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背脊陡然一僵,许久,缓缓的放松紧绷的身子,轻轻的点头:“嗯。”
长孙华锦圈着她的手臂力道重了几分,轻如鸿羽的吻落在她的颈项,水清漪不可抑制的一颤。酥痒的感觉,只钻心底。
长孙华锦似感受到她身体上的抗拒,并没有逾越,松开了她。揉揉她的青丝道:“今日在宫中受了惊吓,明日怕是身子会不适,好好休憩,莫要离府。”
水清漪疑惑不解的看向他,今日在宫宴比以往发生的事儿,小巫见大巫,怎得就受惊身子不适了?
抬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白袍逶迤拖地,拂过光洁的地面,踏着月色离开。
眉头拧成结,仿佛从他得知静安王回府,便极为的古怪。
却也想不通其中缘由,水清漪便懒怠去想,唤绣橘进来伺候她洗漱,上床睡觉。
翌日
水清漪幽幽醒来,绣橘伺候水清漪起床道:“世子妃,方才王爷身旁的小厮来请您去前厅用早膳。”
“为何不唤醒我?”水清漪觉得她身为儿媳,虽然有长孙华锦的命令,却也不能做得太没有规矩,否则便会授人口舌。
“世子爷让奴婢对外声称您身子不适,要静养。”绣橘端详着水清漪红润的面颊,撇了撇嘴,不知世子爷的用意。
水清漪揉了揉额角,放弃去琢磨长孙华锦的心思。昨夜里想了大半夜,以至于今日头脑胀痛,依旧没有理出半分的头绪。
“世子妃,王爷身旁的小厮又来了,请您去书房一趟。”绣萍脸色不大好看,她按照世子爷的吩咐说了几遍,那小厮就仿似听不见,笑嘻嘻的看着她,不断的重复:劳烦这位姐姐替小的通传。
烦不胜烦!
“让他等着。”水清漪穿戴好,便去偏厅用膳。透过打开的窗棂,看着外面日头高照,暗叹今儿个睡过了头,若不是长孙华锦对外声称她身子不适,今日之事怕是又会有人嚼舌根。“世子爷可有用膳?”
“世子爷一大清早便出府了。”绣橘并没有因水清漪问及长孙华锦而开心,她算是明白了,世子妃的心压根不在世子爷身上。否则,怎得与世子爷分榻而眠,依旧不慌不忙呢?
水清漪点了点头,草草的用了膳,便起身与小厮一道去书房。毕竟他是长辈,三番四复的遣人来请,她若不去便说不过去。
到了书房,水清漪让绣橘在外等候,独自进了书房。
檀木书案已经换了,上面摆放着一摞摞的公文。水清漪一扫而过,看向伏案办公的长孙宏:“不知父王唤清儿过来,所为何事?”
长孙宏头也不抬的说道:“永盛坊是你的铺面?”
水清漪心中诧异,转瞬便镇定了下来。长孙宏这般问,怕是掌握了足够的信息,知晓瞒不过他。便顺势说道:“三婶娘要与三叔南下赴任,无法监管永盛坊。毕竟是一大笔银钱,若是亏空了心中难免不舍,便脱手给我经营。”
长孙宏点了点头,仿佛只是为了确认此事。
“啪——”长孙宏合上公文,搁下狼毫,起身到到书房角落里摆放着的木架旁,在铜盆里净了手,拿着搭在架子上的布巾擦手:“那么新开的那家酒楼便是你名下的产业?如今毫无背景,怕是会有人闹事。你暗中命人去官府打点好,免得闹出事儿。”
水清漪点头,闹大了,怕会牵扯到王府么?
“女人家莫要强出头,好好在府中相夫教子,莫要招惹了祸事。”长孙宏摆了摆手,示意水清漪离开,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水清漪感到奇怪,唤她过来,就是为了交代这件事?
“世子妃,不好了,方才林掌柜的递来了口信。酒楼出事了!”绣萍慌张的跑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满脸担忧的说道:“世子妃,咱们酒楼今日才开张,怎得就出事了?”
“花千绝呢?”水清漪脸一沉,开张之际,花千绝应当在场才是。
“花公子不见踪影。”绣萍心里急的团团转,她早就问过了,花公子派人主持酒楼开张,至始至终没有现身。
“走!”水清漪苦笑,长孙宏前脚叮嘱她,后脚酒楼就出事了!
匆匆赶到酒楼,官府里的人在她们之前赶到,闹事之人一哄而散。水清漪到了酒楼,里面被砸得一片狼藉。
“主子。”林掌柜得见到水清漪,愁眉莫展的走过来道:“那一群人是故意寻兹挑事,点了咱们的火锅,说咱们将汤料熬煮得翻滚,是要烫死他们,当即就发怒打砸。”
“谁报的官府?”水清漪觉得此事刻意冲着她来的,酒楼方才开张,生意如何还没有见效,同行并不会挑事打压,而与她有过节之人,并不知永盛坊是她名下的产业。
难道,又是一个试探她底细的人?
“是那位公子。”林掌柜面色不自然的指着倚窗而坐的白发蓝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