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了起来,手抓着厢门边框朝着远处眺望:“狼烟”
罗雅掀开门帘,看到的自由白茫茫的薄雾:“什么方向”
“快看,狼烟居然在移动。”
罗雅丹又闭上眼,神念如怒蟒般无声无息冲破薄雾飞出去,朝着文静指引的方向疾驰。
迟钝的文静忽然反应过来,她能看见的只有人们头上的烟雾,用宋钰的理解那应该是精气一类的东西,随即纠正道:“那是杀气”
在她说话的一瞬间,那道杀气已接近百丈距离:“有十人。”文静说话间提起鞭子抽了出去。
骏马嘶鸣,撒开四蹄再次疾驰。
“十一人,那道杀气如烟的主人站在路边一处小土堆上。”转眼间马车已经和这迎面而来的队伍无限接近,这距离已经能用肉眼看见。
“似乎是个女人,浑身裹着褐色长袍,真酷”文静叽叽喳喳说个不休,由衷地羡慕着:“那样快速跑动还能迅速停下来,她就不担心腿骨忽然折断如果是女人的话,真为她感到悲哀,能做到这样收发自如,这需要多么健壮的肌肉啊。”
十名肃冷人影并排立于宽阔大道上,手上提着三尺长的武器。
罗雅丹微微锁起双眉,皓齿亲启:“散”
前方众人微微迟疑,竟开始缓慢移动,为马车让开通道。
文静挑衅地朝路旁站在小土包上的杀手笑笑:“无知”
文静笑容才刚绽放就在脸上凝结,侧面那人忽然晃动了下肩头,随即下一瞬间,车辕上多出一道人影。那人轻轻勒住缰绳,顺道将一枚黑刺一般的东西搁在文静肩头,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我没有浑身肌肉,你是不是很失望”
文静承认,这女人除了说话冷冰冰得比脖子上这不伦不类的这玩意儿还要让人难受外,无论是脸蛋还是这身材都只比罗雅丹还要漂亮,当然了距离自己的可爱乖巧还是差上那么一点点:“你是怎么解除罗姐姐禁锢的”
这话同样是罗雅丹疑惑不解,宋钰说过炼神者被别人靠近就是一个渣,但能在发动神念后轻松靠近炼神者的,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对方是炼神者。这马车上出现她和文静两个炼神者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巧合了,炼神者还有这样的身手就更不可能,除了宋钰那藏头露尾的家伙外,无人能做到这一点;第二种可就是对方修为远远超越了罗雅丹的境界。
褐袍杀手扭过头来嫣然一笑:“大小姐,见着你真好”
罗雅丹有一点走神,直到马车在高速中骤然停止的惯性将她惊醒,随后无比震惊地望着眼前那张脸:“你不是死了吗”
“眼睛有时候会骗人的,就像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你会是炼神者一个道理。”
文静肩膀上安静地搁着的刀,但她并不为此而有一丁点的老实:“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是怎么解除神念的,还有你到底是谁,既然是熟人何必要摆出这种阵势来”
来人确实是月娇,事实上她本就是等罗雅丹而出现的。
罗雅丹看着黑漆漆的长刺,就算隔着三尺的距离依然感受到那根长刺上散发出的无穷杀机:“这丫头姓文,特别吵的小丫头,确实很烦。不过你手上的铁家伙最好拿稳了,要是刺伤了她一点点,他都会找你拼命的,别低估了小丫头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文静疑惑地睁着眼睛望着月娇:“你也认识姓宋的色痞子”
“不许诋毁我们家先生。”原本只是搁在肩头上的刀下一瞬间直接顶到脖子上。
“先生”文静重复了月娇的称呼,她敢肯定罗雅丹口中的他以及这凶巴巴的冰女人口中的先生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色痞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是谁还有什么叫我们家先生。大姐,你们成亲了吗”
罗雅丹坐在马车里说道:“我前段时间给你说过,那家伙凭着一词一曲把一个小女孩哄得差点以身相许,开口闭口就是先生。你当时还说要是能见着她的面,非得仔细看看那个唱歌的女子究竟有多漂亮,现在你如愿了。”
“天都大亮了还撞这鬼,晦气”文静神经大条地想去薄薄脖子上的东西究竟是否是自己产幻的缘故。
脖子一轻,那根黑漆漆冷冰冰的武器已经从肩头上消失。
“回去,回黄金城。”
“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有个很变态的杀手正在前面等你,他会用你们来威胁我家先生,以先生那慈悲心肠只要能换得你平安,估计会心甘情愿被威胁,甚至连性命也不在乎。”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执意要回天关城,你不惜杀了我,以免他受人威胁。”
文静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在我眼里,你们的性命不值钱。”
文静听得都糊涂了,这一会救人一会杀人的脑袋头大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女人对她们没有丝毫好感,对此她很愤怒,居然有人敢无视自己的可爱,不过这女人手下这十名属下倒确实很可怕,只是往马车周围一站,连拉车的马也慌躁得不停地踏着蹄子,却又不敢前行半步。
“活着回黄金城还是让马驮着你尸体回天关城,你自己决定”
罗雅丹斩钉截铁地说道:“回天关城”
“永别了。”月娇一抖袖子,黑漆漆地刀如毒蛇般朝着罗雅丹脖子刺去,但只刺出一尺便凝在空中,还没等文静鼓掌夸罗雅丹这一手帅气,立即发现另一只刀从侧面朝着自己刺来。
文静知道自己可没有罗雅丹这样的修为,这黑乎乎的东西顶部竟然比针还尖,只是遥空这么一指便让她如坠冰窖,尖叫一声慌忙朝马车下面倒去,活命当头哪里还顾得时候狼狈。下一刻,文静发现自己并没有狼狈的摔在地上,屁股上有只手托着自己安安稳稳飞出马车,立在距离路旁一丈远的地方,而飞射向自己的黑刺就斜斜地插在自己脚边。
文静惊慌地朝身后望去,四面空空根本没有人,就听得月娇声音像发情的母猫一般难听:“连你也要阻拦我”
说话间第三根小刀在月娇一抬腿间从裤管中飞出,朝着空洞洞的虚空中刺去。
文静惊讶地看着马车上的月娇:“这女人失心疯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她竟然能将这铁疙瘩藏在那地方,果然是变态。”
“虽然我不是他,但可以肯定你这样做会让他很为难的。”虚空中一只手伸出来,五指结印隔着数尺距离朝迎面而来的黑刺印去。一簇簇文静熟悉的力量如花团锦簇般在黑刺前方布成一道坚实的墙,将黑刺拦在空中:“虽然你现在修为突飞猛进,可同时分散力量对付三个人,你又如何能得逞。别闹了”
文静感受着那道熟悉的力量,惊讶地叫起来:“神念,又一个炼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