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2)

木归兮不能冒险让林逸衣以任何身份活着,即便王妃出家,也难保他没有发现的一天,更别提如果林逸衣继续当她的永平王妃,将来祭天什么的肯定会在场,到时候师兄怎么办?

不行!不行!趁现在元谨恂还没有陷进去把林逸衣杀了最好!

木归兮眼里凶光一闪,目光闪过一缕坚定,这件事他绝不给她说出真相的机会,如果她还爱师兄如果她还有脑子,就该在知道元谨恂和师兄的关系后自杀!以绝后患!

……

马车停下。

元谨恂从后门直入重楼院:“快请大夫。”

纪道赶紧从后面追上来:“王爷,大夫已经到了。”却没有讨赏的心情,木先生太过分了竟然把王妃伤成这样,简直没把永平王府放在眼里,就算知道王妃和王爷和离了,又不关他什么事,他气什么!

元谨恂快速把她放在床上,开始处理她身上染血的衣服。

春思春香立即推过屏风遮上。

郑大夫已经带了位女学徒跪在屏风外不远处的地上。

元谨恂没有理他们,一点点的处理着林逸衣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来,不一会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元谨恂整个手都在抖,众多尖锐的瓷片卡在她的伤口上,腰部以下就没有不受伤的地方。元谨恂的怒火顿时升腾,如果木归兮在此,两人能即刻闹的老死不相往来。

元谨恂镇定下来,快速拿出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大夫。”

郑大夫带着自家女儿上前,听说是外伤,他便带了通晓医理的女儿。

郑姑娘看到永平王刚要请安纳福。

元谨恂顿时怒道:“不必!先看夫人!”

郑姑娘吓的一缩,不敢耽搁,快速上前,在掀开被子一角看到王妃身上的伤痕时,面色顿时凝重,神色微变,快速找准自己的身份,早把一旁暴躁的男人忘到脑后:“爹,把药箱留下!王妃身上有多处外伤都在流血,我现在马上帮王妃止血!”

郑大夫没有啰嗦,快速放下药箱出去。

纪道也赶紧放下还没送出去的玉雪膏离开。

房间只剩下元谨恂一个雄性在一旁脸色阴沉的站着。

郑姑娘把王妃翻过去,已经拿出棉布刀片快速清理王妃身上的伤口:“王妃的情况很危险,失血过多,加上本身体质不好,从外面回来可能会受了风寒,王爷就算不高兴民女也要说,伤口虽然不致命但加在一起很危险,即便民女现在为王妃止了血,如果王妃半夜发烧,一样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元谨恂的声音异常危险:“你再说一遍!”

“民女再说几遍也是事实,不发烧则已,若是……”

“闭嘴!”元谨恂目光冷冽。下一刻突然反身走了出去:“拿我的手书,宣所有不当职的太医过来,另外——”

元谨恂语气一滞,下一刻沉痛万分的开口:“把木归兮给本王压到重楼殿外跪着!”

纪道心里一惊:“是。”

林逸衣被身上的伤口疼醒,眼前晃动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春思正在帮她擦汗,有一个见过几面的小姑娘在帮她包扎伤口,周围的一切熟悉的让她想笑。

上车前元谨恂的目光透出的信息那样明确,她还躺在这里算什么!接受他的恩泽,让这个该死的处境更尴尬:“春……”

“夫人!夫人你醒了!是不是很疼,别说话,大夫说您嗓子也受了伤要好好养着……”春思看着娘娘苍白的脸色,赶紧擦擦眼角的眼泪:“夫人不用担心,纪道去请太医了,郑大夫也帮您看过,现在没有什么事。”

林逸衣觉得伤口很疼,嗓子比刚才更疼:“王……爷呢?”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比木归兮掐着她的时候更难受。

“奴婢去请王——”

元谨恂快速走进来:“怎么了?你醒了——”元谨恂走到旁边没敢耽误大夫为她包扎:“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春思,水。”

林逸衣看着元谨恂的样子,心里顿时冰凉,连自欺欺人都省了,元谨恂眼里的担心太过明显。

元谨恂见她神色古怪,小心的握住她放在床边的手:“不舒服?”

林逸衣看着元谨恂突然笑了,表情要多崩溃就有多崩溃!这算什么!扔出去后悔了,又要捡起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林逸衣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元谨恂的感情,只会让现在的境况更加难堪罢了。

林逸衣一点也不想向这个狗血的事实妥协!

身上不时传来的痛苦让她更加镇定,林逸衣抽回元谨恂握住的手:“谢谢你。”

元谨恂闻言,目光瞬间变的警惕:“应该的。”

林逸衣声音沙哑,说话能难受,但还是说了;“怎么能说应该的,我们充其量不过是熟悉一点的朋友,你这是又是请大夫又是给我地方治伤,还弄脏了你的地方,说声谢谢是应该的。”

元谨恂嘴角动了一下:“衣衣,我这样对你,你看不出来吗,你出去玩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郑姑娘恨不得毒聋自己的耳朵。

林逸衣闻言顿时激动的不得来了,什么叫‘该回来了’,她被木归兮骂成这样白骂了,她这些天的努力都是笑话!他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她算什么!她的感受算什么!

林逸衣一瞬间激动不已,推开元谨恂就要起身。

郑姑娘吓了一跳:“娘娘,娘娘您别动您身上——”

元谨恂见正在处理的伤口崩开,一瞬间把她按了回去:“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林逸衣迫切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再疼,也比忍受了这么久的心里谴责和对希望的憧憬全部化成灰来的心灰意冷:“我要命!但你说过的话不能不算话!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元谨恂,我不是你娘子!”

元谨恂听到她说没有关系,心情冷了一下,但想到她现在身体不好,尽量让自己平静:“是,不是,你趴好,你身上有伤口。”

“我回去治,我有分寸!”

元谨恂急了:“你有什么分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回去的路上吹了风怎么办!你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