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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位,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迈步进了黄锡时的房间,来到了黄锡时的病榻前。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法,这两名御医都是医术精湛之辈,单凭一个望字诀,就看出了一丝端倪。原来躺在病榻上的黄锡时,早已不复以往红润的脸色,脸颊坍塌,皱纹深深嵌入皮肤之中,整个人形神枯槁,好似行将就木一样。

这两个御医闻着房间里面充斥着的中药味。嗅出了一点药材的味道,心中更是大惊失色,两两对望了一眼,都惊疑不定。其中。为陆承启诊治过的刘御医,连忙放下药箱,让黄锡时的儿子,黄成柊把黄锡时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细细地诊起脉来。黄锡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不醒人事。只好问黄成柊关于黄锡时发病的状况了。

刘御医诊治过之后,迟迟下不了笔开方。另一个御医姓梁,摸到了黄锡时的脉搏之后,也是眉头紧皱,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道父亲真有什么不测”黄成柊悲从中来,忍住掉下的眼泪,哽咽说不出话。他也有五十多的年纪,古人结婚育子早,父母与儿女仅差十余岁的比比皆是。可惜黄成柊不成才,屡次科考都没中士,最后只好充当了黄锡时的幕僚,慢慢凭着吏的身份,爬到了一个九品官的位置。大顺朝的官与吏,泾渭分明,要是凭着吏的身份爬到官,已经算不错的了。要是想更进一步,哪怕你爹是宰辅,也难如登天。而且大顺的举子不同明清那样,一日中举便算是有了正途出身。只要你一天没中进士,你都仅仅是个举子而已,还有期限,三年。三年内你可以免除一些劳役税赋,算是奖励。哪里像明代那样,一旦中举,便有了做官的资格要是以举人的身份做一个幕僚,做一个小吏,永远都会被人看不起,也别想什么高官厚禄了,你的出身就决定了你不可能

梁御医把黄锡时的手臂,轻轻放回被窝之中,皱眉苦思了一番,问道:“恕在下无能,老大人的病,还是以先前的药方来比较好。在下的方子,也是如此,不外乎一两味药不同”

刘御医也叹道:“此方乃重症救急,若是再服三日,老大人还不能醒过来的话,恐怕有不测我等学艺不精,有负陛下所托,实在惭愧”

黄成柊强打笑容,说道:“两位大人用心医治,说的是哪里话。管家,去帐房支十贯给大夫,聊表诚意。”老管家此刻已经泪眼蹒跚,步履不稳了。府中下人,亦是悲悲戚戚,好似末日一样。

两人坚决不受,告辞出府。临行前还叮嘱黄成柊,要是老大人醒了,赶紧请太医局医治。或者直接从他们府上请人,若能赶得及,他们肯定到云云

辞别出来,两个御医叹道:“附子所用之量,已经到了最高。若是黄大人捱不过这一关,便是撒手人寰了”

再合计一番,回宫禀告陆承启。陆承启听得黄锡时真的病入膏肓,震惊莫名:“此话当真你们没有诊错脉,估计欺骗朕”

两位御医大喊冤枉,皆道:“陛下,脉搏是骗不了人的。若是不信,陛下可再派人去诊断。臣等实在无能,若无医圣再生,扁鹊妙手,华佗神药,道长奇方,那黄老大人只能自己熬过来了”sjgsf0916

第一百六十四章:隔空嘴仗

乍闻噩耗,陆承启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两位御医的医术,已是顶尖,余者亦不过如此耳。先前已有孙用和大夫前去为黄卿诊治,朕以为并无大碍。谁料到,你们三人用方相同,一样也是无力回天。罢了,罢了,是朕太过犹豫,害了黄卿啊”

后面这句话,倒是陆承启的肺腑所言。要是他强硬驳回御史台的弹劾,又何至今日这样的场面两名御医不敢多言,闻得此话,浑身冷汗。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任务没完成,陆承启没追究他们责任就万幸了。好在陆承启不是昏君,也知道“药不医死人,方好治病不治命”的道理。中药的原理,在于整体调节,刺激人体潜能,恢复正常状态。若是一个人的生命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那么中药是很难救治回来的。

陆承启让两人退下后,陷入了沉思中。而那两名御医出来后,发现自己的背脊,全是冷汗。出了皇宫,两人才小声叹道:“要不是一大家子都靠这份俸禄,你我都不愿做这个医官了,伴君如伴虎,古人诚我不欺”

两个御医正说话间,一个报童把一份报纸递到他们前面,笑道:“两位大人,买份报纸吧,最新一期的大顺民报哦还有书社报、时政报、商报,每份三文钱”

梁御医奇道:“报纸不是两文钱一份吗,怎么地涨价了”

那报童狡黠一笑道:“大人可不同我这些星斗小民,我等可是为了这一文钱才卖报的。若是没钱赚,怎么帮补家用”

梁御医这才明白,原来这些报童是这般营生的。刘御医多给了几文钱,说道:“长安城物价上涨得厉害,也不知道何日才是个头啊”

那报童也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刘御医忽地问道:“你可识字”

报童腼腆一笑,说道:“曾在私塾外,偷听过两堂课。识得两字。大人肯帮衬我的生意,已经是万幸了。我可是专门等在这条街上的”

梁御医奇道:“为何”

“报纸是每个大人都要买的啊,这条路又不是御街,可以做买卖。虽然没几个大人走。也还算好的了,赚得到一日两餐。其余街道,都是被别人占去,我插不进去,只好另寻地方了。”报童叹了一声。轻轻地说道。

两个御医大为吃惊,心道:“连个报童都如此会做生意,当真是了不得啊”感慨万千地继续走路,摊开手中报纸,差点就是一抖。他们好久没看大顺民报,里面那些极尽讽刺的语句,简直是触目惊心。两人越看越惊,轻声说道:“陛下能容忍得了这样的报纸存在简直是书生妄言,不知所谓啊”

梁御医手上拿着的是时政报,里面的抨击更是让人无言。居然大胆到直接谈论此次弹劾风波,认为这是有人蓄意诋毁新政。说得有板有眼,字字珠玑的模样,连这些个御医都看到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刘御医翻开书社报,里面的头条,赫然是拥护御史台,认为他们是体现了文人的风骨,不畏强权云云

两名御医要晕了,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先皇时。哪个书生敢妄言政事被揪了出来,不仅革除功名,永不叙用,还要在乡野间受人非议

那时候。朝廷之事乃是最高禁忌,就算胆大妄为的书生,也只敢在家里悄悄讨论,少不得骂两句什么奸臣当道,忠良被害云云。那个敢付诸文字,刊登在报。简直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