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重罚(2 / 2)

沈夫人心中担忧:“张大人,你有确凿的证据?”

张仵作笑了一下,指着已经抬放到担架上的慕氏,意味深长:“她给了我证据。”

沈夫人彻底放了心,虽然对万淑雅的做派瞧不上眼,却也不想要平白冤枉了人。

宴会不欢而散,众人想起方才排查时,心有余悸,赶忙向沈夫人辞行。

庭院里清静了下来,只有水清漪与萧珮留了下来。

沈夫人抚了抚倾斜的珠钗,目光扫过水清漪,落在了萧珮的身上:“万淑雅看着人蠢笨,看着是见着人便咬毫无章法,可这却是她想要的效果,混淆了视线。可却不知,她从中搅合,只会让人将目光更加的投掷在她的身上。许是做贼心虚,便急着脱困,加重旁人的嫌疑。”

水清漪点了点头:“方才素红那丫头不简单,她只说了一半的真话。”水清漪抬头望着四楼,清冷的一笑:“您去接待客人时,我上了这四楼。视野广阔,能将沈府都纳入眼中。我恰好瞧见了那丫头与秦玉瑶在水榭,秦玉瑶大约是怕旁人瞧着,交代了几句匆匆走了。并没有发现,她走了之后,万淑雅上来逼问了那个丫头。方才你让人将那丫头带下去,我吩咐绣萍去劫人了,想必她会如实交代了!”

果真,没过一会儿,绣萍脸色难看的走来。一言不发的站在水清漪的身后,撩开她散落的青丝,看着她肩膀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忙用帕子擦拭,将金粉拂落。

“贱蹄子交代了,秦玉瑶让她将金粉在伺候您用膳的时候,洒在您的身上。近身伺候,哪里察觉得了?谁人能像她胆大包天的赶在众目睽睽下动手?只是不知道这些金粉有何作用,秦玉瑶并没有与她说。”绣萍愤然道。

“可有交代万淑雅的事?”水清漪神色淡淡的睨了眼肩头,浑不在意的拍打了几下。

绣萍眸光微闪,看了萧珮与沈夫人一眼,低声道:“万氏她是受了慕氏的挖苦,动了杀心。原先她不过是想要让世子夫人出臭,后来改变了主意。她四处寻找慕氏,恰好在六楼瞧见了。便让素红去打探世子夫人的动静。素红原是第一次做这样害人的事,心里头紧张,听到王妃您邀请世子夫人上楼,便也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就焦急的跑到了楼上去告知万氏。万氏瞧着您上了楼,算计了时辰,将人推了下去。素红站在外头,瞧着只有您一个人,她慌了神,便偷偷的跑到了楼下,按照秦玉瑶最开始的叮咛,府中出了事,便让素红指控您。”

这个结果出乎了水清漪的意料,万氏是针对萧珮?打算杀了慕氏,栽赃萧珮,一箭双雕?

“我不曾与她有恩怨,为何陷害我?”萧珮觉得万氏的想法,颇为的可笑。难不成是为了她的庶女?若是因此,万氏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万氏因为您不许世子纳妾,镇西侯夫人破费了一番周折,最后给镇西侯做了妾。她心里记恨着镇西侯府,所以想替她的庶女出气。”绣萍将事情一一交代了。

萧珮嗤笑了一声:“恐怕是失了她的利益,心头不顺,来寻我出气吧!”既然满腹心思的想要害人,再放她出来未免太过不让人安生了,进了监狱,还是别放出来的好。

沈夫人知晓了因果,长叹了一声:“当真是造孽!”

慕氏只因多口舌,便葬送了性命。

“夫人,您还是请法师来府中做法。今日也算是正式迁府入住,发生这起子事见了血终归是晦气。信与不信,还是避免一番的好。”水清漪说了几句话,心知沈夫人心里头不舒坦,与萧珮告辞了。

萧珮坐到了水清漪的马车上,水清漪知晓她心里对镇西侯夫人的作为心存芥蒂,倘若不是她,便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她如何?”水清漪询问肖惠,若是个好的,便偶然抬举一下,若不是个好的,还是早些解决的好。有个这样的嫡女,都不知可有养歪。

“还行,今晨向我投诚示好,与我那好母亲暗中撕咬上了。”萧珮冷哼了一声,自作自受。

水清漪点了点头:“万氏你打算如何处置?”

“既然进去了,何必再出来?”萧珮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这都欺上头了,她为何还要忍让?若不是万氏眼巴巴的将人送到镇西侯府,镇西侯夫人又怎得会被她给劝动?她心中怨恨镇西侯府,可有想过是谁先种下的因?“知府是我父亲的属下。”

水清漪唇边掠过一抹浅笑,眼底带着一抹深意道:“有些人有些事儿不能太过纵着,你在外头还是要多一个心眼,未免被旁人算计了也不知。”

萧珮头靠在水清漪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觉得很累,郑一鸣对我极好,可我却觉得他更多的是愧疚。因当初我有孕时,他将太后接回府,给我受了不少气,所以现在对我多了份小心翼翼,少了往日里的随意。我向来不受约束惯了,性子大大咧咧。小时候也没有遇到这些内宅腌臜之事,大了在战场,打打杀杀,哪有那些个花花心思算计这算计那,提防这个提防那个?”

