙着眉头,长长叹了口气,“操......”
韩彻过了好几天还在想这事儿,所以在勉强将林吻的情绪缓解后,没有穷追不舍,让自己在忙碌中冷静下来。
韩彻与林吻是同一个拳击教练,本来想给她挑女教练,但她倒好,非常不要脸地说,喜欢男的,打起来有感觉。
教练与韩彻都无语地笑了,直白到任谁都想推倒吧。
他忙里抽空约了教练练拳,去之前问林吻最近来了吗,人说来了一趟,韩彻说催催她,最好安排在我去的那天。
两人里头一应,但外面没合。过了几天,韩彻去打拳,教练告知他林吻没来,理由是,喝了假酒手麻了一天,得歇歇。
韩彻扶额,问她:【妹妹,最近有新欢了?】
【旧爱是谁?】
【哦......】
韩彻等了会,她没再趁热打铁臭贫回来。他想了想,说要在年前请她吃饭。
那天不仅林吻忙碌,韩彻也是挤时间的,单位弟弟领了六位数年终奖,献身单位的热情空前高涨,每个人的总结都两三页。
整个大土木走下坡路许久,大小设计院,不管私企国企都将业务瞄准至三四线城市与县区。路桥一般是政府投资,财政拨款,施工又不在本地,比较难收钱。他们这种小企业中标就是层层过关斩将,一张酒桌一张酒桌喝过来,一份人情一份交易地勉强到年关,结果要钱时又是重重阻碍,韩彻一边开车一边催款,到达中心商贸时在楼下还打了十几分钟电话。
他以为自己迟到了,没想到挂了电话才收到林吻的消息,说自己要晚点到。
韩彻松了口气,逗她自己正在72层吃盒饭。
接到林吻电话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中间他找餐厅要手机充电器,有想过这丫头是不是在耍他,毕竟放鸽子也算遛他。所以,当林吻在电话里气鼓鼓说“就问你生气不生气”的时候,韩彻拳头抵住唇,偷笑了一秒,怄她说,“不气,我愿意被你骗。”
电话被挂断后,韩彻又追了一个过去,预备把今天准备说的话电话里说一遍,结果没接通。【我把吃的打包给你?】
【我吃好了,你以为我会等你?】
电梯“叮”地一声,韩彻踱至酒店大厅,看着旋转门外林吻招车的动作,【真骗我啊?】
【不然呢!!!!!!!】
【那你要不要考虑骗我一辈子?】
【我骗不了你一辈子,你在我半辈子的时候就挂了!】
韩彻看着出租车车门关闭,盯着屏幕笑了会。他打定主意年前要把林吻约出来,不然一个新年一过,一点点残留的恼意估摸要偷偷繁衍菌群,不日壮大了。
也好,她耍了回自己,那点怨怼估计会消掉点。
他约林吻前便从肥仔口中得知了她的归家日期,他确认了下年前老爷子老太太张罗的行程,提醒肥仔,让他也帮忙搞一张,对方在电话里“嘶”了一声,调侃道:“我闻着味道不对啊!”
“哪里不对?”
“有些人很不对!”
“扯!”
“我是不是扯你自己心里清楚,也老大不小了,心脏主动起搏一回不容易,别犟。”
“滚!”
韩彻没将肥仔的话往心里去,他一向是个执行力强的人,都快满三十了,自己对林吻什么感觉,还需要别人来提醒?又不是电视里一把年纪还对感情毫无所察的霸道总裁。
他出门前挑了件顺眼的衣服,收起斯文败类的穿着风格。站在镜子前,他摸了摸头发,一两个月功夫,浅色的圆寸蓬勃成了深色调。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自恋,【出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