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骑摩托的兄弟,都跟着唱了起来,边唱边叫,一路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那是年少轻狂的笑,是青春激昂的笑,是热血飞扬的笑。
一路笑。一路飞驰,终于,在十二点四十多分,我们赶到了约战地点。
到此之前,我们一直都是精神饱满,激情昂扬的。但,一到这地方,顿时就有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的热血瞬间冻结,换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寒意,寒到了骨子里。
这一片荒地,不是一般的荒,政府没有开发到这边来,所以这里已经荒的不成样子,连坟包子都有好些,一堆一堆的,看起来特别的慎人,感觉,要在这里死两个人活埋了,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这股寒意,来的快,消失的也快。一想到等下要进行的大战,我们就忍不住的激动,体内的热情又不由的腾升,那种期待感,越发的浓厚。
我们依着次序,把车子停好,随即便直接向着战场走去。
走到荒地深处,我们发现了一块很大的空地,这也算是在荒地里比较平坦又空旷的地段,场地的中间还插了一根杆子,这是标记,标志着我们约好的战场,就是这大块的空地。
这会儿,整个空地还是静悄悄一片,直到我们来了,才增添了一点人气,显然,天狼帮的联军还没过来,我们是先到了。
我和美男子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后,我们两个便领着大帮的兄弟,直接席地而坐。
坐在这荒凉的空地上,兄弟们没有大声的喧哗,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等着人,冷风呼呼的刮,吹的我们的烟灰漫天飞舞,周围的丛林之中,虫鸣声也响亮,时不时的还传来乌鸦的啼鸣声,让这氛围变的更加诡异。
大自然的诡异是最慎人的,它能摧毁一切,包括人的热情,等待的过程中,我们不断的被环境的奇诡侵蚀着,原本澎湃的激情,慢慢的都变成了忐忑的不安,其中有个不抽烟的兄弟,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还不由的开口问道:锐哥,天狼帮怎么还没来呢,他们不会搞偷袭吧
他的问题,戳中了不少兄弟的心,大家都在等待中变得不安,忍不住就会胡思乱想,尤其是,现在都快一点了,对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搞个突然袭击,把我们这一百多人直接给端了。
我知道兄弟们的顾虑,但我也必须消除大家的顾虑,于是,我深深的抽了口烟,平静道:放心吧,不会的,天狼帮就算不光明正大,也不会做这么卑鄙无耻的事,况且我们就这么点人,他们也不需要偷袭,等着吧,应该是人还没到
兄弟们听了我的话,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心中的隐隐忧患却难以抚平。
事实上,到了这会儿,我自己也有点忐忑,我也纳闷,为什么天狼宋家肖家的联军怎么还没来,真有点担心他们葫芦里卖了其他药,搞什么玄机。
更主要的是,我一直在期盼着,李老板赶紧来,毕竟,他才是我的主力军,现在,两股真正的大军没来,就只有我忠义盟以及美男子的兄弟,确实显得有点没底气。
在我抽着烟的时候,美男子还是情不自禁的问了我一句:赖子,那个李老板可靠吗
此刻,他的面色都挺严峻的,或许,到了火烧屁股的时候,谁都会有些担心吧,特别是像美男子这种比较谨慎的人,他也害怕出了纰漏。
对于李老板,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以前就帮过我多次,这次大战,我前后也跟他联系了好几次,而且还亲自登门拜访了他,每一次,他都是满口答应,我相信,有我爸这个面子在,他应该不会放我鸽子。
于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对着美男子回道:嗯,可靠,他会帮我的
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美男子没说什么,只是一脸深邃的抽着烟。
看的出来,美男子对这次大战,也非常重视,正是因为重视,他才想保证万无一失,而,头脑简单的泥鳅就不一样了,他压根不担心敌我之间的差距,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打架,特别是现在这种,用刀砍人的生死架,更让他期待,在别人都紧张不安的时候,他却拿着砍刀不停的挥舞着,好像练杂耍的一样,嘴里还不由的发出嚯嚯嚯的声音,这让不少人忍俊不禁。
就在我们被泥鳅逗乐的轻松一刻,突然有个眼尖的兄弟大喊了一声:快看,来人了
瞬间,我的心就蹦了起来,我连忙站起身,往远处看去,发现,在我们的前方,走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一眼望过去,都感觉看不到尽头,他们那气势,非常雄壮,人员浩瀚,人数上,仿佛比以前我们学校学生斗殴的人员还多,这让我的心跳的更快了。
等到那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近后,我才知道,这大群的人,不是我们的友军李老板,而是敌军,天狼宋家和肖家的联军。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们也都看清了,知道来的是敌人,他们来的方位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车子,但是等他们走近,我们却可以估摸清对方的人数,最少有五百之众。
这么多人,真的可以抵得上一个大帮派了,并且,一眼扫过去,这些人根本不像泛泛之辈,都可能是一些经历过生死的亡命之徒,他们绝对是经过精挑细选选出来的精英战将。
而,更让我们感觉恐慌的还是,这五百大军,服装竟然极其的统一,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甚至,每个人的手臂上,都用别针别了一块黑布,俨然就是我们参加葬礼手臂上绑的那种黑布。记鸟豆血。
若不是这支强大的队伍几乎每人手中拿着刀,我们真会以为他们是参加丧礼的,但,即便清楚他们是来打架的,他们这伙跟送葬队伍似的黑衣人,还是让我们心忍不住的怦怦直跳。
这里的氛围原本就诡异,这伙人再弄了个这样慎人的装扮,以至于这坟包地变得更加诡异了,我都看到,我们有些兄弟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我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但作为领头羊,我绝对不能带头慌张,于是,我步伐稳重的向前踏了几步,昂首挺胸站立在我们队伍的最前列,目光炯炯的盯着那群黑衣人。
这一刻,我的胸腔中充斥着豪迈之情,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我心里都早已预料到了,既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就无需惧怕他们,不过,恐惧真要来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
就在前方那群浩荡大军停下来之际,他们那群人忽然很有秩序的散了开来,让出了一条通道,通过这条通道,一支小队伍缓缓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