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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西高速路在六月一日正式全线通车,对于益杨来说,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以沙益公路没有修之前,客车从益杨到沙州要二个多小时,修好沙益路,只需一个多小时,高速公路通车以后,则只需半个小时。
听闻此事,侯卫东更是手痒,驾驶着他的座架,从益杨到沙州跑了一个来回,又到新月楼家中去烧水喝茶,回到了益杨新管会,也不过花了一个半小时。从高速路下道以后,听着音乐,开着空调,他开着车在新管会地盘上转了好几圈,图纸上看到的设计虽然全面,但是总没有实地勘查来得直观。
侯卫东对祝焱提出的高速路战略多了一份信心,益杨距离沙州只有半小时车程,但是土地价格和房价却至少比沙州平均低二分之一,高速路修好,益杨的投资价值也就显现出来了,新管会正是益杨实现高速路战略最好载体。
从这一点来说,祝焱确实具有眼光,也难怪昌全书记对高速路战略很是称道。
想到祝焱,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杨森林,杨森林紧闭着嘴唇、目光逼人的样子在脑中格外清晰,心道:“杨森林也有意思,真把自己当成了县委书记,今天下午他到新管会视察,又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心中有了事,见时间已经到了便没有心情继续在田野上转悠,将车开回了沙州学院。
上了楼。听到郭兰家中有响动,就轻轻敲了敲门。
郭兰为了照顾父亲,睡眠不太好,听到敲门声音,透过猫眼看见是侯卫东。连忙整理了衣服,由于天热。她在家只穿了睡衣,理了理衣服,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将门打开。
侯卫东见到郭兰的样子,不觉有些笑意,在他的印象中。郭兰向来是爱好的,衣服虽然并不紧跟潮流。却素来合体大方,简单中透着些高贵,今天头发却凌乱着,倒凭空增了几分亲切。
“郭教授好些了吗?”
“幸好抢救得及时,现在能下地走动。左手也能活动,没有什么后遗症,这一次要没有你。事情不知有多糟糕。”
郭兰随手理了理头发,往后退了一步,道:“进来坐,王师傅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们吃饭,还要杨柳,我爸很喜欢她送来地鲜花。”王兵开车到沙州取药,一路狂奔,这才及时将针药取了回来,郭兰对此很是感激。
侯卫东虽然与郭兰是邻居,但是这两年来,他只进过郭兰两次家门,坐在沙发上,打量了屋内陈设,这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经济条件应该还算不错,装修却普通,但是总带着说不清楚的书卷味道。
看了看墙上的条幅,“亦无风雨亦无晴”,他觉得这句子熟悉,想了一会又没有想出所以然,道:“你现在集中精力照顾郭教授,别管这些事。”
郭兰倒了一杯水,弯腰放在茶桌前,由于睡衣很宽松,透过领口,胸部的优美曲线就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侯卫东眼前,甚至可以看看红红地**。
虽然郭兰并没有发觉,侯卫东还是急忙将目光转移开,正好看到客厅角落的钢琴,道:“你到了沙州弹不成钢琴了,真是可惜。”
“你也喜欢钢琴吗?”
“我是一窍不通,可是听着舒服,也就喜欢。”
“我给你弹一曲。”
侯卫东以前听钢琴声,总有些偷听地嫌疑,今天却是第一次坐在客厅里听郭兰弹琴。
音乐很快就回荡在小屋内,很干净,又有淡淡的回忆,若随若现的缅怀,以及如流水般的忧伤。
一曲毕,郭兰又在钢琴边坐了一会,这才站了起来。
侯卫东也站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回沙州,我派人送你,郭教授休养期间,最好请一个保姆,买菜、煮饭总是需要人的。”
郭兰轻轻叹息一声:“有时我真想调回益杨来,就可以帮着照看父母,但是我知道爸爸不会同意,你在新管会工作,帮我留意。”
“这事我会留意。”
说了这几句话,两人一时都没有了话题,场面不由得尴尬起来,侯卫东就道:“我有事先走了,你把我的手机号码给阿姨,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在侯卫东跨出家门地一刹那,郭兰突然涌出一种难言的情绪,轻声道:“你还记得九三年跳舞地女孩吗?”
她声音很低,侯卫东并没有听见,转过背,回到了自己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