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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动了,一来就是十余万人。

前面是步卒,瞧那衣衫褴褛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汉人军。后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全身盔甲,好似重骑兵一样的,禁军也知道,那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御帐亲骑。

种诊拿起千里镜,一边看,一边喃喃地说道:“耶律洪基决战的心思很重啊,只是他想,本帅就一定不能如他所愿了”

放下了千里镜,种诊冷然喝道:“传本帅军令,严防死守,不得出击”。

第九百六十一章:最后的决战二

禁军死守不出,除了用投石机攻击之外,辽军没有太好的办法。

但是投石机太不禁打了,一旦禁军的火炮发难,别说投石机,就是操纵投石机的辽军士卒,都难以逃脱。

契丹人也是人,再悍勇,也不会自寻死路吧见得多了,这些契丹人也学乖了。一旦打了两三发石弹之后,他们就一哄而散,任凭辽军里的将军怎么打骂,他们都不会回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禁军也学精了,从国内送来好几十副全新的千里镜,一看到辽军摆弄投石机,火炮就准备到位,炸死了不少契丹人。以至于辽军士卒一听到要让自个去摆弄投石机,他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什么都不去。

后来辽军无奈之下,只好把攻击时间放到了晚上。

这样一来的话,全面炮战就开始了。

禁军再也不吝啬炮弹,时不时就打一发炮弹过去,让契丹人一阵手忙脚乱。

人的适应性是最强的,现在契丹人已经知道了,这并非什么妖法,而是一种新型武器。久而久之,他们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不要说火炮,就是炸雷在耳边响起,也不过是等闲之事。

两军对峙,都是小打小闹,今天我来袭一下营,明天你去放一把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双方斗得不亦乐乎,却收效甚微,谁也奈何不了谁。

眼瞅着秋天要到了,契丹人的马也养得肥肥胖胖,禁军更加不会轻易出动了。虽然有了火器的优势,但契丹人的野战能力还是最强的,机动性当世一流。要是双方在野外决战的话,禁军的胜算也不怎么大。千军万马的冲锋,太过于震撼,好像沛莫能御一样。

怪不得契丹人先前这么嚣张,嚣张是有他自己的本钱的。

虽然禁军这些日子没有吃亏,但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去,甚至死伤和契丹人也不差什么。

这可急坏了一些急性子的将领,抱怨四起,就差没炸营了。

尤其以杨怀玉为甚,他跳得最欢,叫得最凶。

“我说姊夫,你就不能劝劝太尉吗整天窝在营中,像个什么样子那些契丹人在外面扬武耀威,他也忍得了”杨怀玉向王韶抱怨道,十分不解。

王韶却好整以暇,淡定地看着地图:“你急什么”

“急什么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不计其数,这可都是百姓的血汗啊”杨怀玉差点没跳起来。

王韶头也没抬:“原来你在皇家军校,就学会了这个。怎么不见你把最紧要的东西学了去,倒是学些旁枝末节”

“还有什么紧要得过粮草要是朝廷就此被拖垮的话,我们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了”杨怀玉在营帐里来回踱步,显得非常急躁。

王韶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你就不能安静会,老老实实审时度势一番吗”

杨怀玉怒道:“爹爹还想着看我建功立业,可我拿什么东西去见他老人家”

王韶一愣,随即明白了杨怀玉为什么这么急躁了。原来,杨文广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眼瞅着日薄西山,没多少时日了。为将者就是这样,一生戎马,看起来威风八面,但南征北战之下,暗伤不知道有多少。

一旦暗伤发作起来,那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还是杨文广提早了许多年退下前线,休养生息,才能捱多了好些时日。要是按照正史,杨文广已经去世了。现在多活了差不多一年,已经是万幸的事。

“你急也没有用啊”王韶也有些发怒了,“现在契丹人兵强马壮,我们要与之决战,胜算太小。还不如就地固守”

“就地固守,就地固守,固守到什么时候”杨怀玉气得怒发冲冠,却找不到任何发泄的途径,青筋一条条暴起,“我还不如去边军,他们还有仗可打”

原来,耶律洪基不甘心南部草原被大顺占去,一怒之下发动了贵族的私军,开始化整为零,袭扰牧民。这一下可不得了,直接把边军也拖下水来,一个攻,一个守,契丹人虽然马快,却愣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被大顺官员管辖一段时间后,那些契丹人不仅不帮他们,反而为大顺边军提供了情报,让他们根本占不到什么好处去。

契丹的贵族私军,战斗力也有限得紧,武器也是五花八门,边军除了战马稍弱,比他们并不逊色,反而更加有优势。

打到最后,这些贵族私军见占不到便宜,只好灰溜溜地回去,都没脸见人了。

不过有宫帐军平分秋色的例子在前,他们奈何不了大顺边军,似乎也不是一件什么丢人的事。

只是他们没料到,“契丹人并非天下无敌、汉人也并非软弱可欺”的说法,已经开始深入人心。等到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

秋去冬来,进入了十月,草原上一片萧瑟,天气阴沉得可怕,气温一日比一日低。哪怕是契丹人自己,也要冷得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望着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飘来一场大雪。

要是有穷酸文人在这,恐怕就要吟诵一首“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了。

这确实是一个“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的时刻,除了不曾下雪之外,天气已经冷得要命。

禁军中军大帐里面,生着红通通的炭火,众将在议论纷纷,讨论着怎么和辽军决战。

这也是种诊宁愿等到冬日的缘故,他们拥有轻薄的棉衣,既保暖又御寒,比起契丹人厚重的皮袄,占据了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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