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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明霄有雨 2171 字 2023-10-15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突然笑着问道:“你一直没有把这怀疑讲出来,仅仅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吗难道就不包含一点点个人的感情”

“哈哈”秦期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答道:“要说对她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也是不可能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她本性上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如果说心中突然出现了恶意和恨,我愿意相信那是有理由的。现在走到这一步,我真的觉得非常遗憾。”

“好吧,这可以理解为是秦期公子的大爱吧”我故意恍然大悟似地说。

他也不反驳,把眼光投向我道:“怎么样我说的这些对你有没有什么启发”

“嗯,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点头道。无意中眼光落在越璧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榻上时,奇怪地说道:“越璧这小子跑哪去了听说大坝那边已经完工了,他还不回来,也太拼命了吧”

秦期听我这样说,也从榻上跳下地穿上了鞋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去迎迎他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蓦然回首

“你行不行啊不在这儿好好歇着”我故意质疑道。

“少废话,走吧”他却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三天前那半死不活的惨样是一点儿也看不出了。不过以他的专业知识,这些皮肤筋骨上的问题要解决起来,真的是手到擒来,简直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出门朝旁一拐,就是这院里的小吏平时聚在一起吃晚饭的地方,我们进去一看,果然好几个都是下午从大坝工事那边回来的。

“越璧吗”问了一圈,其中一个终于回忆道,“好像有人跟我说看到他朝涵沟那边去了。”

“涵沟”

“就是西边取土时留下的那些大坑,大坝合龙后河水会改走那边。但是那些坑之间是有阻隔壁的,河水灌满一个涵沟,冲破阻隔壁后流入下一个,这样顺次地一个个进行下去,最后形成新的河道。”这人解释着。

“那应该没什么你们可做的吧越璧跑那边去干什么”我觉得奇怪。

他一脸困惑,摇着头说:“不知道哎”

我和秦期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当即就找人准备了马匹和火把,向大坝工事那边赶了过去。

沿途仍然可以见到不少的工人队列,但基本上都在往回走,可见经过了两天的努力,这座令河水改道的大坝终于是彻底完工了。只不过无论我怎么跟那些工头们打听,都没有人见过越璧,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火速赶到了我之前爬上去远眺的那座台子下,朝上面喊了几声,就有一个小吏爬了下来,问道:“什么事啊”

“见过越璧吗他一直没回去,觉得有点奇怪。”

“越璧公子吗听说他好像往西边去了,但是具体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他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时天还没黑,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吧。”

“西边除了涵沟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设施吗”我问。

他想了想道:“没有,那边的工事都打算等这河改道完才开始动工的,现在都是些荒地。再说现在涵沟还没有完全填满呢,贸然靠近也是有点危险的。”

这话令我心里一沉,赶紧好言道:“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带我们过去找一下呢我和他说过有急事要他工事一结束就马上回营里的,但他一直没回去,我们有点担心他出什么事。你对这儿熟,带我们过去会更快一些。”

“是吗”小吏倒是挺热心,马上朝上面喊道:“哎,我带他们去找下越璧公子,一会儿回来哈”接着也拉上马,带着我们一起向西而去。

西边的这些所谓的涵沟我之前也见到过了,每个都是几十米见方,之间相隔着几米宽的天然隔壁。河水被大坝完全拦住之后,只能改道向西,注入了第一个涵沟之后,慢慢地注满,压力大到一定程度,一定会冲开中间那几米的阻隔土墙,继续向第二个涵沟内灌注,如此持续下去,直到按照当初的设计,乖乖地沿着这大墓西侧走一遭,再自然地向北行进为止。

这些涵沟因为是当时取土所用,边缘因为频繁运输已经被踩成了路,我们的马倒也通行无阻。可惜沿着它一直走出四五里地,仍然没有见到越璧的人影。

我把目光投向身边这条河,它已经把这四五里距离内的涵沟全部打通,目前正聚集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处涵沟中,水位不断上涨,水声隆隆作响,估计不久也将冲破下一道阻隔墙。

再看看另一侧,确实是荒草丛生的一大片野地,没有人家也没有灯光,连棵树都不见,绵延出十几米开外就已经是一片漆黑,真的很难想象大晚上的会有什么人到这种地方来。

“怎么办,回去吗”小吏问道。

“越璧越璧”我不死心,放开喉咙喊了几声。侧耳聆听时,回应我的却只有一片水声。

“会不会我们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别的什么路回去了”秦期说。

“从这边回营里的话有什么别的路吗”我问小吏。

他偏着头想了半天,说道:“小道倒是有的,但是并不近”

我们住的那片大营,就在骊山陵主工事的边上,因为大坝工事很多材料都是从那边运过来的,所以专门修了条大道,就是我们来往走的那条。理论上,为了节省时间和人力,这条大道肯定会是最近的。

“再说如果有大道可走,为什么要走小路呢”我喃喃地说道。

三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确实也无计可施,最后我只好说了句:“这样吧,咱们再走一小段,如果再找不见他就回去吧。”

两人点头首肯,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高举着火把东张西望。

这样找人确实是有点盲目的,但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自然地悬着。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了,越璧嘴上可能不说,心里却不可能不关心秦期那件案子能不能顺利地解决。他又不是一线的工人,照道理说,大坝工事一完就可以撤回去了,为什么一直不回去

越璧,你究竟去哪儿了

又走了大约五百多米,还是没见什么人,再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好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回去”

拉马回转的一刻,目光无意中投向离我们很近的这个尚未被河水灌入的涵沟,却似乎隐隐地见到离我们这边不远处的沟底,铺着一片白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