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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你不喝,我就再不理你了”小花说道。

“我喝,我喝”那时候还小,当我后来后悔的时候,我想起了另一句诗,年少不知道愁滋味。

特别是面对重庆城里那潘市长千金那不穿衣服的娇媚身子时,我更是想起了小花这碗水。

在那个时候,如何办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面对那个美丽的市长千金,我想起的就是这句英国大作家的名句。

只是在凤凰城的那个中午,我没有多想,我一口就喝下了小花的那杯水。

管他有没有毒,那时,刚刚和小花缠绵的恩情还在。虽然鸳鸯枕上,没有太多的海誓山盟,那会儿大家都年纪小,还不会这些东西。

可是我看到小花诡笑之后清澈的眼睛。

我还是义不容辞喝下了,因为那时觉得这是一个责任,也是一个信赖。

当我喝下后,突然,小花脸上露出了一丝凄楚。

“我也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要我,反正你肯喝这水,我心里领你的情。这辈子,除了你,我不再有别的男人了。不管你走多远,我都等你,你不回来,我就一个人过一辈子起码比那些嫁给树精死去的落花洞女幸福吧,起码,有个活人爱过我抱过我,给过我幸福”小花说道。

那时,我一下子就感动了,我抱住她,“小花,你放心,我会要你的”

那些日子,我时常去和小花玩。

王大姑和张道士的事,我们都不去管了,我们只管自己。

只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原先我还在做梦让阿爸帮我娶小花过门,我就好好继承我爸的事业,在凤凰城里继续开着我家的绸缎庄。

可是,这个宏伟理想被一件小事打断了。

那天早上,我正在家里睡觉,突然,外面闹哄哄的。我就起来出去看发生了啥事。

这样的一个清晨,四处都还有薄雾。原本这样的时候,各家都在做早饭,一些准备出门的人会在自家门前和亲人告别。

只是今天我走到石板街上,听到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说白云观的张道士死了。

我一惊,想起了那个在王大花床上瘦瘦的身子。

他死了

如何死的

我想起了阿爸说的话,王大花喜欢下蛊,很多男人都被她的蛊毒死了

当然,阿爸也说,那些男人都是曾经哄过王大花感情的人,他们最后负心了,所以就被王大花的蛊毒毒死了。

我头皮开始发麻。

我顺着人们的脚步,来到了城外。

这里正是从凤凰城回白云观的路上。我在一个山坡上那里看到了张道士。

果然,那是他的衣服,那身蓝色的道袍,只是,他的全身已经腐烂,一切都是那样的恐惧。

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样子了,只有黑漆漆的两个洞还有一些白森森的骨头。

这时围了一大堆的人,那些人都是凤凰的老百姓。

他们听目睹者议论,说是这张道士今天凌晨从这里要回道观,但是他走到这里突然就倒下了。

他全身发抖,他想喊叫,可是喊不出来。他不断挣扎,然后就口吐鲜血死在这里,现在就是这样子。

他是如何死的对大家来说,这是一个谜。难道他是急病可是,没有一种急病死了后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他如何死的。

因为人群中有人说,看到他清晨从凤凰城里另一个出名寡妇黄寡妇家出来。

我看到黄寡妇了,她也是听到这个消息,赶来看看,可是她看到张道士的尸体时,全身发抖,她急忙就走了。

她走的时候,也顾不上像她平时那般走路时的花枝招展了,是急冲冲,面色煞白地走了。

我更加确信,张道士是死于王大花的蛊毒。那一刻,我全身开始发抖,我想吐。

我想起了小花给我的那杯水。

只是小花没有出现,王大花也没有出现。

我心里抓狂,一种巨大的恐惧升起,我开始茫然,我一个人往前走。

我知道,一定是张道士负了王大花,王大花的蛊毒就发作,他死在了回白云观的路上。

我一直在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从清晨走到了黄昏,一直走到一个我都不知道的地方,那是一个山中,我迷迷糊糊就栽倒在了山坡上。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天空一道明月挂着,此刻已是夜里。我听到耳边一阵的铃铛声。

那铃声有些奇怪,和一般铃声不同。

“湘西赶尸,生人回避”一个声音传来。

这个话我是知道的。

赶尸是我们湘西独有的风俗,这里有赶尸客栈,有赶尸人,有一大堆待赶回去的尸体,那些尸体大都是来我们湘西一代做生意的人。

我们这个四省交接的地方,平时天高皇帝远。这里瘴气多,很多人水土不服都会死掉。

这里民风彪悍,喜欢杀人。很多人无端被杀,政府也没法管到。这里大山连绵无尽,死个人就像死个蚊子,被人草草埋葬了事。

当然,如果大家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很多好心人也会把他的尸体送回家。就这样,赶尸人的职业就出现了。

我听到了这赶尸的声音,忍不住好奇想去看看。

因为从小在家里,听到这个铃声,都会躲在家里,我也很少在荒郊野外听到这个铃声。

我睡觉的地方野草很深,正好可以隐藏我。我探出了头,看着大路上。

我看到那个道长样子的人,一身道袍,他手里一边晃着铃铛,一边走着。

他的肩上,是一个行李包,那里应该是他日常换洗衣服和日用品。在他的身后,我看到一溜串的尸体,这些尸体都穿着清装。

想想也觉得搞笑,这大清朝都倒了这样多年,这些做丧葬用品的人,还喜欢把死人衣服做成清装样子。

这些尸体都带着帽子,他们额头上都有辰符。辰符盖住了他们的脸。他们的手都垂下,一个个在赶尸人的吆喝下,不断跳着前行。

“一个,两个,三个”我数了一下,足足有三十六个

我觉得有些意思,这样多的尸体,要赶到哪里去呢前面道长在那里不断摇铃,他们正要往前赶路。

前面是一个水路,水路上一些桥墩。这是本地特有的一种路。平时庄稼人赶牛羊的时候,那些牲口都得小心跳过。

只是那个道长毫不介意,他的手不断摇晃铃铛,好像他最担心的不是这水路。

是呀,我想起了,老人常说的,赶尸最怕的不是路不好走,一般赶尸人有经验,知道如何带过去。

最怕的还是突发事件,比如狗。

如果一些不知道回避的大狗突然窜出,那些尸体就会遭到撕咬,队形一破坏,收拾就难了。

尸体被狗咬坏,也是无法对尸体的家人交代的。

这一点,是要避免的,另外,还有一个也是赶尸人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