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历史这个糟老头,也慢慢被这个尘世所同化,变得麻木起来。到后来,连他自己也发现,一成不变的自己,越来越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终于有一天,历史这个糟老头甚至连床都懒得下了,醒来灌上几口酒,又继续倒头呼呼大睡,直到他听见了屋外的一个奇怪声响。
是谁在外面
朦胧中糟老头已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像往常一样继续蒙头大睡,屋外那个断断续续的声音惹得他心生烦意,因为他脑海中的睡意已经全无。
是谁在这里扰人清梦
伴随着心中的愤怒,历史这个糟老头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窗边。当他推开窗子一看,发现不过是一个小男孩坐在他宅院前的空地上,玩着地上灰色的细沙。
老头本想开口喝斥,让这个该死的小孩有多远就滚多远,自己好再去睡觉。可不知为何,老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在窗中对着小孩的行为观摩了起来。
他想,也许会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过了没多久,糟老头发现,院前空地上的小孩并不是单纯的在那里玩沙。而是极有耐心的把灰色的沙分成黑色与白色两堆。
哪怕一阵大风刮来。他艰辛的劳动成果瞬间便毁于一旦。不过他仍然毫不放弃的,继续把混在一起的沙子再次分开。
就这样,在小孩周而复始的努力下,一黑一白两个沙堆慢慢在小孩的身边垒起。如果他运气不是这么背的话。或是风能小一些,他显然能做出更大的成就。
小孩身后看着这一切的糟老头,虽然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小男孩感到了一丝的敬佩,不过千万年岁月洗礼的理智让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这孩子所做的一切,无非只是徒劳。
因为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无论这个孩子做出多大的努力,他都没有可能把世界分开。
“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不知何时起,历史这个糟老头已经走到了小孩的身后。而小孩还在继续分着他手中的沙,一粒一粒,又一粒一粒。
糟老头见小孩没有理他明显有些急了,便又补上了一句,“你是不可能把整个世界都分开的。”
“我知道。”
小孩轻声回了一句。仿佛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
“那你为何还这样做”
糟老头闻言后更是不解,起初他还以为小孩子只是一厢情愿的做无用的努力,哪想这孩子其实已经知道了,那个早已注定了的结局。
“因为我不想把他们,都用同一种方式对待。”小孩在自己身前的地上捧起了一把灰色的尘埃。
“不用同一种方式对待”历史这个糟老头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这恐怕是他这千万年来,听见的最新鲜的一件事了。
“是的”
小男孩答得铿锵有力,“我就是不想用同一种方式去对待他们,这对他们来说,也不公平”
“哈哈哈哈,不公平”
历史这个糟老头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虽然说是童言无忌,可他还是想知道这个小孩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这浩瀚无尽的历史之中,何时又曾有过公平二字”糟老头对着小孩反问。
小男孩想了想,最后轻声答道,“好像真的没有。”
可他说完后,又继续把头埋了下去,再次拨弄起面前的灰色尘埃来。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要如何分别对待他们的”糟老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男孩手中的灰色尘埃上,对于这种灰色的沙,他实在是见得多得不能再多了。
从历史诞生的第一天起,这灰色的尘埃就已经存在,就算到了历史终结的那一天,糟老头仍然相信,灰尘的尘烟依然不会消失。
所以糟老头想知道,小男孩要如何分别对待他手中的尘埃。
听见糟老头的问话,小男孩随即把手中捧起来的灰色尘埃放了下去,然后在他的左边,抓起一把白色的细沙这是他努力许久的结果,从灰色尘埃里面,一粒粒小心翼翼拈出来的。
“对待他们,我将会用五个字”
小男孩的脸上泛起了一种悲悯天人的神情,仿佛在他的眼,中正观看着世间的苦难,世间的悲欢离合。
小男孩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好一会,才慢慢开口说出了那个答案“亲仁真善忍。”
“亲仁真善忍”
糟老头想了一下突然开怀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点意思。”
“那这一堆黑色的呢”
糟老头笑完,指着小男孩右手边的一堆黑土问道,这黑土显然也是小男孩从灰色尘埃中,逐个分离出来的。
“你想用何种方式去对待他们”糟老头的声音逐渐变得洪亮,很显然他对着小男孩心中的答案十分迫切。
“你是说他们”
小男孩让手中的白沙从指尖的缝隙处全数流尽,然后抓起了一把自己右边的黑色泥土。
盯着手中的黑色泥土。小男孩的眼神中生出了一丝的厌恶。若不是这些黑土的存在,满世界的灰色尘埃都将会变成圣洁的白沙。
所以小男孩很讨厌手中的这些黑色泥土。
“对待他们的话”
小男孩喃喃的自言自语,他脸上的神情明显变得狰狞。到最后小男孩猛得抬起头来,并一把把手中的黑色泥土凶狠的捏得异常扭曲,他的眼中同时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固执,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是对待他们,同样将是五个字,那便是坏阴毒狠绝”
小男孩杀气腾腾的样子,让历史这个糟老头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
如果是小男孩的气势震喝住了老头子。这恐怕连糟老头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不过经历了让人麻木的岁月太久。糟老头早已没有了往昔的那种豪情。
“亲仁真善忍坏阴毒狠绝亲仁真善忍坏阴毒狠绝”
糟老头见小男孩再次埋下头。去分离身下的灰色尘埃。他也微眯着双眼,自言自语的在嘴中重复着小男孩刚才所说的那十个字。
念着念着,糟老头的眼睛变得异常明亮起来,回到屋中的他知道。屋外的那个小小男孩,让自己找回了被历史岁月所磨灭的那种份激情。
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糟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坚信那个正分着沙的小男孩,注定会为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据新华社报道。
公元1994年12月1日,凌晨三点,暴雨。
黔省省会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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