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连贝贝这下子是彻底懵了:“不是沈老太太邀请她过去的吗?”她一边说又一边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貌似顾念临走之前,似乎就只查了这儿的交通路线啊?当时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着沈老太太为何要在酒店接见顾念呢?所以印象才比较深,现在被沈寒越一质问,她也有点迷糊了,难道是她记错了不成?
这边正迷糊着呢,那边男人的质问声,却又传了过来:“连贝贝,我问你,你知道顾念究竟要去的是哪个房间吗?”
哪个房间吗?
连贝贝这个天生的一根筋,记性一向不好,回忆了半天,这才犹犹豫豫的答道:“好像是1121吧?不,也好像是1211,要不1314?……”
沈寒越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但还是忍着随时会喷发的怒火,静静的听她报了几个号码,这才转头给薛浩扬打了电话,大致说了一番情况,甚至都没来得及回会议室交代一番,就一阵风似的下楼了……
**
顾念洗完了澡,正惬意的躺在沙发上,顺手从桌子上拈起一个葡萄,往嘴里送,由于太过于无聊,一只手还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只盼着顾瑾寒赶紧带亨利回来,丝毫都没意识到她的突然失踪,已经在男人的心口砸了一个大坑了。
突然,听到门口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女人一个激灵,迅速的开了门,就探头朝走廊上张望了起来。
可是看了半天,却发现走廊上的一群人,她似乎都不认识,想来一定是过路的吧?
于是又怏怏的退回房间,自然没注意到,那群人在看到她的时候,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比对了一下,脸上立刻就闪现了一抹惊喜。
她大概都忘记了吧?这层楼仅有的几个豪华套间,可是全部被顾瑾寒定下的,而且整个走廊里都散布着一身杀意的黑衣人,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人,会挑这个时候,路过呢?
就在女人关门的一霎那,那群人正要朝着这边的走廊走过来,却被几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人,直接拦了下来,那些人周身散发的气势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俨然就是修罗场上跑出的死士,招招都透着一股置人于死地的狠戾。
那群人显然没料到门口的保镖居然有着如此厉害的身手,只一会儿的功夫,就零零散散的溃逃回楼下的大堂了,而这些黑衣人也并未展开追击,又静静的退回到走廊处,屏息养身了。
而门口的打闹声,早在顾念关上门的那一刻,就被这强大的隔音墙给隔绝到门外了,自然是没办法听到的。
所以,又在房间里东走走,西晃晃,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房间里都被她走个一遍了,可顾瑾寒却迟迟没有回来。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
顾念瞥着床上的床单,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也不顾这里的楼层究竟有多高了,直接抓着床单,就撕成了一个个的布条,然后挽成绳子,就打算顺着窗户爬下去,可是等她一推开窗户,就悲催的认清了一个现实。
关她的人不是别人,可是看着她长大的顾瑾寒啊?窗户下边要是埋伏的没人,说出来,估计她都不会信吧?
鬼鬼祟祟的顺着窗户,往外搜索了一圈,果然看到楼下有几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一遍遍的在底下镀步呢?
就算隔着那么高的楼层,他们的耳朵依然很灵敏,早在顾念推开窗户的那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顾念的方向看了过来,警告似的瞪了顾念一眼,然后就垂下了头,就来回着镀步了。
任凭顾念在窗台上如何的叫嚣,他们都没在抬头了,毕竟是受过严酷训练的杀手,他们大抵是不会把顾念这么个小丫头放在眼里的,并且有他们在下边坐镇,顾念又如何能逃脱得了呢?
可是聪明如顾念,又是他们可以小看得的吗?
一直叫嚣到他们都厌烦的不愿抬头了,这才把床单紧紧的绑在窗台上。
“哼,你们守在下边,我虽然没办法下去,但是却可以顺着窗户爬到楼下去……”顾念用手背得意的划了一下鼻尖,那势在必得的小表情,要多得瑟,就有多嘚瑟。
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万一楼下的窗户都关的死死的,她又能往哪里逃呢?
因为事先没有做过这个估算,所以顾念卡在十一楼之后,就彻底傻眼了,若是徒手敲碎玻璃直接进去,显然是不现实的了,但是现在就是在往十楼下,也已经不现实了,因为没料到这么个意外,所以这次的被单,压根就不够长。
苦着一张脸,先是低头看了下来回镀步的那几个男人,又抬头瞥了一眼楼上的窗户,她不由得犯了难——是继续爬回去,再来一次呢?还是……?
