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力鬼没有吃东西的胃口,老怪物虽然答应了将龙蛇帮关起来的帮众放了,但一刻没有见着人力鬼一刻不放心,而满身血糊糊的宋钰还得赶紧回去将衣服换下来,免得惊动了城卫司,又要弄出一些没必要的事端来。
力鬼有些不放心地打量着宋钰:“你真没事”
宋钰笑笑,三人中他家算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前面弄巷往右拐,穿过两个巷子就上石板路,洒脱地挥挥手也不多言,直接和他们告别。戴娜看着宋钰的背影:“你以前没有说过你有这么号朋友。”
力鬼随意说道:“君子之交而已。”
君子之交大多数情形下都是来形容普通友情,没有任何利益往来的双方,但为了救力鬼宋钰差点连命都搭上,单是流了那么多血就不是普通朋友能做到的,所以戴娜压根不相信力鬼的话,走了几步忽然笑嘻嘻地问道:“要是我喜欢上这个人,你意如何”
“我会祝福你。”
戴娜顿时将脸黑了下来,像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伸出双臂就将明珠抱过来闷头往前走。力鬼抓着后脑勺追问道:“这是闹的哪一出”
戴娜不言不语低头急行,眼角泪珠儿像脱线的珠帘般一颗接一颗往下掉着,力鬼也急走两步从她怀里抱回明珠,想为戴娜分担一点。戴娜却死死拽着明珠衣服不松手,明珠在两人争夺间被弄醒,一睁眼就看见母亲黑乎乎的脸,顿时也吓得哇哇直哭,她这一哭戴娜更是哭得带劲:“你就是嫌我是寡妇,就知道作贱我娘儿俩,现在连说话也敷衍了,和我好时却是那般柔情蜜意,这才几日便连好话也不会说了。”
“我上辈子欠你的。”力鬼对哭成泪人的戴娜束手无策,前前后后想了一下似乎没有发说错话的地方,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话一点也不假,动不动就滴眼泪,不由叹息一声:“我倒宁愿还在螅园被囚着。”
“你看、你看,这就腻味了不是,还说不是嫌弃我。”戴娜更伤心了:“我就随口和你开着玩笑,本想你好言哄我一回,你倒好说那样难听的话来气我,我要的难道是你这话吗”
力鬼恨不得将脚下石板跺碎,心中气愤着戴娜无理取闹脸上却还要拼命地挤出一丝微笑,以少主身份就算他想娶一个寡妇,影牙上上下下所有人岂不是要寒心死,至少君岳首领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而且少主放着大小姐这样好的女子不选,凭啥要来选你“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只稀罕你一人。”
戴娜哭着哭着又笑了:“你就知道用这些小女娃才会相信的话来诓骗人家。”
其后几天宋钰都没去找力鬼,他给力鬼多腾出一点时间来赔戴娜,他也需要几天时间来谋划,乌蛮不除寝食难安,白天他都在罗府勤于走动,罗雅丹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有时候一晕厥过去就是五六个时辰,好端端的一个人愣是被那东西折腾得有些花容失色,罗府上下也弄得鸡飞狗跳,由于罗府最近事发频繁,眼下又少了主心骨自然是下面人心惶惶,就连寒门罗掌柜也一天三问候地望罗府跑,一面这是关心罗雅丹病情,一面也是想探探风,一回头忆起小姐身边扈从念过的半句诗:城头变幻大王旗,罗掌柜也唏嘘不已,这罗府王旗也有日薄西山之势。
宋钰这几日自然是更忙,都快成为职业的调度员,上上下下都要考虑周详。“这是我媳妇的产业,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我的吧。”每每被那些妯娌婆姨烦得不可开交后,宋钰总是拿这话来催眠自己,当然他是不敢说出声来的,不然估计不出半炷香功夫他就被人拿着扫帚赶出罗府了。
