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白文选没有继续向阿瓦进军而是原地等待邓名的部队。现在已经有三千多川军抵达白文选的营地与滇军会师。除了这些明军外庞高还拼凑了一些军队来助战。邓名并不在乎这些刚刚筹建起来的缅甸军队的战斗力但是很看重这支军队的影响毕竟这是一支打着和莽白一模一样的东吁王朝旗帜的军队无论是用来占领瓦城还是控制瓦城周围的乡村效果都和明军赤膊上阵完全不同。
和这些缅甸军队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刚刚被邓名软硬兼施拉进莽鲁政权的宗教领袖。到现在为止邓名觉得他们对莽鲁zhengfu的支持还是被迫的成分多所以邓名需要他们来见识一下明军的战斗力。邓名和他们友好相处尽可能地消除彼此间的距离。
邓名对这些合作者非常客气允许他们旁听一些不重要的会议并努力向他们介绍战局的进展。今天莽白的使者送来永历的诏书后邓名也没有试图向这些同盟者隐瞒诏书的内容而是让他们列席和白文选、邓名共同接待缅甸的使者。
邓名把莽白使者团带队的人叫来告诉他:“何必这么麻烦我这就召集部队让你们当众宣读皇上的旨意。”
虽然不知道邓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明军将领如此麻痹大意缅甸使者也决心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邓名和白文选把军队召集起来让使者宣读永历的诏书。永历不但再次否认了缅甸软禁他的事而且刚写了没几句就开始质问邓名到底想干什么?问邓名是不是想陷害君父以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甚至说可以禅位给邓名只要他不继续祸害缅甸不要让缅人迁怒于尚在阿瓦的皇帝全家就好。
“如果我是岳王的话听到这里恐怕已经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连呼‘死罪’了吧?不不对岳王早就领命退去了君父的命令哪怕明知是错也要执行的。”周围的士兵中已经响起了不安的嗡嗡声但邓名依旧面不改se地听着还能在心里不时地评价一番。
诏书话锋一转又说到了白文选斥责他不要逞一时之快或是被别人蛊惑而陷君父入险地。
听到此处邓名就转头去看了看巩昌王见后者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失望之se任凭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对皇帝更加失去信心了吧。就算缅甸人的战斗力再低攻打他们的都城也是要流血牺牲的士兵们很容易就会生出疑惑:我为什么要为这样的皇帝而死?
“在我的前生李定国、白文选肯定是没有救出永历的。那时候是不是也因为永历让将士们失望了不愿意继续拼命下去?”邓名一边想一边耐心地听着诏书。队伍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一些川军军官的脸上露出激愤之se任凭谁跋涉千山万水来勤王结果却受到这样的怀疑都会怒发冲冠的。
读完了圣旨后缅甸使者就转身看着白文选和邓名:“巩昌王、保国公你们要抗旨吗?”
此时白文选已经是心灰意冷反正他这次抢的东西不少了军心也被这几道圣旨折腾得差不多了:“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微臣又怎么敢不从?”
“不错巩昌王和本公都是忠贞不二的臣子怎么会抗旨?”邓名抢上一步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如果这是皇上的本意那本公今ri就退兵。”
“不过这是皇上的亲笔信吗?”邓名转身指着那份原稿大声问白文选道:“巩昌王见过皇上的御笔亲书还请鉴别一下。”
白文选知道邓名从来没有见过永历的笔迹这鉴别工作只能由自己来做。虽然白文选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但还是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正是皇上的笔迹。”
“白文选你这是什么政治悟xing?”邓名横了白文选一眼腹谤道:“我踢了李来亨一脚他立刻就能明白过来。”
“我看不像皇上的笔迹。”幸好白文选的声音不大邓名马上高声否定同时伸手把那封诏书从白文选手中抢过来扯成两半然后高举起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撕得粉碎宣布道:“巩昌王说了这是伪诏!”
“为什么莽白要伪造诏书?”当着使者的面邓名向面前的官兵们喊道:“因为莽白已经穷途末路知道阿瓦保不住了所以才用伪诏乱我军心!将士们莽白痴心妄想要骗我们退兵呢。”
邓名又转向大惊失se的缅甸使者冷笑道:“如果要我们相信这不是伪诏就让皇上亲自来和我们说。要是皇上亲口让我们退兵我们立刻就退兵。”
轰走了缅甸使者后邓名又把那些合作者找来:“凡是有违诸位和我的协议有违莽鲁大王和诸位利益的诏书都是伪诏——我的诚意诸位应该都明白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