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人都有虚荣心的,李旺也不例外。并且他还是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老好人,丁头的话本来就让他犹豫,等大家都让他收下,他的态度也就渐渐软化了——
丁头一看有门,连忙招呼道:“谢镖头,大家走这一趟也累了,就别在这大太阳底下晒着了。赵树根,你们快把驴车赶到树荫底下去!”
赵树根等力工答应一声。
丁头又对李旺眨眨眼睛:“李叔,你那摊子上是凉茶吗,给大家伙儿来上一碗?”
李旺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是凉茶,你们快过来歇着吧,我请大家喝凉茶!”
这次李长贵不用李旺招呼了,主动加入了端茶倒水的行列,李长荣也激动地满眼放光,觉得他和老二今后的好日子有着落了!
李旺可能是看出来了一点,白天也没说什么。只是等到晚上,丁头等人都喝了酒睡下了,他才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叫了出来。
“长贵,你把你哥背出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李长贵这会儿恨不得跪舔他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晚上喝了点小酒,连腿没长好的李长荣都绷不住喝了一些。
但两人都没有喝醉,毕竟镖队那么多人,不止他爹舍不得多开两坛,他们两兄弟也舍不得把酒全给别人喝了。
“爹,啥事儿啊?”三人来到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边,李长贵刚把他哥放下,就迫不及待问了。
李旺沉吟了一下:“是关于永哥儿的身世。”
李长荣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道:“爹,永哥儿有啥身世啊,他就是我们的亲弟弟!”
李长贵也点点头:“就是,爹你莫不是喝糊涂了吧,别瞎说!”
这两兄弟以前仇恨永哥儿,觉得他爹背叛了他们娘,又偏心永哥儿。这会儿听出李旺言下之意,却恨不得他不要说。
“爹,没事我就背我哥回去了。这大晚上的,万一爬出条蛇就麻烦了……”李长贵转身就想背起他哥离开。
李旺冷下脸:“你们想不想听我都要说,永哥儿那里我出来之前已经告诉他了,他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什么,你告诉他了?”两兄弟异口同声,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李长贵更是埋怨连连:“诶,爹你怎么能说呢!”
“我不止说了,我还告诉他,他不欠我的养育之恩,因为我的命都是他阿么给的!”李旺握紧拳头:“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们,你们奶奶,偷了永哥儿他阿么留给他的银子;你们大伯大伯母,强迫永哥儿嫁给傻子;而你们,从小欺负他,没让他吃过一口饱饭……他从来都不欠我们家的!”
李长荣和李长贵都听懵了,他爹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过想到自己两人是怎么对永哥儿的,李长荣和李长贵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虚。
说实在的,程铎再凶,只要他爹和永哥儿站在他们这边,他们就算不敢正面跟他对上,用偷、用骗的手段,总能得到些好处。
可偏偏这两个人都被他们弄得寒了心,特别是他们爹,他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们永哥儿的身世,除了不想让他们上门打秋风,还能是因为什么?
想到自己刚刚尝到点甜头,今后这好处就再也没有了,李长荣两兄弟心里不免对李旺不满起来——说到底,不管永哥儿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只心疼他一个!
他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他们?他们都二十好几了,家不成家,媳妇更是影子都没有。
李旺看出了他们的不满:“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你们刚刚出生,我就被戎人抓走,是永哥儿他阿么救了我……”
他叹着气说完了当年的事,又看了他们一眼:“村里没有亲爹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我说,你们都看见了。你们总是埋怨我偏心永哥儿,焉知没有永哥儿他阿么……我死在关外,以李满仓和吴桂花的性子,他们只要找个借口说照顾你们,把房子和地抢过去,你们早就饿死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怪这个,怪那个?”
李长荣和李长贵同时绿了脸,因为他们知道李旺说的很有可能发生。
李满仓和吴桂花连迷晕永哥儿,让他嫁给傻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吃绝户是什么?他们两个小小年纪,难道还能对抗大人?
再一听到李旺说永哥儿他阿么临死托孤,他抱着永哥儿回来,却被他奶偷走银钱。李长荣两兄弟心疼银子的同时,又觉得他爹这恩报的……确实不怎么地道。
永哥儿他阿么若是在天有灵,早出来把他们一家弄死了,他们这么欺负人家哥儿,跟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永哥儿听完怎么想,但若是被这么对待的人是他们,他们离开以后不报复都是轻的,更别提给他爹送东西……
对了,永哥儿还肯给他爹送东西,应该是没有记恨吧?
李长贵刚升起了希望,就听到李旺道:“永哥儿大度,不代表他当家的不想给他出气。眼下程铎肯送东西过来,肯定是还不知道这些事,你们觉得让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李长荣和李长贵同时打了个寒颤,还能怎么样,绝对是又跑不了一顿打!
那煞星力气大得吓人,又专挑痛的地方打,他们当初只说了两句话就被打成那样了,真的得罪了他还得了?
“爹,你可千万别说!”两兄弟异口同声,满眼惊恐。
他爹太绝了,保不准他为了收拾他们,找上程铎。
还有永哥儿,他们回去一定要哄好他!
第78章你又是谁?
转眼进入九月底,程铎家的院子已经建得差不多了。除了一开始预计好的正房、主院、客院、冲便式厕所和干净宽敞的浴室,连主院里的水井和瓜果架子都丝毫不差。
另外他还在屋子后面修了一排后罩房,正好连接着马厩和柴房,以后用来放些杂物也方便。
期间程铎还跑了好几趟山里,把地陵里值钱的宝贝都用空间带出来了,就藏在主院地下的一间密室里。这几次他就没让永哥儿跟着了,只让他留下来看着自家院子和砖瓦坊。
永哥儿知道程铎进出地陵没有危险了,也没有非要跟着。反倒因为程铎让他独挑大梁的缘故,他在建房队和砖瓦坊伙计面前有了几分雇主风范,查看火窑、给建房队拿主意,忙得团团转。
程铎看着越来越耀眼,仿佛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的永哥儿,只觉得欣慰不已。不枉费他每天抽出两人的亲热时间,教永哥儿算账和写字,如今这个眉宇间带着异域风情,举手投足自信洒脱的俊美小公子,他自己有时候都会看呆了。
当然,永哥儿再怎么变,程铎在他心里的地位始终如一。任何时候他一出现,永哥儿就看不见别人了。
“程哥!”这天程铎刚从后山下来,永哥儿远远地看见了他,挥了挥手,双眼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他没等程铎靠近,颠颠地迎了上去:“程哥,咱们砖瓦坊接到第一笔单子了!买主是黄山村的富户,想趁着麦收了起房子给他家大儿子成亲,他要得多,我报的这个数,你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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