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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端倪来,怯怯地说道:“姊姊是大好人,哥哥应该也是大好人”

不得不说,有时候孩子的逻辑思维就这么简单。这个男孩的话一出,陆承启顿时就变得受欢迎起来了。

陆承启此时也拿出了邻家大哥哥的手段来,一个个鬼脸把孩子们都逗乐了起来,一个劲地喊着哥哥。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大概四岁的样子,怯生生地递出一个蜜饯,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你要不要吃,这个很好吃的”

陆承启看着她满脸的菜色,自出生以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心中一酸,柔声说道:“哥哥不要,你吃吧。你要是喜欢的话,哥哥给你买”

他听周芷若在枕边说过,这个年代,由于灾荒、人贩子等缘故,许多孩子流落异乡。或沦为乞丐,或卖身为奴,女孩多是进入烟花之地,待得长大便出来接客。这些悲惨的遭遇,让陆承启听了,几乎整夜不眠。也让他知道,看似繁华之下的大顺朝,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歌舞升平,穷苦人家还是有许多,这些人都是作乱的根源。要是不善待这些穷人,哪一天他们起来造反,推翻了大顺朝,陆承启也就做不成这个皇帝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缓和矛盾,尽量提高穷苦百姓的生活,最起码帮他们解决温饱问题。其实,中国的百姓是最善良的,只要能活得下去,他们不在乎活得多苦,能填报肚子就行了。可是最高层的统治者,往往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穷奢极欲,挥霍无度,而底层的穷苦百姓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起来造反了。

陆承启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有心无力。地主阶级太强大,现在他培育的工商阶级还是太弱小,根本无力抗衡。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利用皇庄赚来的钱银,多办几间福利院,尽量减少一些人间悲剧。

陆承启唤来王彦宸,吩咐他出去买点蜜饯,水果之类的。王彦宸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甚是同情这些孩子,也不多说,转身便出去了。只是他派谁去买,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一名胡子都花白的老头颤巍巍地走进了福利院,原来是教书先生到了。这名教书先生平生醉心科考,耗尽了青华,却也之混到了一个举人的功名。大顺朝的举人不同明朝,没有俸禄,只有免除丁役的特权而已。但凡读书人都被称作秀才,这便是所谓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典故由来。而通过了州试乡试便为举人,有了进京科考的资格,算是正途“出身”。sjgsf0916

第一百一十章:教育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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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老举人,考了半辈子进士,还是没能考中。其实也怪他自己,治学态度虽严谨,却太过于死板。偏生大顺朝的科举不像正史上明朝那边死板,单单背经义,不会策论,也徒负呼呼。特别是进士科,省试三场,一场考大经,一场考兼经,一场考论。最后那场考论,才是决定你是否金榜题名的关键,前面两场不过是基本功。待得殿试,则是考策论,也就是时务策,已经在先皇时期定了式。

可怜老举人,若是去考明经科,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偏生这老头心气大,就认准了进士科,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现在想来已经考了几十次了罢,把头都撞破了,还是要考进士科。

无怪乎进士科这般受欢迎,皆因考中即授官身,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这般诱惑,谁能扛得住其他科,最好的是明经科,那也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才能授一个从九品的官身。与进士科中士便从八品相比,足足高出了两级之多其余诸科就更不用说了,慢慢熬吧,熬到有人退了,没人顶上,或许你就成了一名从九品的芝麻官了。这个时间说不准,一年,两年,十年者都有之。没有关系,想凭诸科做官,还是很难的。

今时不同往日,这老头听闻这次恩科,当今天子高兴之下,全都赐了进士出身,还重用了算学科的所有中士者,立即授了九品官身,这让老头看到了希望。他决定下科报考明经科,好歹也弄个小官当当,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无奈他租的房子涨价太快,老妻天天怨他不事劳作,连家都不曾安顿好。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出来寻了份工作,恰巧看到福利院招蒙学先生,他自认为一手字还是写得不错的,经义也颇通晓,便前来自荐。周芷若看他老实本分,便让他做了这蒙学先生,每日上下午前来授课,薪金五贯钱一月。

这老头听差了,以为是年薪五贯,也算是比较满意。毕竟蒙学先生工钱都不高,若是学生遵守师道,记得恩师,出人头地之后,逢年过节前来拜见一番,才算是有点收入。不然大多是一月半贯钱,能有一年五贯钱,也算是可以了。

但当老头领了第一月工资的时候,吓傻了眼,以为东家给错了。周芷若把先前他签署的契约拿出来给他一看,这老头才发现是月薪五贯钱。这下他算是死心塌地在福利院当起了蒙学先生,就连科考做官的心思都淡了许多。毕竟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官,一月俸禄也不过是十贯钱,在还是在陆承启改革俸禄之前才有的,现在也只有五贯钱。既然工资堪比一个从九品小官了,除了没甚么地位,与那芝麻官又有什么差别这老头算是安了心,老老实实做起了蒙学先生来。

只是受官本位思想的影响,老头还是放不下心思,要去做官的念头依然还在,这也不是一两天能扭转的观念。

老头一进门,看见周芷若来了,立即施礼道:“老朽不知东家到来,有所怠慢,还望东家见谅。”这老头眼力不差,早就看出周芷若非富即贵一个月能请得起五贯钱的蒙学先生,当然是非富即贵了,其淡然的气质,雍容华贵之气,就连老头都能窥得一二。老头见识不广,倒不曾知晓长安城中还有这般人家。

这老头老眼昏花,老半天才瞧见陆承启,他走上前,施礼道:“这位想必也是东家了,老朽”

陆承启知道他要行礼,连忙拉住他,说道:“老丈无须多礼,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请随我来。”那些孩童都舍不得这个与他们极为亲热的邻家大哥哥,好在王彦宸提着蜜饯、果子回转,才哄的这帮孩童转移了注意力。

老头随着陆承启走向庭院深处,陆承启随口问道:“不知老丈,高姓大名”

老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免贵姓褚,名葛楠。”

陆承启“哦”了一声,渐渐和他聊了开来,听闻他屡次科举不中,陆承启也是有点讶异,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我要褚先生私下密谈,只是想告诉先生一个道理,教育为先。孔圣人曾说,有教无类,先生饱读诗书,应该明白这句话吧”

褚葛楠点了点头,陆承启继续说道:“这些孩童都不易,我不会让他们缺衣少食,可他们心里面的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修补好的。我希望通过学习经典,能让他们做回一个正常人。先生可明白我的苦衷”

褚葛楠老眼昏花,这才发现陆承启的紫袍上面,隐隐绣着一条金龙。他倏地想起,当今世上还有谁敢穿紫袍,还要在紫袍上面绣着金龙除了当今圣上,谁敢这般大胆褚老头当即吓得差点瘫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老朽不知陛下亲临,不识龙颜,当真罪该万死”

陆承启愕然,随机看到自己服饰,也释然了。他连忙扶起褚葛楠,说道:“老夫子不必如此,朕还需要你替朕好好教育这些孩童。”

褚葛楠这才想起,陆承启既然是当今圣上,那周芷若不就是突然,他悟了,怪不得他一直思索题牌匾的周延华是谁,好似又在哪里听过,现在想来,那不就是当今国丈吗他恨不得拍自己的脑袋瓜子,为何这般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