水清漪宽慰道:“你母亲亦如你一般,生性狂野洒脱,可最后为了家宅与孩子,舍弃了许多?你如今只是经历了这些不曾经历过的事,伤到了你腹中的孩子,你陷入了自责,在质疑自己能否胜任一个妻子与母亲的角色罢了!”

萧珮安静的靠在水清漪的身上,静静的思索着水清漪话中的意思。良久,都不曾开口。

水清漪知道说进了她心里,萧珮是一根筋的犟脾气,待她想通了,自会做好妻子、母亲的角色。

“郑一鸣是真心待你好的人,也是你的良人,莫要将他弄丢了。”水清漪经受过爱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不想要萧珮将来后悔。

“嗯。”萧珮起身,掀开帘子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先回府,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水清漪靠在马车壁上,微微撩起车窗帘子,看着萧珮风风火火的上了马车。宁静的微笑,她能想通是最好的了。其实她心里对郑一鸣是介怀的,当初郑一鸣谨慎起见,欺瞒了她真相,这也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

萧珮看似无心,却比谁都要心思深。她不轻易计较,可计较起来却很难忘怀。

“回府!”

水清漪回到府邸,长孙华锦在宫中,去净房洗漱一番。将换下来的衣裳,扔在篓子里。水清漪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金粉,眸光微微闪烁,将篓子拿出来,摆在了廊檐下。

绣萍心里正郁闷,秦玉瑶害死了绣橘姐姐,如今又想害王妃。她们与秦玉瑶有什么仇恨?至于让她成日里惦记着?

“王妃,您就这样放过秦玉瑶?”绣萍不高兴的噘着嘴,就是将秦玉瑶千刀万剐,都不能泄心头之恨。

水清漪目光深幽,如宁静无波的深潭,幽邃得一眼望不见底。眉眼微敛,看着掌心沾染的一点金粉,蹙眉道:“你将你家王妃想得太好,我不是一个好人。”

绣萍眉开眼笑,凑上来给水清漪捏肩捶背:“奴婢心里也是这样想,所以王妃必定不会放过秦玉瑶。”

水清漪笑了笑,落寞的看着庭院。细雨纷飞,秋意阑珊。雨打芭蕉,似响起急促的鼓声,令人心里莫名的浮躁。

蓦地,外面响起一声尖叫,水清漪起身走到窗前,便看到她搁在廊檐下的篓子,周边爬满了虫子。甚至还有一条银环蛇,顺着竹篓缓缓的向上爬,吐出蛇信子,发出咝咝的声音。

“王……王妃……”绣萍紧紧的抓着水清漪的手臂,银环蛇发出的声音,令她头皮发麻,直冷到心里,禁不住打了寒颤。

水清漪面色微微一变,做梦也想不到这金粉有这等作用。能够将毒虫吸引过来,若是她没有将衣裳换下来,这蛇岂不是爬到她的身上来?

“快拿火把和雄黄粉!”水清漪镇定的吩咐绣萍。

绣萍看着这密密麻麻不知什么名头的虫子,四处蠕动爬行,吓得双腿发软。“王妃……奴……奴婢走不动。”

“绣娟,你去。”

绣娟在屋子外,脸色苍白,目光有些呆滞。听到水清漪的话,怔怔的回过神来,转身跑去厨房寻这些东西。

水清漪在牧兰将东西拿过来之前,让那些丫鬟四处散了。随即,拿着屋子里的烛火点燃,烧退了企图爬到屋子里来的虫子。

幸而她扔到外边去了,若是搁在净室里,寻常也无人。若是长孙华锦回府后,净身被这些毒物咬了如何是好?

片刻,绣娟将东西拿了回来。水清漪让绣娟将雄黄粉洒在外边,在窗子上、门口也洒了一些。随后点燃了火把,将银环蛇逼退。而后用与绣萍两个人一起,跑到净房将水清漪沐浴的水抬到门口,水清漪制止道:“你们把虫子冲走,它们没有死,会咬人。”说罢,将火把扔在竹篓里。

霎时,烧得溅起火星子,噼里啪啦作响。一股焦臭味扑面,水清漪掩住鼻子,让人将窗子关上。

绣萍脸色铁青,秦玉瑶这毒妇,心肠太过歹毒了!

“王妃,奴婢当真是不能忍了!若不是万氏东窗事发,后果奴婢不敢想。”绣萍按住胸口,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水清漪面若覆霜,紧紧的攥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当真是欺她软弱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动手,那些教训她还不知收敛?

