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跟他有关,毕竟这边地很荒,要不是杜奇车停在这,指不定她什么时候被人发现。
一时间王曼愣在那,不知该说什么好。山边风云变幻,一朵云彩飘过去,阳光重新露出来,透过松树枝桠,透下斑驳地光影。
原来前后两世,在她所知的更早之前,两人一直有交集。冥冥之中有条无形地红线牵引着两人,跨越两世把阿奇送到她身边。
长叹一口气,伸个懒腰,她拉着杜奇随意坐在大树下,抬头看向枝桠间的火烧云。
“阿奇,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杜奇紧张起来,曼曼会不会想跟他分手?刚开车一路他已经想过,学校里老师都视谈恋爱为洪水猛兽,他吻曼曼被人看到,如果俩人的事传出去,肯定有些人固执地觉得她不是好孩子。
但如果两人现在分手,一切问题都不存在。
“如果不是好事,那你最好先别说。”
王曼愣住:“我也说不上是好是不好,但对你的确有点不好。阿奇,我想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爸。”
杜奇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却突然听到这句,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有这么好的事。
啊,蓝天,你是如此地澄澈;啊,白云,你是如此地纯洁。
他简直恨不得讴歌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都是我太任性,一会要你帮我藏着,一会又说要公开,好像每次都让你处于被动。但是阿奇你听我解释,三婶见不得别人好。刚我想了想,她最有可能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让所有人都鄙视我。我想早点告诉我爸,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曼曼想得对,他们谈恋爱本来没什么见不得光。藏着掖着让人随意诟病,还不如光明正大。不管她三婶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作为家长,知道所有事的王叔叔总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好曼曼。
“这的确让我很被动。”杜奇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色。
“对不起。”
“傻曼曼,我喜欢这样的被动。再让我亲一下,就不生气了。”
眼见他扑上来,王曼灵活地躲到一边:“你都快笑成一朵波斯菊,哪有一点不爽,就知道占我便宜。”
“不占你便宜,我还能占谁的?”杜奇扑过去,他还想再亲一下、一下、又一下。
王曼灵巧地躲过,围着树干跟他躲猫猫:“难道你还想占谁便宜去?”
“我还想占王曼便宜,你认不认识她?告诉我她在哪?”
杜奇突然停下来,惯性转圈的王曼一个不查,正好撞个满怀。四目相对,他再次弯腰,夕阳打下来,映得他一张帅脸红扑扑地,王曼突然有些羞,别过头她看向树干。
“这是什么?”
树干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个铃铛,因为刻痕太深伤到树皮,所以上部微微有些肿胀。看那肿胀,似乎已经有几年。
“没什么。”
“铃铛上还有字。”王曼好奇地凑过去,仔细辨认后逐字念道:“平、安,这字跟你写得有点像。阿奇你脸怎么这么红,哦,该不会是你刻的?”
杜奇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也会有如此幼稚的时候,还留下证据。还在他忘记的时候,被曼曼找出来。
“还真是你刻的,不会是为我刻的吧?”
杜奇点头:“那是我第一次见有人重伤,你流了好多血。别看那个了,天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不然王叔叔会担心。“
王曼五指并拢,靠在树皮上摩挲着那只铃铛。阿奇不仅第一个发现从山上滚下来的她,还存了份心保佑她平安。
从她不知道的那么久之前,还是陌生人的他,已经对她表达过善意。平安铃铛飞离树干,烙印在她心底,随着思绪晃动,散发出清脆且幸福地声响。
胸腔涌出一股激情,王曼踮起脚,搂住杜奇脖子,自觉地稳住他。唇齿缠绵间,她第一次生出跟一个人地老天荒的念头。
夕阳下群山掩映,古老地松柏落下一根松针,飘旋过两人头顶,悄无声息落入草丛。
王曼心跳如雷,几乎要跃出体外,抱紧杜奇与他紧紧贴在一处,不知不觉间她泪流满面。
直到手机铃声打断这个热吻,平复气息王曼接起电话,是父亲催她回家吃饭。夕阳几乎落山,一轮圆月升起,不远处地泉水村,有人家点亮大红灯笼。
今天是中秋,忙活一天她差点忘了这事。昨天她刚托杜奇,通过部队的运输车,将亲手做的月饼寄往北京,今早也打过电话,祝杜、虞两家老人节日快乐。
往常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电视里预报过,今年中秋会有近十年最圆的月亮。
夕阳西下圆月初升,山头透过来的第一缕月光同时照亮她和杜奇。人生头一回,她品出月圆人团圆的味道。
“阿奇,中秋节快乐。”
杜奇抓紧她手:“曼曼,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