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政、启心郎等职,后经过多次变革,承政、参政、启心郎等官职名称由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等名称所取代。现今的吏部最高长官为尚书,主掌天下文职官史之政令,以赞上治万民。凡品秩铨叙之制,考课黜陟之方,封授策赏之典,定籍终制之法,百司以达于部,尚书、侍郎率其属以定议,大事上之,小事则行,以布邦职。
此时在吏部的大堂里,正传来阵阵激昂的抗论声。
“身为大清的官儿,却和法酋勾勾搭搭,还要法酋帮他向皇上伸手要官,这摆明了是拿洋人欺压朝廷,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说这话的,便是以诛杀慈禧太后得宠太监安德海而有名于一时的山东巡抚丁宝桢。
丁宝桢在山东做了多年巡抚,杀权监安德海一事,曾为民间广为传颂。
安德海是慈禧手下红得发紫的权监,权欲熏心,利令智昏,为讨好慈禧伤人极众,且受宠忘形有恃无恐。有一次,山东巡抚丁宝桢叩见慈禧太后,不慎顶戴失落。当时,慈禧并没吭声怪罪。安德海却在一旁厉声言丁宝桢失仪,丁宝桢赶紧去捡顶戴准备戴上时,安德海走近脚一抬把丁宝桢的顶戴踢滚到一旁。丁宝桢因而对安德海恨极。
安德海因在慈禧太后面前得宠,连同治皇帝和恭亲王奕忻也不放在眼里,因此同治皇帝和恭亲王也恨透了安德海。
同治八年,久在宫闱的安德海想出宫游玩并借机敛财,遂借口预备同治皇帝大婚典礼,再三请求慈禧太后派他到江南置办龙袍、预备宫中婚礼所用之物,得到慈禧批准。安德海虽号称钦差,却并未携带任何公文,一路又过于威风张扬,因此在途经山东德州境内时,德州知州赵新闻讯其过境未接到“明降谕旨”并部文传知按例清朝派遣大臣出京,军机处外发公文,沿途地方官员按礼迎送,仆役下船购买物品也未出示“传牌勘合”清朝奉命出京兵员由兵部签发身份证件,途经各地,不需花钱买东西,可凭证取得地方官府供应的物资,上报了巡抚丁宝桢。丁宝桢闻讯后立即派人于泰安将安德海抓获,并趁机羞辱了他一番。
安德海离京后,正逢慈禧太后染病,由同治皇帝批阅奏折,这样一来,同治皇帝就有了剪除安德海的绝好机会。接到丁宝桢关于安德海的折子后,同治皇帝瞒着慈禧立即召见了恭亲王奕和内务府大臣明善及其他有关大臣,决定让恭亲王马上赶到军机处,命军机大臣宝望执笔拟密旨,将安德海就地正法。旨曰:“览奏曷胜骇异,该太监擅离远出,并有种种不法情事,若不从严惩处,何以肃宫禁而儆效尤,著丁宝桢速派干员于所属地方将该蓝翎安姓太监严密查拿。令随从人等,指证确实。毋庸审问,即行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饰。如该太监闻讯折回直境,或潜往河南、江苏等地,即著曾国藩等饬属一体拿来正法。其随从人等,有迹近匪类者,并著严拿,分别惩办,毋庸再行请旨。倘有疏纵,唯该督抚是问。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同治安排好一切,怕慈禧闻讯生出变故,特别叮嘱,廷寄明天晚上一定得递到。兵部驿使接旨后,以六百里加急递往山东。
在捉拿安德海时,安德海的几个随从上街玩耍,漏网后连夜跑回北京,后由李莲英将情况禀告了慈禧。所以,皇帝的圣旨未到,慈禧太后的懿旨就先到了济南。何毓福等人建议丁宝桢接旨不开读,因为内容一定是赦安德海,如不遵照执行,便有欺君之罪;如开读,放回了安德海等于放虎归山,将来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按规定办没错,太后的懿旨应隆重开读,先供奉起来,建皇亭接懿旨才行。于是,丁宝桢在院东建皇亭。以争取时间等候同治皇帝圣旨的到来。此时慈禧尚不知安德海大祸临头,因安德海得罪的人太多,不得人心,所以同治皇帝和恭亲王的密谋得以不泄。
