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44(1 / 2)

龙兴华夏 银刀驸马 2373 字 2023-10-15

“这台湾的瘴气,我可是深有体会了。”林义哲看着笼罩在林间的那层淡淡的薄雾,不由得叹了口气。

中国南方多瘴,发于春末,敛于秋末。各地的瘴气都是清明节后发生,霜降节后收藏,自南交越南南部以南以西的瘴气四时不绝,尤其以冬天、春天为最厉害。

中国传统医学说的瘴气,其实就是热带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热带气温过高,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瘴”并非一定就是“气”。中医中的瘴,指南方山林中湿热蒸郁能致人疾病的有毒气体,多指是热带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中国古代医生认为“此病生于岭南,带山瘴之气”,“南方岚湿不常,人受其邪而致病者,因名瘴疟”。但是,无论“瘴气”、“异气”还是“戾气”,都看不见摸不着。人们只能间接说明它们的存在。因为这些所谓的“气”没有能直接被医家目证,即不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真正的致病物,也就无法对其进行完全控制和预防,以及发现针对性的治疗药物。是以“瘴疠”在当时是非常可怕的疾病。

陈婉安排彩玥这一次跟着林义哲入台,其实保护只是托辞真要用女人保护,那抚标卫队是干嘛吃的,目的是要彩玥照顾林义哲的饮食起居,但林义哲却没有想到,身子素来强健的彩玥刚随他到了台湾,便病倒了。医生告诉林义哲,她得了“瘴疠”,尽管林义哲请了最好的医生给她诊治,但她的病情这两天仍未见好转。

“小夫人大概是不常坐船,又没有出过远海,经历风涛,有些晕船,加上受了些许瘴气熏染,是以病倒。”吴大廷知道林义哲在担心病倒的彩玥,便宽慰他道,“将养几日,服些汤药,便会好的。”

“等她好些了,我便差人送她回去。”林义哲暂时放下了对彩玥的担心,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抚番巡视事宜上来。

“要是有人在此间登陆,怕是不容易发现吧”林义哲又看了一会儿,放下了望远镜,问道。

“这里滩浅,暗礁又多,船只是无法登陆的。”杨在元回答道,“除非豁上船不要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郁闷的桦山资纪

“杨大人说的是。”站在舵机旁的贝锦泉也道,“这里滩浅礁多,小队人可以乘舢舨上岸,若是大队人马在此登陆,稍有风浪,船只便会给冲上礁石撞毁,加之岸面断崖众多,攀登不易,实非登陆之佳地也。”

此时“威远”舰正沿海岸线缓缓行驶,贝锦泉一直守在舵旁,由于担心浅滩和礁石,他没有让水手掌舵。大副沈仁发站在贝锦泉身边协助照看。

林义哲听了贝锦泉的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观察着海岸。而吴大廷和杨在元听到刚才贝锦泉说的“大队人马登陆”这一句,这才明白林义哲问话的用意,二人想起林义哲刚到鸡笼港时他们前去迎接,之后被林义哲请入密室好一番“开导”的事,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

仍然是一脑子“天下观”的他们俩,根本没有想到,以前那些关于“化外之民”的上报折子,会引出如此大的麻烦。

吴大廷作为洋务派官员,对“天下观”和“世界观”的区别也是不甚了了,杨在元更是不用提了,林义哲在痛斥了二人一番后,举了之前俄国强占中国大片领土的例子,二人这才恍然大悟,禁不住汗透衣襟。

熟悉历史的林义哲知道,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军用了3年时间,仅得到80多平方公里的香港;第二次鸦片战争,历时四年,英国仅得到11平方公里的九龙尖沙咀,法国寸土未得。两次战败,清廷均引以为奇耻大辱。而在1858至1860年,中俄两国无战事,俄人不损一兵一卒,却自中国骗取了100多万平方公里国土,而清朝举国上下无所察觉,也同样是陈旧的“天下观”在作怪

因为正如日本处心积虑制造“番地无主”的论调一样,俄国人穆拉维约夫当年也制造了一个“空旷土地”的概念,声称“空旷土地”即无主土地,不属于中国。黑龙江将军奕山对领土主权毫无概念,竟向咸丰皇帝奏报,称瑷珲条约割给俄国的土地“本系空旷地面,现无居人”,咸丰也毫无领土主权概念,脑子里幻现出的,全然是“天下观”理念下的抚夷手段:“该夷酋所请黑龙江左岸旧居屯所之外,所余空旷地方,给与该夷安静存居”

而在林义哲看来,现在的中国,丢失领土、是非颠倒尚在其次,大清帝国最大的隐患,仍然来自传统“天下观”与近代“世界观”之间的彼此隔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一已之所能,能“教育”几个算几个吧

最起码,要保住这座美丽的宝岛,免得它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遭受侵略者的蹂躏

“水师所有师船都出动了”林义哲放下了望远镜,又问道。

“回大人,本岛各海口所驻师船皆已出动,巡查海岸,驻澎湖之水师也已出动,严查海面,警惕日船出入。”吴大廷赶紧答道。

“这一片儿派了船没有”林义哲问道。

“派了。”杨在元答道,“只是师船均是福船,驶速较慢,不如轮船便利。是以为防日人走脱,只在沿岸来回巡视。咱们呆会儿想是能碰见的。”

杨在元话音刚落,了望哨便大声的报告了起来:“正前方发现船只一艘”

飞桥上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凡是有望远镜的全都举了起来,向前方望去。

在远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帆船。

帆船应该是也看到了“威远”舰,随即改变了航向,驶了过来。

林义哲认出了这是一艘属于台湾绿营水师的一艘炮船。

来的是一艘老式的福船,体量在中国旧式水师当中算是大的了,两侧开有多个炮门,装备的仍然是旧式的前膛铁炮。桅杆上悬挂的,也仍然是三角形的红底金龙牙旗。

看到这样一艘炮船都出来执行抓捕日本人的任务了,林义哲好笑之余,也禁不住暗自叹息。

水师炮船减慢速度,向着“威远”轰隆一声地鸣了一响礼炮,一团硝烟裹着火球迅急地划破海空,在静静的水面上一片片飘散开来。

看到这条师船的管带竟然自作聪明的放起礼炮来,吓了一跳的杨在元心下恼火不已。

贝锦泉强忍住没笑出声来,他冲大副沈仁发点了点头,沈仁发转身离开,很快,“威远”舰也鸣了一声礼炮,作为回敬。

“日本人要是乘的轮船,他们就是发现了,只怕也追不上吧”林义哲看着这条老式师船缓缓驶过,说道。

“属下已经给各师船下了死令,若有不停船受检逃蹿者,即行开炮。”杨在元赶紧答道。

“他们就算跑得快,也跑不过炮弹的。”吴大廷也在一旁说道。

“我估计日本人也许乘座的是帆船,而非轮船。”贝锦泉道。

“何以见得”林义哲问道。

“轮船太过招摇,且船主多为外人,想要做到避人耳目很难。日人欲深入番地查探,为求自保,定会携带军器,一旦遇到外国军舰临检,便会漏馅。”贝锦泉道,“若是木帆船,比如渔船或是货船,便要隐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