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喜欢看报纸,格莱斯顿先生”有人笑道。
“不,他们是只看他们喜欢的内容比如最新款的中国林氏内衣什么时候会在市场上销售”
“对他们对中国的了解也就是这些了”
听到自由党议员的冷嘲热讽,保守党议员们一个个涨红了脸,很多人又站了起来,和自由党议员们对骂起来。
“肃静肃静”议长再次举起了木槌一顿狂敲,才令会场安静下来。
“因为威妥玛先生的不懈努力,英国的声誉已经降到了最低点。”格莱斯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不明白的是,作为一位公使,是谁给他的权力,让他能够违背女王陛下对中国做出的庄严承诺是谁给他的权力,让他能够借着一个翻译的死,对中国政府提出这些蛮横而苛刻的要求是谁给他的权力,让他能够调动我们的舰队,威胁一个国家的首都”
听了格莱斯顿的连番质问,保守党议员们有好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现在才明白,格莱斯顿的这番演讲,真正攻击的目标是谁了。
“是谁给他的权力,让他敢于公然违反条约的”格莱斯顿见到保守党议员们都不吭声了,又一次的大声质问起来。
“威妥玛先生违反了哪项条约格莱斯顿先生”听到格莱斯顿对威妥玛的指控,议长问道。
“1868年9月蒲安臣先生代表中国政府和英国政府签定的关于处理扬州教案纠纷的条约所做的官方声明。”格莱斯顿翻了一下演讲稿,抬起头答道,“这份声明中约定,以后在遇到类似问题时,双方应该按照国际公法和相关条约进行处理,不能够使用武力威胁对方。这份声明一直为英国和中国所信守。有的英国官员违反了这一声明,象麦华陀先生和吉必勋先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他又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保守党议席,强调了一句,“但是现在,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威妥玛先生的行为破坏了它,却依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郭嵩焘听到格莱斯顿的演讲有理有据,还提到了蒲安臣条约,心中不由得满是崇敬之意。
那还是1868年11月,中国国内因天主教育婴堂连续死去40多名婴儿而导致了数万满怀疑忌的群众火烧教堂、殴打传教士的“扬州教案”。英国驻上海领事麦华陀趁机调遣军舰开赴南京,威胁两江总督曾国藩。清廷与之交涉数月未果,遂令蒲安臣使团借访问英国之机直接与英国政府交涉。
依赖蒲安臣等人对西方外交游戏规则的熟悉,交涉得以成功,双方协定:此后发生同类事件的处理办法必须循约而行,“不得擅调兵船与地方官争执”,并迫使英国外交部发表官方声明,公开承认麦华陀的擅自调兵威胁中国地方官员的行为欠妥,表示尊重中国的主权和司法权。但英国仍然表示对使用武力“以便保护生命财产受到迫切的危害”持保留态度。
这份声明发表后不久,又发生了英国驻中国台湾淡水领事吉必勋擅调兵船,向台湾地方官勒索白银的事件。清廷依据协定,照会英国政府。英国政府遂下令吉必勋向中国缴回所勒索的银两,并向淡水中方官员赔礼道歉,随后并将吉必勋革职。
“我有理由表示怀疑,威妥玛先生擅自调动舰队而没有受到质疑和惩罚,是得到了迪斯累利先生的授权”格莱斯顿向前探着身子,逼视着对面的保守党议员们,大声说道,“一位驻外公使,竟然能够拥有调动整个远东地区的舰队的权力难道他是古罗马的恺撒迪斯累利先生的政府对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向国会说明如果迪斯累利先生的政府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是失职而如果迪斯累利先生的政府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阻止它的发生政府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求国会就这次事件,向迪斯累利先生提出质询如果是迪斯累利先生要威妥玛先生这么做的,我要求对政府提出不信任案”
格莱斯顿的话再次让会场沸腾起来。
“真是精彩的演讲,爸爸。”萨拉轻轻的鼓了鼓掌,转头对内森说道。
内森看着在讲台上挥斥方遒的格莱斯顿,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我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格莱斯顿叔叔应该感谢我们的林,”萨拉微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林,这精彩的演讲便不会有。”
“当然。”内森微微一笑,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戴好了礼帽。
“我们走吧。”内森对萨拉说道。
萨拉起身挽住了父亲的胳膊,悄悄的走出了会场,在到达门口的时候,内森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刚好碰上了格莱斯顿的灼灼目光。
虽然只是一刹那,两个人却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里隐藏的东西,而两人的面部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而同样坐在旁听席上的郭嵩焘,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会场上激烈争吵的两群人,琢磨着怎么在自己的使西纪程当中,详细记述下自己今天的见闻。
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大惊失色的迪斯累利立刻召开了内阁会议,商讨应对办法。
“首相阁下,您对海军部的指责是相当不公正的。”觉察出迪斯累利可能会拿海军部当挡箭牌,第一海务大臣亚历山大米尔恩爵士愤怒的起身说道,“我已经向您说过多次了,海军部从来没有给中国舰队下达这样的命令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可舰队为什么会出现在天津”迪斯累利有些抓狂的说道,“难道是我下达的命令”
第一海务大臣正要发火,一位海军部的军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一份报告交给了他。
第一海务大臣强压火气,将报告看了一眼,他只看了几行,眼中的怒色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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