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神色由怔转喜,站起来两步跨到了门口,“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他们在外面。”我一边答着一边伸手拉了一下门,拉不开,低头一看,发现上面挂着一把锁。“你等一下,我去叫少庭来”我说着,转身欲走。
“等一下”老爹却叫住了我。
“怎么”我停住了脚步,有些奇怪地隔窗望着他。
“你们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他却一转身又走回到床铺那边去,坐下了。
“为什么”我凑到窗口,透过那细小的铁栅栏向里面问道。
“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管我了。”闫老爹只是这样说着。
我正感觉到莫名其妙,有点不知所措,陶之焕却突然在心里犹犹豫豫地说:“嗯我可以插一句话吗”
“不可以”我却没有在心里回复他,而是直接烦燥地喊出了声。
“什么不可以”闫老爹在里面奇怪地问。
“啊,我没说您”我心里这个懊恼啊,真想快点带着老爹离开这个鬼地方,说不定,就不会再这样自己和自己说话了
“”陶之焕倒是听话,似乎是硬生生地把想说的话憋回去了。
你说吧。我叹了口气,这样“说”道。
“你是来救这个人的吗他好像是掘英团的人吧”陶之焕说。
嗯,他原来是,后来和我们一起走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怎么就变成和你们一起走了呢”
这在西平镇发生的那些事,感觉好像已经非常久远了,以至于当我试图回忆的时候,它们都有些模糊了。
他说是我父亲你父亲嗨,陶将军的旧友,帮了我不少次忙,还从掘英团手里把我救了下来,后来就一起走了。我终于把思路理顺了。
“旧友吗”陶之焕好像有些迟疑,过了半晌才说:“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
这话令我始料未及,连忙问: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
“这个人曾经是父亲的手下的一名校尉,喜欢用一些机关技巧来在战场上取胜,起先确实有一些效果,我还去看过他手下将士的列队表演。但后来他过分沉迷,被父亲发现他尝试在士兵的兵刃上涂毒,在实验的过程中使不少人枉死,一怒之下将他撤职了。”陶之焕说。
我听了眉头不禁锁了起来,过了半天才又问:后来呢
“听父亲说后来他好像跟那些宦官混在一起,成了掘英团的人了。父亲为此还有些叹息,说也许是自己对他过于严厉了呢。”陶之焕说。
我未发一言,静静地站在那里想了好半天,直到闫老爹在里面喊道:“臭小子你还在吗”
“我在”我又回到了窗口,笑道,“老爹,今天不把你救出来,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呀,唉。”老爹叹道。
我又看了看那把锁,是一把普通的沟槽锁,刚好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王少庭也教过我开这种锁的方法,与其把他叫到这弥漫着奇异香气的地方来冒险,不如这次就自力更生一下吧。
我四处搜寻了一下,居然真给我找到了两根合用的铁丝,虽说不如王少庭那些专用的小工具合用,但估计也足以应付了。
听王少庭说过,现在的时代锁的种类是非常多的,选型各异,结构各有不同。开锁的过程中,技术固然重要,但运气的成份也至少占到三成。他之前是得到过一把时代比较久远的锁,为了配出钥匙凑成一套,才去研究这个的。
虽然我技术不怎么样,但是运气真的是很不错,没过几分钟,居然真的被我给打开了
我拉开门,对闫老爹说:“走吧,咱们一起走”
第一百四十六章对质
见到我如此锲而不舍,闫老爹显得有些无奈,站起身来,直直地望着我,但却不挪动一步。
“臭小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他终于这样说道。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我需要你,老爹。”我坦诚地说。
“我不会跟你走的,而且,你们可能也没办法再走出这个山庄了。”他低眉说道。
“是嘛,那我倒是想试试看了。”我笑着说。
他听我这样说,显得有点意外,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是掘英团的人把你带回来的吧。”我说,目光投向地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你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
他听了一怔,瞪视着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其实我一早就觉得奇怪了,”我继续说,“为什么出了西平镇之后,我们没有再遇到任何来自掘英团的阻碍,即使是在河间这样的大地方,正常情况下应该遍布掘英团眼线的地方,你就那样明晃晃地出出入入,居然也没有出任何问题。你表面上背叛了掘英团,实际上还在为他们做事,对不对”
“就凭这个”他眉毛一挑,问道。
“不止,最令我起疑的是那天我把少庭的父亲救出来,掘英团却突然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不是我自大,我觉得那个计划被他们识破的机率极低,除非我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我吁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