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伸手为蓝雪盖好被子，唐小可说：“现在先休息吧，大夫说你要静养，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才刚睡醒，现在有点睡不着。”

“那就闭上眼睛，我们聊会儿天吧。”

蓝雪很听话的闭上眼睛，但她的问题，却有些残酷。

“小可，我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当然，我向你保证！”

唐小可语气亢奋，那高昂的语调，好像在回答蓝雪，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我还不想死，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还有未完的愿望。”蓝雪语气停顿了片刻，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为什么要留在MG公司？”

唐小可点头，道：“说过，你说你想实现某个人的愿望。”

“但是我一定没说过他的愿望是什么吧。”回忆着过去，蓝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说，“那个人是我的同学，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战友。我们认识好多年，我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也知道他为了抓住唐先生付出了多少。”

“其实最初，执行卧底任务的是他，但是在一次追捕行动中，他暴露了，被唐先生的人推到了海里，至今下落不明。”

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是现在提起，蓝雪还会觉得心底抽痛。

听蓝雪描述那个人的语气，有甜蜜，也有痛苦，唐小可便知道那个人对蓝雪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深呼吸了下，蓝雪继续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逮捕唐先生的原因，唯有将唐先生绳之以法，才能告慰他的亡灵。”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此拼命。”

“你有你的爱人，我想你能给理解我的心情。但我不明白东方烈为什么不肯给我唐先生的罪证。这是他的选择，我没办法勉强。不过，既然他不肯给，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办法找出来。我现在身体还没好，待我痊愈，一定要重回B市，找到证据。”

唐小可一惊，忙说：“不行，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再回去会很危险。抓捕坏人的工作不是非你不可，你也能退居二线，做辅助工作啊。”

蓝雪很坚持，摇头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唐先生的脾性和习惯，如果这个时候我撤出，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新人加入，也需要时间适应。而这段时间内，足以错失很多机会。我没有筹码了，我必须抓住唐先生。”

“那你呢，你的安危怎么办？”

蓝雪笑笑，无所谓地说：“我没事的，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别这么说，这样会让我很自责。毕竟，你是因为我才躺在这里的。”

“别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真的，我不怪你，也不怪东方烈，只怪我能力不够。”

“我……”

拍了拍唐小可的手背，蓝雪打着哈欠说：“好了，不聊这些了，我有点困了。”

明知这是蓝雪的借口，唐小可却也无可奈何。

深呼吸了下，唐小可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好。”

待唐小可缓步离开，蓝雪便睁开了眼，哪里还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涟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