水清漪招了招手,让绣萍附耳过来。

绣萍听了水清漪的主意,眼底闪过一抹亮光,秦玉瑶爱惜名声就犹如凤凰爱惜羽翼。当羽翼被拔了,怕也就飞不高了!

……

一夜之间,秦玉瑶的丑闻传遍帝京大街小巷。

说书的先生将秦玉瑶送上门给摄政王为妾,不惜自残从马车里滚出来,伤到双腿。可摄政王还无怜惜之意,秦玉瑶便设计贤王,爬上了贤王的床榻。贤王却没有让秦玉瑶如愿以偿的做王妃,而是纳做良妾。变成了话本,说得绘声绘色。

传到秦府,秦夫人失手将手中的燕窝砸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

伺候秦夫人用膳的丫鬟将外边的传言,捡着一些勉强能入耳的说与秦夫人听。将那些污秽不堪,连带将秦府骂进去的话,藏在心里,烂在肚子里也不说出口。

秦夫人颓然的跌坐在绣墩上,神色恍惚,目光没有焦距的望向门外。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

这些消息传出来,秦阁老为了维护脸面,定会将大房分出去。

这是要断绝他们的活路啊!

“是谁?是谁传出来的?”秦夫人眼底是淬了毒一般,阴冷的抓着丫鬟的双臂,激烈的摇晃。

丫鬟的手臂被秦夫人抓得生疼,摇的头晕眼花。战战兢兢的回道:“夫人,奴婢也不晓得从何处传出来。今日伺候您洗漱的时候,府邸里已经传开了。”

传开了?

秦夫人脸色大变,这是已经传到秦阁老与秦老夫人的耳里了?

就在这时,秦老夫人屋子里来了人。紫玉站在门口,等着丫鬟通传,这才进来道:“夫人,老夫人唤您过去一趟。”

秦夫人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慌!千万不能慌!此事在宴会之后传出来,必定是有人针对她与秦玉瑶!

倏然,秦夫人牙龇目裂,憎恨的咬牙道:“定是那个贱人!定然是她!是了,除了水清漪这小贱人还有谁与我过不去?”

紫玉眼睫一颤,仿若未闻。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夫人方才用了药,您莫要让她就等了。”

秦夫人点了点头,神情疲倦:“你去复命,我立即就过去。”紫玉这是告诉她,秦老夫人听后犯了病,刚喝完药缓过来才传她过去。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老远便听见老夫人的怒骂声,可见这回是真的动了气。秦府是注重脸面的,上一回秦玉瑶拦截长孙华锦的马车,轻易的饶了,那是因为没有捅出去。

这一回,连同秦玉瑶因何为妾也捅出去,老夫人岂能不怒?

秦夫人心里头笼罩着阴霾,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她最怕秦老夫人动怒,上一回是她差点害死二房的嫡子,老夫人逼迫秦舒白休了她。这一回,她断是讨不得好!

紫玉打起帘子,秦夫人踏出一只脚,一只茶杯迎面砸来。

秦夫人想躲,却又不敢躲。茶杯砸在颧骨上,砰的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秦夫人只觉得脸一麻,疼痛四处散开,脸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痉挛抽搐。不敢抹去脸上的茶水,挺直了背脊走进屋子里,跪在屋子正中央,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的说道:“母亲,儿媳不曾教导好子女,以至于酿造成今日的祸事,牵连秦府一同受累,儿媳自愿领罚!”

秦老夫人冷笑连连,万淑萍倒是乖觉了,先认了罪,好平息了她的怒火!可今时不同往日,秦府这百年来积累的名声,这一夕间全被秦玉瑶败坏了!上一回万淑萍口口声声说是贤王算计,如今看来倒是未必!

“你若当真虔心认为自己错了,那便去明德堂,老爷子在那里候着!”秦老夫人一双精细的双眼里透着凌厉,上下打量了万淑萍一眼道:“当初我极不赞同你嫁入侯府,无论你的品性还是家世,没有半点配得上秦家。这十几年来,果然印证了我的想法。早知是如此,当初就是秦舒白跪死在我的跟前,我也不会点头!”

这是有多失望,才说出这样的狠话?

秦夫人心神剧震,脱口惊呼道:“母亲,我不去明德堂!”

明德堂她嫁进来,开过一回,那时候曾老夫人还在世,惩罚了秦阁老大哥的寡嫂,血染了明德堂,只剩下一口气,后来到底是没有撑下来。后来她听说明德堂每回开门,必见血。

而秦老夫人告知她,秦阁老在明德堂等她!到底是没有办法再沉住气,哀求道:“母亲,儿媳不去……不去……您饶了媳妇这一回,媳妇定好好教导瑶儿。小姐儿还小,媳妇还要照顾她……”万淑萍搬出了与圣上订亲的小女儿,企图让老夫人看在她是未来国母的母亲的份儿上,放了她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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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空间升级,升级,再升级,这趋势有点让她所料不及,怎么就发家致富了?

眼见着日子好了,钱袋足了,这麻烦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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