第二天晚上,廷寄到了丁宝桢手中。丁宝桢即命臬司潘蔚立即批了斩标,由抚标中军绪承监斩。历城知县即刻命人到狱中将安德海提到巡抚衙门,验明正身,几个戈什哈架着被绑的安德海来到西刑场。这时号角吹响,刽子手大刀一挥,安德海的人头便滚落在地上。至此丁宝桢总算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事后慈禧得报后大怒,但此时已经无从挽救了。慈禧静下心来之后,考虑反正安德海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活。丁宝桢建皇亭接懿旨形式是尊重她;安德海出京犯了大清律,一路僭越无度罪不可赦;丁、何等人奉旨杀安德海名正言顺。不能为了一个奴才,怪罪皇帝和大臣。她心中虽有不满,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可了,所以再也没有过问。丁宝桢、何毓福等官员则因为诛杀安德海为民除害,朝野赞许,闻名于世。
此时进京述职的丁宝桢,在闻知林义哲“私通法酋”后,又拿出了当年的派头,跑到吏部要求定林义哲的罪。
“私通外国,挟洋自重,这是大罪如不严加惩治,只怕日后外官都要学他的样儿了一旦有事,各自私通敌酋,国亡无日矣”
看着丁宝桢唾沫星子横飞的样子,坐在那里的满尚书文祥和汉尚书单懋谦都显得有些头痛,但碍于面子,谁都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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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倒林兼倒沈
自从林义哲的事儿传出之后,丁宝桢几乎天天来吏部吵闹,大有不办林义哲的罪便不罢休之势。吏部这两天可以说不胜其扰,正常办公都有些受到了影响。
“官员奖叙,自有吏部该管,关他法兰西国甚么事要他来出头,还敢向我皇上伸手要官,简直是无耻之极此等有辱国体之事,须当重重惩治”
听到丁宝桢说起来还没完了,文祥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丁大人莫不是觉着国家太平久了,想要和法兰西国开仗”
“此话怎讲”丁宝桢让文祥冷不丁的一句话问得一愣。
“法主手书致礼我国是为交好而来,是以有奖励林义哲之请,汝却要反其道而行之,法主请奖之人,汝却要重重治罪,如此这般岂非是挑衅”文祥厉声道,“况林义哲只是法普战时示警于法主,并未出卖我大清权益,汝因此莫须有之罪,妄启战端,置国家于险地,丁宫保,汝是何居心想当大清的千古罪人不成”
“开仗便怎地”丁宝桢挥着袖子,大声吼叫道,“这等媚外之贰臣,不治他的罪,反因畏战而姑息养奸,赏罚不明,长此以往,国将何存”
“哼哼贰臣丁宫保高见,老夫领教”文祥怒道,“我看这个吏部尚书的位子,干脆让汝来坐好了”他说完霍然起身,转身拂袖而去。
丁宝桢给文祥的最后一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呆立在了那里半晌,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愤激之下,话说得有些过头了,一时间作声不得。
“丁宫保,来来来,喝口茶,歇歇。”单懋谦看到丁宝桢不说了,赶紧使了个眼色,一位吏部主事机灵的给丁宝桢奉上了一杯茶,丁宝桢接过茶碗,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仲亨,你怎么看”丁宝桢喝了口茶,对着单懋谦又把话头捡了起来。
“唉,要说这林义哲,本是林文忠公之后,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叫人惋惜啊”单懋谦故作痛心疾首状的叹了口气,“想是这洋务办得久了,不知不觉便中了洋毒,而不自知。”
“是啊可见这洋人的东西,还是学不得的。”丁宝桢说道,“这夷夏之大防,为立国之本,万万不能轻忽。”
“林义哲这个事儿,部里头议了几回,治他的罪是要的,但林义哲出卖的是普国机密,而非本国,细论起来,并无大罪。此事亦须顾及法主颜面,所以还是从轻发落,以免生嫌衅为好。”单懋谦委婉的说道,“如今民生艰难,需得休养生息,西北眼下用兵正急,东南万不可起衅,是以这战字,还是不要轻言的好。”
“六王爷对此事怎么看”丁宝桢瞪了瞪眼睛,似乎还有些不甘心。
“刚才文尚书不是说过了”单懋谦向内堂的方向瞅了一眼,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