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吓得浑身瑟缩,期期艾艾的说道:“老奴没有半句假话,那个时候上官小姐就在老奴的身后,上官小姐的丫鬟将老奴搀扶了起来,未免闹出动静惹出是非,绕着小径离开。”婆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顾夫人说道:“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假山后探查一番,那里雪水湿了泥土,定有杂乱的脚印。”
“指不定是你们听到风声,故意制造的局面呢?”南门萱指着婆子的鼻子怒斥:“我若是推了公主,公主缘何不知?郡主说公主有武功底子,我一个弱质女流,岂能得逞了?”
水清漪扶了扶鬓角的珠钗,晦暗莫测道:“南门小姐何必如此激动?这婆子又并未指名推公主的凶手就是你!”
“这里头唯独我一人穿红衣,她不是说我,还能有谁?”南门萱指着婆子,情绪十分的激动,目光凶狠,恨不能生啖其肉。
“清者自清,南门小姐方才不分青红皂白,没有任何的证据指责于我的婢女,也不见我如此不稳定。莫不是……南门小姐做贼心虚?”水清漪懒怠与她虚与委蛇,话都是挑开了说,未免又是一阵口舌之争,没完没了。
“你莫要仗势欺人!”南门萱红了眼,愤恨的指责水清漪,冷笑道:“众人都是明白人,莫要以为你有摄政王府撑腰,便为所欲为!摄政王之所以能够拿下顾小姐,无非是顾小姐落了把柄,皇后不曾相助。如今出事的是公主,我今儿就不信皇后娘娘不会追查真相!任你摄政王府一手遮天,颠倒黑白!”
南门萱的意思说的很明白,若是她被定罪,无非是权势不敌水清漪。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皇后娘娘出手整治水清漪,还她一个清白。
水清漪谛笑皆非的看着南门萱,她说的大义凛然,屈服在摄政王府的权威下,喊冤认罪。不禁伸手鼓掌,为她的演技赞叹:“的确,以我摄政王府的权势,你不过是一介蝼蚁。若要草菅人命,你还能够安然站在这里?”
水清漪语气轻狂,透着对南门萱的不屑。
南门萱梗着脖子,目光冷厉、不服输的瞪着水清漪。
水清漪起身道:“那好,你说不是你将公主推下湖,那么游园子的时候,你在何处?”
南门萱嗤笑道:“我与顾夫人说了身子不适,一直在仁德堂偏厅休息。而我的丫鬟去给我拿姜片,撞见你的婢女谋害公主。”
“既然你没有出门,那你鞋子上的泥泞如何解释?”水清漪素手指着南门萱的鞋子,周边踩着一圈黑黄相加的泥泞。
南门萱面色一变,她完全没有顾及鞋子上。
“四处的泥泞都是黄褐色,而你鞋子上黑色的泥泞,便是婆子打捞鱼儿的时候捞上来的淤泥,而公主鞋子上也有泥泞,证明公主所站的位置便是淤泥的位置,你若是凶手,势必脚上也会沾染淤泥。你得逞之后,心里极为的害怕,慌了神,抄小路回了仁德堂,因此你鞋子上又踩上了黄褐色的泥泞。”水清漪指着床踏板上公主的鞋子,果然掉在水榭的鞋子底下沾染稍干的淤泥。
南门萱慌了神,脚上的泥泞她可以辩解,但是淤泥呢?
何况,她至始至终说不曾离开过仁德堂。听到公主噩耗的时候,亦是直接匆匆赶到了厢房。那些地面都是铺的青石砖,会有淤泥?
南门萱心慌的看着顾夫人,顾夫人却是置身事外,悠然的品着茶,心不在焉。
“南门小姐,你可还有什么要辩解?”水清漪看着南门萱六神无主,故作镇定的模样,眉眼舒展。眸光流转,看了上官羽一眼。
上官羽半垂着眸子,温软的说道:“我经过的时候,并未瞧见南门小姐将公主推入湖,只看到南门小姐匆匆的离开。”
南门萱拢在袖中的手颤栗,看着上官羽的目光透着一股子狠劲。
顾夫人冷眼旁观,南门萱有能力往水清漪身上泼脏水,她便煽风点火。如今既不能事成,她也没必要为了南门萱公然得罪了水清漪。见南门萱斗不过水清漪,搁下茶杯,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管家一脸急色的进来,仿佛天塌下来一样:“夫人,魅王与夜大人了!”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