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隼和影主一样,不是人的名字,而是称号,就好比是帝国的皇帝,人们以陛下相称。
六年前,影牙覆灭,三部间那些雌伏下来的人都在经营者自己的一亩三分田,直到君岳动作频频,甚至还越界将其他地方的天目唤醒,范旭才开始警觉,趁着少主大婚的日子将青隼邀请过来,青隼也欣然同意。
从这一点上分析,估计君岳也将手伸向了隼爪,青隼也是有意和范旭联手。
范旭只身一人在泥土道上等候青隼的到来。无论是搞情报还是做执行,终究是在杀手这一行厮混,职业习性让范旭不相信任何人,他更知道影牙的杀手很多都是乔装成下人或者熟人,在目标最不防备的时候,从背后下手。就算是那些他从小看着长大,手把手培养的属下,他也不会去真正相信。
自私是杀手的共性。
青隼没有等来,范旭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陨石般从空中坠落下来,双脚踏起的尘土被那道身影带动的真元翻卷上空中。
范旭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在那道身影落地的瞬间抬脚左移。
一步十丈
范旭反向朝着空旷的野外飞掠。
这个忽然出现的怪物虽然在体型上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些不同,但范旭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救罗雅丹那晚上,在巷子里忽然袭击自己的怪物。
“山云乱山云乱”那高大怪物忽然仰天长嚎一声,嘴里反复叫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三个字,随即提着脚步朝范旭追去。
怪物双腿很长,每一脚落下,地面便轻微颤抖几分。
一道剑光从泥土中破出,朝着怪物脚踝刺去。
“退下”范旭暗骂这些属下蠢笨,若是正面和这家伙交手,连他也要逊色几分,这些暗哨不过是雷鸣初期修为,这样贸然露面,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一声已经晚了。
范旭不愿与这怪物交手还有个原因。青隼训练的隼爪不仅仅是人,异兽飞禽也不胜枚举,范旭不清楚眼前这怪物是否就荷青隼有关,他既然能想着拉拢青隼,君岳自然也可以。
那怪物抬脚将那名天目成员重新踏回泥土中,速度没有丝毫减少,继续向前追去。几乎在这瞬间,前方泥土中再次出现三道剑光。
剑光出现得快,溃散得更快。
范旭的喝声还在空中扩散,剑光后便有三道身影被怪物如法炮制地直接踏入泥土中,空中还传来几声骨骼碎裂的脆响。
怪物咧嘴朝几十丈外越来越小的那个身影望去,嘴里囫囵地叫着:“山云乱、山云乱”
范旭猜测着应该是怪物的别名或者称呼,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真元运转,人如流星一般消失在苍茫暮色中。
山云乱毫不犹豫地追逐而去。
罗雅丹心绪不宁地睁开眼,她觉得自己今天在炼神上出了差错,这几天一来,她可以轻松地将神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一座就是一整天,丝毫不觉得枯燥。
罗雅丹望了望窗户,透过窗格可以看见外面因为夜风吹动而摇曳的灯影。
朦朦胧胧的灯火映在窗格上,有气无力地摇晃着,晃得罗雅丹心中一阵烦躁,外面似乎也不安分,一个声音在风中飘散着:“山云乱”声音粗浑而迟钝,似乎在哪里听过。
从午饭开始到现在,罗雅丹自己都不知道从神念中退出来多少次了,按照宋钰说过的要诀一一梳理,又发现神念根本没有意外,有五色莲帮助,她的神念虽然没有增加多少,但运转起来更加顺畅、更有凝聚力。
越是找不到问题所在,罗雅丹心中越是焦躁不安,也不理会外面那奇奇怪怪的声音,就坐在厚实的床榻上思考着,渐渐被她找到这种焦躁的根源,随后下床拉门而出。
春兰、夏兰两人坐在一天井中悄悄说着话,面前还摆着一个火盆,火盆上面横放着一一小块铁板,铁板上正放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看形状似乎是野兔后腿。听见开门声,两人漫不经心朝这边望了望,春兰先意识到自己身份,连忙起身朝罗雅丹微微欠身行礼:“大小姐”
“宋钰呢,叫宋钰来见我”
春兰微微一愣,她知道宋钰是被首领请走了,而且还是被卯组组长三人请走的,这种请一般都不带有任何尊重的成分在其中,春兰二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推说:“不知道宋先生去哪里了,午后就没见着过他”
罗雅丹更加不高兴,心中更加烦躁:“真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整整半天没有见着他人。你们现在给我去找,直到找回来为止”
“小妹”罗航听见罗雅丹的声音,就立即从自己房间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对折整齐的信笺:“你是在找宋先生吗”
“宋先生”罗雅丹好奇地反问一句,大哥什么时候也学着别人的话,称呼那讨厌的家伙为先生了那家伙就是一个吝啬抠门的落魄书生,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扈从还是有几分本事嘛,这几天大哥对他的态度可谓是转变极快。
罗雅丹心中的不悦终于减少了一点,像是被夸奖的人是她一般,脸上有了一丝平和的笑容,声音也轻和了不少:“宋钰不会是在你房里贪杯,喝醉了吧”罗雅丹直接穿过天井朝大哥走去。
“上午有个穿白衣服的家伙忽然从天井这里飘下来,然后拉着他在旁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先生就答应和他一起去海口城,宋先生特意在你门口守了些时候,终究是没有等到你醒来,所以就留了一封信走了,还特意要我转告你,遇着事不要急,凡是有他在。”
“他给我写信了”罗雅丹雀跃着一把抢过罗航手里的信笺,忽然有些犹豫起来:“这里的人就让他轻松离开”
“自然不能,不过他那朋友很厉害,就轻轻一挥手,这两个丫头就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开。”
春兰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管喝先前说的话时候矛盾,不失地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是啊,当时我们两像着魔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罗雅丹将信将疑地低头,满心喜悦地摊开信笺。罗航在旁边看着小妹神情,心中忍不住地担忧,难道小妹对那家伙已青丝暗系
信上内容无非就是宋钰临走前和罗航交代的那些话,罗雅丹只是大致瞟了一眼,然后将信瘫倒罗航面前:“他究竟去哪儿了”
“信上不是已经交代清楚了吗”
“这根本不是宋钰写的。那家伙的字很丑,一辈子也别想写出这样工整的字来。”
罗航一听这话,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他知道宋钰在天关城小有名气,一词一曲能让一个乐女红上天,他估摸着这样文采斐然的人,写字必然清秀而流畅,罗航为此写废了好几张纸,才终于挑出了这么一张勉强可以看的字来,却不想被罗雅丹一眼看破,只能在心中嘀咕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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