正犹豫着呢,突然在窗户里看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紧接着,就有两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窗户这边走过来。
“寒越,你想好了?你真要从这里亲自爬到1211去吗?”
说这话的男人,有着一张好看的桃花眼,一笑起来的时候,就仿佛是在朝周围的人放电,可如果这个人在对沈寒越说话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的话,那顾念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因为窗户的隔音效果太好,顾念压根就听不到里边的声音,此时要猜测里边的情况,只有靠想象了,于是顾念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了沈寒越和这男人之间一系列的狗血爱情画面。
这想象,首先就把顾念自个儿给震撼到了!
“好啊,沈寒越,你丫隐藏的够深啊?怪不得不愿意结婚,还非要拿我当幌子,原来你丫喜欢的是男人啊?”
凭着强大的想象力,顾念直接就认定沈寒越和这个到处放电的男人,是特意来酒店约会的,她对自己的发现亢奋不已。
甚至都寻思着,要不要以一个高难度的翻转动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这个画面给拍下来,然后狠狠的甩给沈老太太,看这老太太还倚老卖老的欺负她?
不过,后来转念又一想,似乎又觉得她去跟一个老太太计较,实在是不合适的。
“恩,拍下来,甩给沈寒越,看他还敢动不动就拿工作威胁她?”正兴奋的攥着床单的布条,暗自嘀咕着呢,突然,屋里的男人朝窗户这边走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吊在半空里的女人。
隔着玻璃,四目相对,女人立刻就心虚的勾下了头,心里还一直在小声的嘀咕着:“完蛋了,这丫的秘密被发现了,该不会恼羞成怒之下,杀人灭口吧?”
女人只顾着沉浸在无限洞开的脑洞里呢,自然没注意到男人在看到她的一霎那的紧张模样,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搐着,甚至,连轻轻打开窗户的手都是颤抖的,等抬头确认顾念不是被人恶意吊在这儿的,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然后,就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顺势揽在顾念的腰上,脚尖轻轻踮了一下,在身后薛浩扬的帮助下,半个身子都探到了窗外,另一只手也紧紧的环绕在顾念的腰上,略略一使劲,就小心的把女人慢慢抱进了窗内。
一直到顾念的脚都已经平安的坠地了,男人的手却还死死的揽在顾念的腰上,迟迟都未松开。
顾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趁男人不注意,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兔子似的就往门口跑,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就飞快的拦下了她,那旋风似的移动速度,愣是把顾念都看呆了。
“念念,没事了,别怕,我是沈寒越!”
他只因为顾念是被那群人给吓傻了,就这么紧紧的把他揽在怀里,嘴唇轻轻靠在顾念的耳边,低低的呢喃道。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
顾念眼看着挣脱不开,就只能认命似的伏在她的怀里,对沈寒越的话,是越发的听不明白了。
“寒越,看来,这个就是让”不举“的你,瞬间变回男人的那个顾念了!”
薛浩扬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一句话,就把怀里的女人惊了个彻底——沈先生,不举?
天哪,一天之内,突然丢过来两个重磅消息,她会承受不住的?
女人还兀自沉浸在刚才的脑洞里,沈寒越却突然黑着一张脸,狠狠的睨了薛浩扬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完,就用眼神示意了薛浩扬一番,示意他赶紧识趣的“滚蛋”,可要是能识趣起来的话,这人就不是薛浩扬了,他薛浩扬从出生到现在,只怕就不知道“识趣”两字,是怎么写的?
压根没理会男人的一张脸究竟有多难看,薛浩扬就自来熟的往沙发上一坐,转身打量起顾念来了。
一边打量,还一边煞有介事的摇摇头:“恩,脸蛋很漂亮,身材嘛,除了胸小一点,其他还算凑合吧,只是这风骚程度嘛,和乔雅实在是没得比,寒越,我一直以为能治好你”不举“的女人,不说风骚入骨吧,但多少也要有点风情吧,这……未免也太纯了点儿吧?”
薛浩扬还在自顾自的对顾念大评特评呢,就突然被愤怒的沈先生,揪住了衣领:“薛、浩、扬,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一字一顿,连牙齿都咬的咯吱咯吱的响,那脸上的神色,似乎薛浩扬不滚,就一拳打到他滚为止了?
