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了好几个月,桂花婶子提起这是还是手痒痒,恨不得揍狗娃子一顿。
她又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不晓得,那天我下工回来,远远见着自家房子冒黑烟,吓得心脏都差点停下不跳!”
“哈哈哈哈哈哈!”
厨房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放声大笑,把外头吃饭的人搞得迷迷糊糊的。
李八婶笑得弯了腰:“哎呦我滴娘嘞,笑得我肚子都要痛了。难怪那回半个村子都听到你把狗娃子打的哇哇大叫,我还寻思着桂花你是破功了,不想再当好母亲了,咋隔了这么久又打起狗娃子来!”
“是了,没道理桂花你忍了这么久,又把人家打的那么狠,原来是狗娃子那个皮猴差点把家都给烧了。”
“我那天去你家借白面时,就看到桂花你家的厨房黑不溜秋的,像是被火撩了一下。我当时在院子里没太看清,原来还真是被火燎了!”
王桂花再次叹口气:“我现在是不敢轻易打狗娃子,动不动就说只要把我写成一个坏娘后娘。说说说……那个词儿咋说来着,流芳百世!他说要让我流芳百世!搞得我有时是真想打他都得憋住,差点把自己气个半死。”
说着,桂花婶子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宋禾。
她懂得,这一招是小禾给狗娃子支的。
宋禾满脸无辜,扯开话题:“狗娃子前几天又给了一本本子给我,让我帮忙投投。我瞧着他这次有篇故事写得真的很不错,估计是能被录取的。”
王桂花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扯开,她瞪大眼睛:“真的?”
宋禾点点头:“要是这个报刊不收,那我就另外再投一个报刊。”
根据她多年的看稿经验,这篇多半是能被刊登的。
巧了,写的就是一只小猴子被母亲教训的故事。
写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趣味十足!
特别是里头猴子妈妈那诙谐幽默(恶声恶气)的骂人语言,让人看了不禁捧腹大笑。
宋禾当时还在想,狗娃子怎么能写的这么活灵活现,敢情灵感和原型都在这儿啊!
周围人又开始羡慕了,狗娃子皮是皮,但是人家能赚钱啊。
自从上次赚了足足四十多后,没过两个月又赚了一笔钱,有二十多块呢。
如今眼瞅着又要进账,而他们家同龄的孩子都还在玩捉迷藏,这怎么能不让人唏嘘呢。
关键人狗娃子也玩啊,从前许是因为留级的原因,狗娃子看着话少懂事了。可从会挣钱后整个人又皮得很,完全不逊色于小时候。
宋禾听着各位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狗娃子的皮事,心中倒是彻底放下心。
多好哇,狗娃子就该这么活泼向上。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婚礼也进行到尾声,到了新郎把新娘接回去的时候了。
张秀娟在门口哭个不行,紧紧拉着晓敏和她的爱人,不停让她爱人要好好对待晓敏。
就连平时严肃端正不苟言笑的李队长,在今日眼睛也红红的。
这个小闺女嫁出去,他们两口子一辈子的任务就完成一半了。
晓敏也哭得梨花带雨,恨不得下车撇开爱人的手,跑到家里去不嫁人。
只是最终送走晓敏的还是张奶奶,老人家多少带点迷信思想,按照自己偷偷算出来的出门吉时,愣是把晓敏架上自行车,让她爱人把晓敏带走。
不管这个吉时的说法准不准,可只要为了闺女,但凡有一丝准确性她都会去做。
晓敏就这么离开家里了。
热闹渐渐散去,夜晚渐渐来临。
明明早晨还笑得跟朵花似的李队长和张奶奶,在此刻却安静地坐在堂屋里,一个不停抽烟,一个对着月亮唉声叹气。
强子姑父和大壮叔不敢撩拨两位老人,纷纷跟着媳妇儿在那整理卫生。
宋宁玉看着晓敏出嫁,心里还想着宋禾。
当年在大壮婚礼那天,两个姑娘躲在她的房间里说着不愿结婚的事儿。
如今晓敏都结了,那她家小禾呢?
宋宁玉也不再跟小禾提这件事儿,当初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小禾不结就不结,反正以后有大娃几个小孩。
现在又被这场婚礼勾起了些许想法,可想了想,还是把想法按压下去。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这样吧。
宋禾请了三天假,第三天大娃几个要上学,她一个人来到李家村,等吃过晓敏的回门饭后,又坐上中午的马车离开,回到公社去。
秋叶落,冬雪来。
在进入十二月后,整个安省发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揪出了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大团伙!
这个团伙竟然足足有五十八人!
其中还并不包括买妇女儿童的那些人!
里头有拿着国家工资,端着铁饭碗的厂里职工,有街头无所事事的混混,还有外表慈祥和蔼的老人,甚至有个平日披着白大褂的医生!
这些人分布在全省各地,专门挑那种落单的小孩和妇女。有时即使是妇女抱着小孩在无人的地方走着,也会被他们嚣张地拖走。
拐卖后,针对这些妇女儿童还有一条专业的销售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