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止养生,他还又正常了。
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
他不会有双重人格的毛病吧?
杜宴礼将单引笙的想法看在眼里。
单引笙的表情就是他思维的投影屏,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这一点……我要告诉他吗?
杜宴礼想。
算了,没有必要。
这不是我和他教学包养合同中应尽的义务。
我要尽职,但不用事事都管。
何况他简单好懂,我的教学也会更加顺利。
杜宴礼的思维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教学上边来。
签署这一教学合同之后,单引笙的注意力和关注点总被各种奇怪的事情转移,但是杜宴礼从始至终,目标明确。
对包养这件事,杜宴礼有自己明确的准则与概念。
他会精心挑选对象,控制风险;严格规范对象行为,规避风险。前者通过眼光与分析,后者通过合同与法规。
但人毕竟不是事件。
拥抱一个事件,也不可能有纾解的感觉。
与人的相处也许更贴合对动物的驯养过程。
缰绳有了,还需要一点食物。
这些食物可以是鲜花、掌声、也可以是金钱的奖励。
你适度将他满足。
而这适度的满足将反馈于你。
你将享受一个精致、彻底、完美的服务。
杜宴礼要求明确,结果同样明确,他对自己的正确从不怀疑。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怎么把自己的理念传递给单引笙,让单引笙吸收接受,改变一贯以来的错误做法,成为一个让长辈放心的人……
杜宴礼看了一眼单引笙。
单引笙接触到了杜宴礼的视线。
不知为何,他心中一毛。
杜宴礼只看了单引笙一眼,他继续思考。
常规的教学应该先写总纲,再写分卷标题,然后进行实践。
但是想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跟单引笙说任何理论性的东西,单引笙都不会接受,还会在内心将其批判得一文不值,故意反向行动。
未免多绕弯路,第二个步骤和第三个步骤对调一下吧。
最初的教学如今已经开始,而且是以实践为开头。
这正好,先实践,再理论。
这一次之后,他相信单引笙会接受他的观点的。
等单引笙接受了他的观点,他再进行先理论、再实践的正常顺序。
当单引笙吃完西餐的时间,时间也差不多十二点半了。
这一次,不用杜宴礼吩咐,自然有侍者将杜宴礼的午餐送上来。
午餐依旧是休息时间,一旦上菜,杜宴礼就不再思考更多的事情了,他放松自己,开始了一场彻底的美食享受。
今天中午,杜宴礼吃的也是西餐。
坐在对面的单引笙再一次见识到了杜宴礼吃饭的模样。
对方的餐桌礼仪没得说,吃饭不说话的人设也拿得真稳,他坐在那里,使用刀叉,咀嚼食物,可是一点响动也没有,像是周围有个寂静结界似的。
单引笙觉得大概只有被金钱交易的人能忍受杜宴礼的怪癖了。
刚刚吃饱,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消食的单引笙心头忽然一动。
等等,如果此刻我继续说话,继续挑衅杜宴礼,杜宴礼忍无可忍的可能性有多高?
一旦杜宴礼忍不住动了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我完全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止能够反告杜宴礼,还能趁机做杜氏财团的股票,还能在众人面前撕下杜宴礼装腔作势的外皮……
单引笙心中转悠着邪恶的主意。
他一边思考着自己想法的可能性,一边一下一下地瞟着杜宴礼。
杜宴礼就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我好好吃个饭,什么都没做,单引笙都能露出想要搞事情的表情来?
单引笙和我以前包养的对象确实不太一样,他顽皮很多。
怎么料理一种不那么乖巧的食材,再将其好好做成一盘精致美味的菜肴,也确实是个问题。
杜宴礼承认这一点,旋即一刀切开盘中牛排。
嫩肉,汁水,一齐出现在他的刀叉之下,他将其吃下,满意点头:
味道不错。
中午一点,午餐正式结束,杜宴礼放下刀叉的同时,五分钟前就来到门口的秘书快步走入,俯身在杜宴礼耳旁说了一句话。
致意珠宝用于春季秀的压轴帝王绿翡翠摔碎了。
坐在对面的单引笙耳朵尖,听见“致意”、“玉”这两个关键词。
致意珠宝,玉器?
他邪恶的主意被打断了,他不由看了杜宴礼一眼,但他压根没开口问,杜宴礼怎么可能把事情告诉他。他准备回头问问许娅,让她打听一下致意出了什么事情,别一趟合作,被杜氏财团给坑了。
单引笙无聊地想。
听完了秘书的话,杜宴礼将目光转向单引笙。
合作做生意这种事情,杜宴礼大体遵循互惠互利,公开透明原则:“致意那边出了点事,恰好和我们两家的合作有关,单总既然在,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打脸来得就是这么措手不及。
单引笙:“???”
杜总,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真的正常得和昨晚不像一个人?!
杜宴礼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用脸说话的单引笙,内心回答:
我知道啊,这有什么不对?
难道你对包养对象和对合作伙伴,是一个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