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朱佑樘也不含糊,一上来就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朕登基以来,诸位爱卿多次不朝,以朕不该乱封勋贵唯有罢朝,开了大明开国以来大朝的先河。
朕不愿做昏君,今日难得诸位来齐,便趁着这个大朝会宣布几件事。
其一,内阁大学士刘珝年事已高,准致仕。内阁大学士刘吉充任文渊阁,礼部侍郎刘健充内阁,吏部尚书邱濬充内阁。
李孜省妖言惑众,迷惑先帝,先行缉拿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一干党羽由锦衣卫负责缉拿,尽数流放岭南。
南京吏部尚书王恕。。”
一大串人事任免下去,百官震惊,很多被念到了名字的人惶恐不安,除了少数几个人是升职之外,其他人不是贬谪就是废黜。
刘珝没说什么,他这个内阁大学士当到头了,这一点在新帝登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以太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留下他这个碌碌无为的内阁大学士的。
之所以留下刘吉,主要是因为在太子登基的时候这位立场不坚定的内阁大学士很聪明的抱住了锦衣卫指挥使张儒的大腿,而且朝中文官很多,皇帝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拿下。
刘吉留在内阁大学士位置上,只不过是一个过渡而已。
刘珝甚至已经有了猜测,就算刘吉在内阁大学士的位置上坐着,很多政令皇帝也不会让他参与。
对朝臣的反应,朱佑樘感到十分满意,当了这么久皇帝,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不等朝臣们惶恐不安的心情稍加平复,朱佑樘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召怀恩回京,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罢免梁芳司礼监秉笔太监之职,覃吉接替梁芳的位置,都东厂。锦衣卫指挥使张儒劳苦功高,封定边侯,食邑三千户,赏银万两,绸缎三百匹。朝中大臣有异议者,廷杖三十。”
一帮丢了乌纱帽的官员面对皇帝的雷霆手段,基本上没了还手之力,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去管是不是给张儒一个定边侯的勋爵。
两都御史直接偃旗息鼓,六科给事中被皇帝直接拿下大半,剩下的人更是没胆量跟皇帝唱反调。
朱佑樘这次算是将肚子里憋着的怒火一股脑发了出来,之前被朝臣压迫的火气也发泄了出来。
朝臣中神色最为正常的只有区区几人,张儒勉强算一个,刘吉算一个。
不等臣子们反应过来,覃吉的公鸭嗓已经嚷嚷开了,有时早奏无事退朝的话一说出来,朱佑樘如同钻地的老鼠一样飞快的消失在龙椅上。
这位大明的皇帝身上还有些少年心性,他也怕临时想出来给张儒封爵的事会让那些朝臣继续聒噪,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这事算是决定了,内阁那边倒还好说话,邱濬和刘健都是老江湖,也不至于给张儒吃瘪,刘吉更是仰仗张儒,所以内阁批条很快就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礼部那边一通忙活,将张儒应有的待遇全部送到了九边总督府,府邸上的牌匾也换成了定边侯府。
没几个仆人的定边侯府喜气洋洋,苏七七更是得了三品诰命的待遇,这让还不是张儒实际上正室夫人的苏七七一整天脸上都挂着笑。
最为开心的莫过于马同袍这小家伙了,他喜欢看自己的七七姨娘笑,苏七七高兴他比谁都高兴。
第233章:无法无天
皇帝那边倒是轻松了,张儒这边可轻松不起来,那些言官和跟李孜省有瓜葛的官员不在少数,一家家抄家都不是一天两天能过完成的。
更何况有些人跟勋贵之间也有关联,贸然将这些人拿下,就等于无形之中得罪一帮子勋贵老爷。
要知道张儒可是刚加入勋贵行列,就算有保国公朱永和泰安郡王朱祐樬帮着说好话,得罪了那些侯爷公爷什么的,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朱佑樘看重张儒不假,可他也清楚大明的江山是什么人在撑着,如果不是这帮勋贵老爷用血在拼着,单靠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大明早亡了。
真到了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算朱佑樘再想保护张儒,也不得不给他些教训让那些勋贵闭嘴。
圣旨下达的第二天,锦衣卫捉拿言官五人,京中正四品大员三人,从三品大员一人。
就这点人,当夜写条子要求见张儒的勋贵就不下五个。
抓了人要放,那肯定是不行的,具体如何处置,张儒也没有明确的答复,昭狱的锦衣卫缇骑们只好将这些人官员当做大爷先供着。
夜已深,忙得焦头烂额的张儒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就听门子说保国公之子朱晖求见。
如果是别人,张儒想不见就不见,可这朱晖,他倒是不能不见。不说他老爹是掌控京城十二团营的大将,就说两人之间还算不错的朋友关系,他也没法闭门不见。
寒暄几句之后,朱晖将话题切入正题:“最近锦衣卫的动作挺大的,你这大忙人还能抽出时间见我,不容易呀”
张儒笑道:“我怎么感觉老哥这话里带着刺呢是不是最近手下那些兄弟下手没得个分寸,动了咱们自己人”
主动将自己和一干勋贵放在同一个立场,不仅是为了拉近关系那么简单。他在试探,试探定边侯三个字,在这些身上军功堆起来能比翰林院那些书生写过的文章还多的勋贵心里,到底有几斤几两。
朱晖有意无意道:“你都说了是自己人,哥哥我也就不说废话了。昨天抓的刑部主事、吏部主事,都是我的人。”
张儒为难道:“老哥的意思小弟省得,可要放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陛下那边,我总得给个交代才行。”
朱晖有些不悦了:“一个刑部主事和吏部主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放不放是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一句话的事,莫非这点小事,哥哥都亲自上门了,你也不肯给面子”
张儒苦笑摇头:“老哥误会了,不是我不肯给面子,实在是我没那个能力给面子啊陛下那边可是说了的,这两人必须拿下。”
朱晖意味深长道:“文轩啊,陛下能够登基,究竟是怎么回事,最清楚的人就是你了。别跟老哥说陛下不知道这一层,也别说你没那个能力。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你张文轩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连伺候了陛下十几年的老太监覃吉说了你几句都被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