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季高你这个无耻之徒休要信口雌黄”
“林义哲”快步上前,伸手戟指坐在那里显得有些茫然的左宗棠,“我姑父何曾有负于你,你竟敢于光天白日之下公然抵毁他,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左宗棠眯了下眼睛,他这才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是林义哲,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的身子一下子挺直,眼珠子也瞪了起来。
“竖子小儿,此地哪有汝说话的地方还不快快”
没等左宗棠把话说完,“林义哲”又是一声爆喝,打断了他。
“左季高就许你随意诋毁,不许别人仗义执言吗”
“林义哲”冷笑了一声,“你抵毁曾文正公也就罢了,抵毁我姑父,我绝不饶你”
“好好好我不与你这黄口小儿在此处争辩,呆会儿朝堂上,本相自要你的好看”左宗棠肥胖的身躯在椅子上不住的发抖,显然是气得不轻,他抬起手,颤巍巍地指了指“林义哲”,恶狠狠地说道。
对左宗棠来说,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如此的指斥于他。
林义哲冷冷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左宗棠,想着这位在后世被捧成了“民族英雄”的“伟人”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强忍住了上前对他饱以老拳的冲动。
这样看来,呆一会儿的朝会,才是真正打击这个伪道士的时刻吧
过不多久,值事太监唱报朝会开始,在值房等待的朝臣们开始分班排列,准备进入大殿,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左宗棠怒气冲冲的扫视了一下百官,大步流星的当先进入了大殿。
看到左宗棠目光扫过“林义哲”时那刻骨的怨毒之色,一旁的张佩纶似乎是在为“林义哲”捏了一把汗。他偷眼看了一下“林义哲”,却惊讶的发现“林义哲”丝毫没有紧张和畏惧之色,而是象平时一样,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此时在大殿里,坐在宝座上还是个孩子的小皇帝那不是同治皇帝,而是光绪皇帝
小皇帝看到左宗棠一脸官司气哼哼的走了进来,不由得感到有些害怕,他忍不住微微转头,求助似的向身后瞟了一眼,刚好迎上了帘子后面那两道锐利的目光。
“启禀圣母皇太后、皇上,臣适才在值房受辱,请皇太后和皇上为臣做主”
两班大臣行完大礼之后,左宗棠便迫不及待的出班,洪亮的声音让小皇帝又吓了一跳,他感到身后的目光似乎在鼓励自己,好容易才定下心神。
“哟,是谁人如此大胆看把左大人给气的,左大人快快起来罢。”帘子后的慈禧太后笑了笑,说道。
“谢皇太后。”左宗棠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不依不饶的说道,“请皇太后和皇上为臣做主,治此人大不敬之罪。”
“是哪一个这么大胆,敢给左相找不痛快左相快说说,这人姓甚名谁,我替你做主。”慈禧太后说道,站列班中的张佩纶听出了慈禧话中似乎带有戏谑之意,不由得大为惊奇。
“启禀皇太后,是竖子林义哲,适才在值房辱骂老臣,言语狂悖,臣恳请皇太后皇上下旨,治其目无尊长,大不敬之罪。”
“哦竖子林义哲到底是哪一个啊”慈禧太后象是惊奇的说道。
“启禀皇太后,左相说的,可能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林义哲。”主持朝会的恭亲王奕忻说道。
“噢,想起来了。”慈禧太后说道,“不过,此子不像是如此不稳重的样子,怎么突然和左相闹起别扭来了传他上殿,听听他怎么说。”
“传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林义哲上殿”
听到自己的新官名,林义哲不由得一愣。
自己竟然进入到清流言官的大本营里了
而听到李莲英拉长音的高叫声,那位“林义哲”整了整衣冠,快步走进了大殿,来到金水桥前,大礼参拜。
“臣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林义哲叩见圣母皇太后、皇上。”
“平身。”
“谢圣母皇太后,谢皇上。”
“林义哲,左相参你目无尊长,言语折辱与他,可有此事”
“回皇太后,确有此事。但事出有因。”
“哦事出何因想必这缘由必然不短,我和皇上倒想听听。你且从头细细说来,列位臣工,不得打断。”
听到慈禧太后的这最后一句话,在班列中垂手而立的李鸿章似乎觉察出了什么,头不由得微微的抬了一抬,目光情不自禁的望向了朝堂。
“启禀皇太后,皇上,左宗棠适才于值房之内,污蔑抵毁臣姑父,言辞卑鄙恶毒,无耻之至,是以臣忍不住出言喝止,免使先人受辱,于地下不安。”
“林义哲”看了看正站在那里朝自己运气的左宗棠,大声说道,“左宗棠你这个狭隘小人我姑父当年只不过为国家海防大局起见,没有顺着你的意思,造那所谓的兵商两用的无用之船,你便刻意打压,险些使船政中途夭折若不是我姑父想方设法筹款维持,船政早就关门大吉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初见文祥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左宗棠指着“林义哲”,刚要分辩几句,便被“林义哲”厉声打断。
“皇太后皇上臣绝没有血口喷人臣所言句句是实左宗棠明为办洋务创立船政,实际上只图邀功博名他本对船政一窍不通,他要船政所造之兵商两用船,用之运货则货量不多,以之为兵船则火力太弱此等船式,泰西诸国早已弃之不用而左宗棠偏要船政造此鸡肋之船使人操舟而我结筏,人乘马而我骑驴,为一已之私,用心何其毒也”
“我姑父知兵商两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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