薛浩扬嬉皮笑脸的看着沈寒越,在他的拳头挥下之前,身子敏捷的一闪,就迅速的拉开门,跑了,当然,在阖上门的一霎那,他还没望回身瞥了沈寒越一眼。
“寒越,你这么急着赶我出来,莫非是支撑不住了!哈哈,兄弟就喜欢做”成人之美“的好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把“好事”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说完,在沈寒越发火之前,“啪——”的把门一带,就飞快的跑掉了。
等薛浩扬一走,房间里登时就安静了下来,男人突然收了一脸的怒容,转化成了一种腻死人的柔情,就这么一直注视着顾念,张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却始终没问出口。
一向冷酷霸道的沈寒越,突然变了这么一副表情,真真的把顾念的下巴都给惊掉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朝沈寒越的额头上伸了伸:“沈先生,你没发烧吧?”
发烧?
沈寒越冷眸一眯,在望向女人的时候,脸上的担忧和小心翼翼都瞬间不见了,似乎还隐约现出了一抹的笑意。
原本在知道了那些人的实力之后,沈寒越担心之余,还存着一丝的侥幸呢,想着也许那些实力强劲的黑衣人,都是顾家派来保护女人的也说不定呢,但是,只凭着这一丝侥幸,显然是不可靠的,毕竟,这些人,也极有可能是有心人派来对付顾念的。
所以,硬闯不行,就想着智取这么一招了,更是打算亲自从这里爬到楼上,去打探一番情况才能放心。
谁知,却猛然发现,这小女人就这么一个人危险的吊在那儿,看到那一幕,他的心口一下子就收紧了,又看女人换了衣服,更是担心女人是否在楼上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方才,就格外的小心呵护,生怕她会一时受不了刺激。
只是,这一刻,看着女人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架势,哪里像是受过伤害的样子呢,于是,紧悬的一颗心,突然也放下了,就连呼吸,也慢慢的平和了下来,但想到女人刚才的危险举动,他还是不由的冷了脸,揪着女人的胳膊,严厉的质问了一番。
“是谁允许你这么爬上爬下的?你不要命了是吗?知道这里是几楼吗?”
质问完,都没等女人回答,就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认真的翻看起她的通话记录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在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沈寒越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了。
怎么回事?
顾念微微眯了眯眼睛,说实话,在知道自己被算计的那一刻,她真是恨死乔雅了,甚至都想狠狠的甩她一个耳光了,但是这件事情却还牵扯到了沈君美,毕竟,在没确定清楚之前,她如果说出来了,是否就有挑唆别人兄妹感情的嫌疑了?
“没什么?只是我自己找错地方了而已!”顾念笑着摇了摇头。
找错了?她就算是再笨,也不可能直接从福临门茶楼摸到天临酒店来吧?沈寒越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眸里陡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原本因为沈老太太喜欢乔雅,他就没做太过分,现在看来,有些人,还真是纵容不得了!
顾念自然不明白沈寒越究竟在想什么了?只是见到他周身一冷,就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沈先生,你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杀人灭口?
沈寒越直接被她这句话搞懵了,待女人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一番,他面色先是一冷,旋即就恢复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喜欢男人?不举?这误会大发了,并且,这两条对一个标准的直男来说,简直就等同于是人格上的侮辱了。
冷眉一挑,一只手轻轻的揽上女人的腰肢,然后顺势把女人往一侧的沙发上一丢,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女人,关于我举还是不举,你不是最有发言权吗?”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那眸子里跳动的赤色火焰,就像是男人身上最正常的反应一样,正一点点的慢慢膨胀着,揽着女人的手,也开始缓缓的往上游移着,薄唇压在女人的耳边,还不时的朝她的耳朵呼着气。
这痒痒麻麻的感觉,就仿佛有小虫子在她的耳边轻轻撩拨着,只撩的女人的身上都酥麻了,但脑子还算清醒,下意识的就想推开男人,但沈寒越正是最亢奋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容易推开呢?
女人又是拉,又是推,又是扯,又是咬的,但这些反抗都无疑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闷闷的,愣是连一点回响都听不到。
“沈寒越,你丫就是个禽兽!”
说完,还下意识的瞅了瞅男人这价值不菲的一身装扮,以及一张让A市所有女人都为之倾倒的俊脸,又补了一句:“还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男人非但没动怒,还似笑非笑的冲她脸上吐了一口气,那强烈的男人气息,瞬息就朝着女人唇畔扑面而来了:“刚才是禽兽,现在又是衣冠禽兽的,女人,你是在暗示我脱掉衣服吗?”
男人喘着粗气,就这么一脸魅惑的看着身下的女人,顾念被看的一阵发晕,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也就在这一霎那,男人衬衫上的扣子却突然“砰——”的一下,崩开了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