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轻叹口气,默默摇头,却飘身而起,似乎想要回到那灯盏里,四喜登时急了,他好不容易见到烛儿真身,忙道:“慢,你先不要走,我还有话要说那个、当年那个伙计,一直跟在你身边那个,他可就是那头凶悍的地狼”
烛儿身形已然飘起,却从半空飘来她的声音:“他也是个可怜之人,日后希望你不要为难他”
四喜不由奇怪,纳闷道:“为难他,我为何要为难他他难道不是一直帮着你的吗他”
他话音未落,只见面前烛火摇曳,那光亮登时盛了几分,烛儿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上前两步,还想要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息。
“唉,她说得对,有些事情,你早晚会知道的。”
四喜霍然回身,就见凌潇潇悄然从暗中走出,他忙问道:“这么说,你也是知道内情的了快告诉我,她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知道”凌潇潇耸了耸肩,也露出一丝苦笑,她抬头望着那盏烛火,和轮回客栈门楣上的两个篆字“轮回”,淡淡又说了一句。
“有些事情,其实我也很想弄清楚,可惜,我们都身在轮回之中。”
四喜默然半晌,轻叹口气,抬头道:“你、你说,半步多之中,真的要出事了么”
凌潇潇也少见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或许,并不只是半步多吧。”
“可是在这么要紧的时候,九老板怎么会走了呢,他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个贰十七,真的会听从黑面鬼王的话吗,如果那样,恐怕就有些麻烦了,他很强大,我能感受得到。”
四喜絮絮叨叨的说着,凌潇潇没有应声,她抬起头,望着周围的迷雾,和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已经痴了
“天快黑了。”
她说。
第219章前世今生四
空旷的荒野中,一片无尽的暗紫色雾气,笼罩了整个世界,一个人,一把刀,在黑暗中发出蒙蒙的乌光,甚至将周围的雾气都逼散了丈许方圆。
乌光中的人,正是那个忘记了名字的贰十七,在他面前横放着的,正是那把斩妖刀。
“贰十七,这是一把斩妖除魔之刀,却也是一把带有妖气和魔性的刀,如果你想斩断执念,再入轮回,那么只需要抛却这把刀,便可以了。”黑面鬼王的声音仿佛仍然在他的耳边缓缓飘荡,带着一种诡异的语调,声音虽轻,却是一字字如针芒般刺耳。
“斩妖除魔之刀,带有妖气和魔性的刀,斩断执念,再入轮回”
贰十七坐在一棵大树下,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忽然神情一紧,将那斩妖刀紧握在手中,黑面鬼王的声音悄然从心底再次响起。
“贰十七,你的斩妖刀虽然锋利无匹,但上面沾染了太多妖魔的怨秽之气,尤其在这半步多之中,力量已经大打折扣。所以你必须将那怨秽之气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让自己与斩妖刀合二为一,才能恢复你当初的巅峰状态。”
贰十七回忆起当时情景,不由浑身再次微震,当年他受家族传承,得到这斩妖刀的时候,便听家族长老说起,这斩妖刀千年来沾染了太多妖魔的怨秽之气,若是持刀人的力量不足,便会受到斩妖刀的反噬,化为妖魔。
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斩妖刀的威力发挥至极限,只是一旦入魔,便再难恢复,如果反被斩妖刀控制,那就更是将会彻底迷失自我。
“贰十七,从此后,你便在半步多自由行走,所到之处,你便报上你现在的名字,我敢保证,半步多之中,无人敢拦阻于你,若有安宏南的消息,我也会派人通知你知晓,从现在起,我会助你除掉安宏南,但,你也必须暂时听命于我。”
贰十七再次握紧了斩妖刀,为了能除掉安宏南,了却自己的最后执念,他答应了黑面鬼王的条件,但他知道,只要除掉安宏南,自己执念已了,就可以再入轮回,到时候黑面鬼王的条件,自然也就不算数了。
他坐在地上,望着前方的迷雾,默默的思索着。
“你想知道,自己的前世么”
他记得,这是黑面鬼王最后对他所说的一句话,但当时贰十七只摇了摇头,他说:“这一世的事情,我还没有搞清,前世又与我何干”
黑面鬼王盯着他,没有说话,只发出一阵低沉的怪笑,迷雾便再次笼罩荒野,贰十七抬头再看时,已然不见了黑面鬼王的身影,就连那两个手提灯笼的青衣丫鬟,也已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贰十七望着那冥冥之中,迷雾之外,却仿佛正有着一双眼睛,在冷眼看着这一切
周围安静了下来,他坐在那里,口中却低低念叨着:“前世,前世”
树林中不知何时起了怪异的风,卷起黑雾,翻翻滚滚,吹起了他的衣角,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他的前世,他在失去这一世的记忆之时,便已断续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曾经有长辈对他说过,每个人的记忆只可以存在一世,当你忘了前世,便是这一次轮回,但若你忘了今世,那么,你便会有可能想起你的前世,有些人犯了失心症,却颠颠倒倒,胡言乱语,那便是前世今生的记忆错乱。
“前世,前世”
贰十七还在喃喃自语,一个仿佛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场景,便在脑海中慢慢呈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一个大约十多岁的瘦小男孩,缓缓低下头,有些局促地说道。他是个小乞丐,因为天生残疾被父母遗弃,在街头靠施舍度日。在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甚至,他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有没有名字,若不是面前的这个叫做苏樱的陌生女子收留了他,怕是早已冻饿而死。
“名字是每个人的烙印,它具有特殊的意义。”落樱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抛弃它,就等于抛弃了过去的一切。”
“烙印”孩子有些迷惑。
“啊啊,忘掉的话也没关系啦。”落樱笑了起来,她站在高楼边缘张开双臂,迎着风红衣猎猎,“想要的话自己取一个就是了,就像我一样。”
“那我叫什么名字呢”男孩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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