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同治皇帝听了母亲的问话,一颗心习惯性的悬了起来,但这件事毕竟他心里有底,是以仍然有条不紊地答道:“儿子着议政王大臣专函询问船政,后造快船价格较前船为昂,是因为后造船用的是新式之蒸汽轮机。”
“噢用这新机器,有什么好处吗”慈禧太后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句。
这下同治皇帝有些傻眼了,他求助似的看了恭亲王一眼,恭亲王会意,微咳了一声,说道:“禀皇太后,此等新造之快船,所用者为二千四百匹马力之新式蒸汽轮机,较前造船之一千七百匹马力轮机,汽力更足,是以船行更速,最快可达十六节半。是以船价较前三艘为昂,而船政经费不足,林义哲遂有北洋每船贴补船价银八万两正之请。合其总价,比之外造轮船,实是廉价许多。”
“那便是说,张玉藻贺子桓二人所参之情不实了”慈禧太后的嗓门习惯性的高了起来。
同治皇帝看了署理吏部尚书的吏部左侍郎毛昶熙一眼,此时毛昶熙低着头,根本不应声。
“正是。”同治皇帝有些恼火,便自己回答道,“如此妄劾大臣,议阻国事,需当严惩”
看到皇帝竟然如此表现,翁同龢吃惊不小。
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意见,他早已经借着给皇帝上课的时候,在他的耳边吹过风了,但皇帝竟然仍是说要严惩
更让他吃惊的,是坐在慈禧太后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慈安太后突然发话了。
“皇帝说的是,如果不加惩治,以后若是人人都敢妄劾大臣,那中外臣工便不敢放手办事了。”
慈安太后的声音不大,但话一出口,大殿之中的一干重臣竟然无人敢再说一句
“船政和北洋海防皆是国之重务,需得有安心办事的人。不可因一言而误国家大计。”慈安太后又道。
“儿子领旨。”同治皇帝恭声道。
“臣领旨。”恭亲王也随后应道。
第二百二十章来自日本的目光
在这次规模不大但级别却相当高的朝会结束后,如临大赦的同治皇帝回到了乾清宫时,而皇后阿鲁特氏正在等他。
“天儿这么冷,皇上怎么还出这么多的汗”阿鲁特氏看到同治皇帝满头大汗的样子,关切的问着,上前用手帕为他轻轻的拭去了汗珠。
“还不是为了那道弹劾林义哲李鸿章的折子的事,唉”同治皇帝叹了口气,但眼中却是一副得意之色,“皇额娘今儿个心情该是不错,你呆会儿便去请安吧。顺便探探皇额娘的口风儿。”
“那两个言官无事生非,信口开河的胡乱参劾,害得皇上和皇太后一番劳碌,真是可恨”阿鲁特氏听到林义哲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动。
“已经著令吏部和都察院从严惩处上报了。”同治皇帝点头道,“这两个人居心叵测,必须要严惩才是。”
皇后和皇帝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前去给慈禧太后请安了。同治皇帝进得暖阁中,回想着朝会时的情景,兀自心悸不止。
约过了两个时辰,到了午休时分,文祥回到府中,管家上前,将一个锦盒呈到了他的面前,说是恭王府的人送过来的。
文祥登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微微一笑,他接过锦盒,进到书房里,屏退从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
金黄色的缎面里衬中,摆放着一只造型古朴的茶叶末釉瓷壶这种壶是景德镇御窑厂于雍正年唐英主持窑业时烧造,极为名贵。
想到自己轻易的便从恭王手中赢得了这把壶,文祥不禁捻须微笑起来。
而在恭王府,恭亲王写好了书信,正命人飞马前往天津,亲递于直隶总督李鸿章。
福州,马尾港。
造船厂的码头前,一艘典型的英式巡洋舰英国赠送给中国的“和硕公主”号正在进行火炮安装,一台巨大的吊车正将一门法国施耐德公司生产的190毫米大炮吊装上舰,舰上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几名来自施耐德公司的专业人员正在和中国技术人员查看图纸。
一位外国人注视着这一切,转身离开了,他回到自己的寓所,取出信纸急急的写起信来:
“我注意到法国施耐德公司正在试图用他们优质的火炮博取中国人的欢心,而且看来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我认为,克虏伯公司生产的火炮更为优秀,我希望克虏伯公司能够加大和施耐德公司的竞争力度,不要满足于当前和中国人的有限合作”
这位“热心“的外国人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写下这封信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象他一样,注视着这艘龙旗飘扬的巡洋舰。
这个人离开后,也写了一封长信,但这封信的内容却和他所看到的风马牛不相及。
而这封信被漂洋过海送到日本,在几位译码员按照字里行间的暗示解译之后,内容便成了这样:
“清国船政舰队从英国购入一艘巡洋舰,排水量1800吨,配备法国施耐德公司生产的190毫米大口径后膛炮,系英国德文波特船厂建造,详细数据待堪。”
日本,长崎。
阵阵车轮声传来,在几个穿着统一样式校服的日本学童好奇的追逐注视下,一辆造型古怪的四轮西洋马车在满是身着老式和服和西洋式装束行人的横滨城主街上一路前行,直到横滨“中华街”的街口处才调头向左,穿过“中华街”入口处那座古色古香的中式牌楼,一路经过沿街中国人开设的理发室、裁缝铺,中华料理和生丝、茶叶、海产、白糖、瓷器等一干店面,最后在一阵车轮和地面的刺耳摩擦声中,在一间茶楼的门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名面方耳阔,留着颇具特色的西式长胡须、一身西服便装的30岁上下的中年人随即走了下来,而那名早已等在茶室门前等候着的盛装艺伎见状便立刻迎了上去。
“道路遥远,您辛苦了。”艺伎向中年人施礼道,言语间毫无半丝生疏。
“哪里,您太客气了。”中年人急忙鞠躬还礼,“阿仓小姐,伊藤先生现在还在这里么”虽然身着便装,但中年人异常挺拔的腰杆和利落的举止却隐隐的透出了几分军人的气质。
“请随我来”那名艺伎言毕即起身在前领路,而中年人也急忙跟了上去,二人一起走入茶楼内,一路经过多间和室,再穿过一座假山,最后在茶楼深处某个隐蔽的和室门前停了下来。
和室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在门口就可以隐隐听见室内有女子吃吃的笑声,中间和夹杂着几声男子放肆的大笑。
“先生,西乡君已经到了。”领路的艺伎跪坐在和室的门口柔声说道,她单从相貌而论,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仪态典雅,眼波极是动人,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异常婉转,好似乳莺娇啼。
“自己推门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和室内响起。
中年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而那名领他进来的艺妓则随即拉开了和室的拉门。
“啊”和室内突然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呼,随即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一名衣衫半敞的年轻艺伎猛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双手遮掩着一双椒乳缩到了一旁,而那个在酒案后端坐的和服男子则举着那只刚才还在那个年轻艺伎胸前大肆活动的右手,兀自大笑不休。
而门口的两人表情则各不相同,那中年男子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而那个带领他前来的年长艺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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