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88(1 / 2)

龙兴华夏 银刀驸马 2339 字 2023-10-15

华同。此地为嘉定省新平府平阳县辖,土名吧雅州。王居东京,距此半月程。国之为省者三十有三,幅员不广,约中土一二省地耳。数年前与法兰西构兵,弗胜。议十年岁币,每年银钱四十万,计四百万,始罢兵。嗣议割三省与之,收租税以当岁币。地无他产,唯产米。华人贩运者,络绎不绝。居民仅以单衣蔽体之半。男子蓄发挽髻,多无须。女子赤足,无簪珥。所见莫辨雄雌。民居茅屋,寝坐皆以木,不施茵褥,不须布帛。云冬春无雨,四月后则风雨大作,屋瓦皆飞。故虽王宫亦极卑也。产薏苡,每石值洋一元。槟榔、椰树,一望成林”

分割线

求收藏求推荐

第一百四十一章变食易服洪状元

“十五日早,在港粤人见船头龙旗,四方汇集,云贾此多年,久不见汉官威仪。闻使臣过境,求一见为快。旋登岸抚侨,法国水师提督亲迎,又领至中国城华人居之,各货皆聚集如中土市廛,土人名为中国城云游览,回舟约举所见闻者书之。是日驻舟。”

“十六日,晴。寅刻开船,向正南行。午正,行三百里。飞鱼大者丈许,跃出水面以数百计,且有排列如队伍式,真奇观也。”

“十七日,晴,热甚。向正南行,午正,计行九百里。二仆病不能起,今晨身故。舟例,客死则坠石投海中,名为海葬。余查其遗物,有书及遗金十两。余嘱管事亲为收管,待归国时送还,且厚加抚恤其亲族。”

“十八日,卯刻向西行,辰刻至新嘉坡,巳初泊舟。计行六百八十四里。英国领事来迎,遂登岸游历,英国炮台在其麓,扼险而设,殊为雄壮。午间,作客舍洋楼,颇宏整。饮茶小憩。晚归。查新嘉坡古名息力,与麻六甲旧皆番部,属暹罗,今则咸称为新嘉坡。归舟,有顶帽补服来谒者,言此间较本乡易于谋生,故近年中土人有十余万之多,不惮险远也。”

“二十四日,晴。午正行七百九十六里。申正泊舟锡兰。锡兰在南印度之东南,海中大岛也。嘉庆元年英人据有之。市肆楼宇之繁盛,皆泰西及中土人。是日舟行,极稳。过此以往,自古未通中国,载籍不能考证。惟据鲲宇所赠各国所译地图,参酌考订。是日,余仆六人得脚气症,不治身亡。盖行船者最忌此症,浮肿至腿,则无救矣。鲲宇闻之,嘱余小心在意,言食不厌精者最易得此病,船上水手官弁多食咖喱牛肉及粗麦面包,即防此也。余然之。劝诸仆亦食之,无有听者,余无可奈何。”

“初三日,晴。午正行九百二十一里。距亚丁八百余里,明午可泊舟也。卯初,过阿非利加三北界。日甫出,南面有大山如列屏,映日做赭色,童然无草木,约长四五十里。是晚,月广于眉。连日行西印度海名小西洋,俾路支古波斯地,即安息国、阿剌伯即汉书条支国均在其北。”

“初四日,晴,午初至亚丁。山在右面,亘数十里,若口门然,舟泊其中。山形突兀,怪石嶙峋,数十里皆不毛,内有火山数处,岸上有屋百十余所,皆英国兵房,屯煤以为海舶之用。自锡兰至此六千四百余里,非有此埠头,则煤与水不能继。故英人设兵于此,东西往来,必由之路,以供困乏,制甚善也。惟地无所产,需用牛羊、食物、煤炭皆自他处运来。是夜亥末开船。”