让宋钰最不放心的还是老怪物的承诺,当初和对方有约定,螅园里所有人不能说出那夜的事,如今想起来当时着实有些冒险,这几十百张嘴。
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竟然徒手空拳撂倒好几十个职业痞子,这样大的八卦可不容易藏起来,稍微有一个人传出去他就只能连夜潜逃了,回想起当初为了一口饭一片瓦铤而走险做杀手,如今看来确实不是好出路。
老怪物倒也算守信的人,将那帮徒子徒孙约束得极好,但宋钰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终究会有一天,有人会将这篓子捅出去,只是早晚的问题,时间越是往后宋钰越是心神不宁,时常半夜从床上惊坐而起,冥冥中似乎有声音在召唤自己,等到宋钰要仔细辨别的时候却又无从发现。
看窗外现了天光,宋钰起身梳洗后在房间里舒展了一下筋骨,练了一趟原来那世界的红拳,这是套路精妙小巧灵便的拳法,技法倒是全面,但在这大荒却没有太多用,这个世界没有拳师,人们喜欢的都是剑,连刀都很少讨人喜欢,而且也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真元动念之间就能流转全身,没有一拳撂倒对手,人家早已一剑捅得你透心凉。宋钰喜欢红拳纯粹是看重这套路中对身体韧性的锤炼。
几天下来皮外伤早已好得七七八八,又草草冲了澡后这才施施然出门去寒门。
因为和罗掌柜约好的,罗掌柜早早就已经在寒门候着,眼下宋钰可是大小姐身边的红人。说话做事都是以他为主,没等宋钰进门罗掌柜已经迎上来:“先生可算来了。”
宋钰还了礼,随后问道:“东西都备好了吧”
“备好了,都在后院装了箱,就等先生您了。”
“别您啊您的,听着怪难受的。”宋钰笑着到后院,看着马车上那一大箱子,和罗掌柜直接跳上车辕。
“先生,罗某有话想说。”罗掌柜期期艾艾小声说着。
“你是想问我们这样有些不合适是吧柳未寒以前既然没收银子,现在自然也不会要。只是罗府眼下外焦内困,很多地方着实需要仰仗城卫司的,他不要银子也不打紧,到时候拉回来就是,反正也没啥损失。”宋钰熟练地抖着缰绳,马车慢慢驶动,罗掌柜不好再多说,只好钻进车厢里面,送银子这样的事本来可以吩咐个人去办就好,只是现在天关城暗流涌动,宋钰现在看谁都像是弱水的杀手,所以他宁愿事必躬亲也不愿出任何纰漏,他和弱水之间必然有些恩怨要了结,只希望柳未寒到时候别成为敌人就好。
马车行刚出似锦巷,冥冥中那种呼唤又在心坎处响起,宋钰举头看着冷清的街道却没发现任何端倪,宋钰摇头暗自笑着自己这段时间太敏感,一个乌蛮就弄得他精神错乱,将“不惑于心”的告诫都忘了。
天关城不能纵马,宋钰也只能任由着马儿缓步而行,反正天关城就这点大,正思绪漫游的宋钰忽然哎呀一声,骤然从马车上栽下去。
罗掌柜听得宋钰叫唤,正要掀开帘子看个究竟,忽觉天地翻覆,整个车厢也翻转过来,整整两箱银子溃散而下将他半个身子都淹没了,就听得马儿在惊声嘶鸣。
“别出来。”宋钰急促地招呼了一声,拔出随身携带的戒尺就往侧面一道门墙挥去。偷袭的人就是从哪里发动袭击,太突然没有半点征兆,而且也没有感受到半点真元波动,直到弓弦崩响的声音传来他才惊觉,勉强避开本来是要将他脖子射穿的一箭。
一根拇指粗的长箭穿过肩膀斜斜从后肩冒了出来,乌溜泛光箭杆停在身体里,宋钰在听到弓弦的那一刻就明白过来,他没有察觉是因为藏在门后的人本来就没动用真元,这么近的距离用弓箭射杀,就算马车也要打出几个窟窿。
一道月牙的裂缝出现在对面门墙上,有鲜血从裂缝中涌出来。宋钰压根不去看那人死活,转身撞破另外一处门板,猫腰快速钻了进去,人还未进屋扬手便是三道神念打出,就听黑暗中弓弦响动,宋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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