“初七日,过苏伊士运河,至地中海。舟中多人热病,余仆又有十人身故,六人为脚气症,四人为坏血症,皆以不食船食故也。余甚悔从者之众。劝食船食,仍有不听者。入夜,闻嘈杂声,余惊起观之,乃余仆三人窃食水手所贮之米粉干,余甚怒,杖责之。命皆食船食,此后病者渐少。”

1871年12月16日,正午,地中海。

“威远”舰威风凛凛的大鼻子撞角艏在海上犁出两道碧浪,船上高高耸立的主桅上悬挂的红底金龙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在机舱内两台蒸汽机的驱动之下的“威远”舰在海面上高速疾驰,远望上去宛如滑行在海面上一般。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林义哲正坐在桌边远眺,洪钧远远的走了过来。

“陶士兄今日的装束”林义哲面带玩味之色的看着洪钧,他斟酌了下词语,最后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而只是代之以微笑。

坐在他对面的洪钧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位平日里总是一身拾掇得整整齐齐的长衫,偶尔还会带顶瓜皮小帽的状元公今天竟破天荒地换上了一身西洋装束。下身是黑色长裤、上身则穿了件白衬衫和黑色马夹。看上去和林义哲印象中的那个洪钧几乎是判若两人。

不穿洋衣,不食洋食,这些洪钧当年给自己定下的规矩,现在已经在林义哲的“强力洗脑”作用下,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洋人的衣服,我看着倒也不坏,特命裁缝给做了几身。”洪钧笑道,“鲲宇看着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林义哲笑道,“我原来还怕裁缝为洋食事不肯为陶士兄缝补衣服呢,想不到今儿个竟然肯给陶士兄做洋衣了。”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于人不吃洋食,难道想病死抛尸大海不成”洪钧一瞪眼睛,说道。

“所谓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此一时彼一时,人命关天,冥顽不灵的,都是死的快的。”

“呵呵,陶士兄说的好。”

“昨晚用膳时。我看你的脸色好象有些不对,所以今早起来就去你的舱室探望,不过没见到人”洪钧微笑道:“就只好顺着甲板一路找过来了,不过还好不虚此行。”

“多谢陶士兄挂怀。”林义哲回答道,看上去颇有些感动。

“出洋远行,乃是大事,自家的健康自然是顶顶要紧的。”洪钧继续道,“事急从权嘛,圣人也是要讲求变通的,何况你我。”

“正是。”

“酒来了。”洪钧站起身来。从一位仆人手上接过托盘,将里面的朗姆酒递了一杯给林义哲,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

洪钧先是端起高脚酒杯向林义哲一举,说道:“鲲宇,来我敬你”接着道:“惟愿我华夏能自醒自强,如此,你我便不枉此一番劳顿。”

林义哲没在多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和洪钧又对饮了一杯。

“我这些时日一直在想一件事”洪钧本就不胜酒力,半杯朗姆酒下肚,已是有了几分醉意,但那双眸子却依旧清明:“鲲宇觉得,这未来的十数年内,对我大清戕害最大者,是为何者”

“陶士兄说笑了。”林义哲轻轻转动了下手中的高脚酒杯。抬头向洪钧笑道:“我中国心腹之患在何处。想必你陶士兄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作此抛砖引玉地劳什子玩意”

洪钧闻言不由得一怔,但旋即便大笑出声:“瞒不了你”他手指着林义哲笑道,“当真是瞒不了你啊。”

“不瞒鲲宇”洪钧开门见山的道,“这些天来,为兄比较我大清兴洋务和泰西诸国的情势,所得结论,与鲲宇之前所说的一般无二。”

“须知我大清与泰西诸国之差距,非在这枪炮轮船之武力”洪钧的目光中满是敬意,“而是”

“陶士兄慎言,可惜你我均不在其位,我等最多也只不过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听到林义哲略显沮丧之语,洪钧却并不显得失落,“鲲宇,若有些在其位而可做的事,你是否敢做”

gu903();“那陶士兄地意思是”林义哲的身子微微前倾,双目直视着洪钧的脸,“小弟此行除了为两宫交涉索宝之外,还有些其他事情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