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gu903();香若松听了就笑,“你所谓说了几句,估摸着还不如扇人一通巴掌。唉——”他故意叹一口气,“有你这么个姑奶奶,以后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怕是少不了。”

“不愿意管也别勉强。好像我除了你就没人可指望了似的。”

香若松若有所思,“你能指望的,是夏家。”

他倒是把叔父、婶婶这个茬记住了。香芷旋笑了笑,“是又怎样?”

“你就不能告诉我,夏家跟二叔二婶到底有什么渊源?”香若松对这件事最好奇了,“他夏易辰虽然一届商贾,但在京城也是个人物,势力不比一些朝廷大员小,你跟我说说又怎么了?”

香芷旋才不会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他们吧。”

香若松很扫兴的样子,“好。不愿意说就算了。管不管你?自然要管的,要让下人把你夸得天花乱坠,不然我也没安生日子可过。”

香芷旋微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

香若松叮嘱道:“你也注意些,别着了人的道。”

“嗯。”香芷旋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香若松喝了口茶,又叹息一声,“你这儿其实我倒最放心,别的事反而乱七八糟的,理清楚是真不容易。”

“怎么了?”香芷旋看着他,“家里有大嫂打理着,还能有什么事?”

香若松苦笑,“还不是阿绮的事儿。我是横竖看不上那个丫头,真是打算着把她送回老家找个人家嫁了算了——她调理了这段日子,见好了,看起来也安分了。偏生祖母不同意,说既然明年就都到京城了,还是等风头过去之后,给她在京城找一桩说得过去的亲事。”

香芷旋蹙了蹙眉,都懒得说老太太什么了。

香若松继续唉声叹气地诉苦:“祖母已经在路上,不几日就要京城了。还是咽不下袭老夫人那口气,想着当面质问一番的,现在看来是没那个机会了。这些倒不打紧,只是阿绮这事情是决不能照着她心思行事的。阿绮要是在京城出嫁,后患太多。”

他想的是日后的麻烦,可老太太想的必然是物尽其用。香芷旋知道自己根本不需为这些费思量,说不说什么都一样,香家才不会听她的,香若松也一定早有打算。他说起这些,不过是吐一吐苦水,舒缓一下烦躁的情绪。她也就安安静静地做个聆听者。

香若松也真就是抱怨一番,其实有些话,与家人反倒不能说,只能与这个一向厌烦香家的妹妹说一说,说完心里也就敞亮了。离开时,已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

香芷旋需要重视的,只有香若松提过的关于洪氏的事,需得多加防范。

**

二夫人反复命人去东府打听了几次,才敢确定自己所听非虚。

她先是气得摔碎了两个杯子,之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这阵子房里真是一件顺心的事情都没有。不顺心是轻的,要命的是怎么添了个这样的儿媳妇!?

她不由恨恨的埋怨老夫人,当初千挑万选的,怎么就选了洪家这个性子轻浮的东西!?是,她那时是同意,可又怎么能不同意?那时别说长房了,就是自己,也还不是被老夫人拿捏着不敢造次?

一想到过往种种,心里的怒火便一再飙升。

都怪那个老太婆!都怪她!

原本她嫁到袭府之后,都没什么不知足的。大老爷袭了卫国公爵,走上仕途却不是靠着荫恩,而是自己考取的功名。这样的人高官得做,本是应当,男子都心服口服,何况女子。

后来靠荫恩进入官场的,倒是二老爷。好在他上进,行事还算四平八稳的。

——这不是最好的局面么?

偏生那个老太婆不知足,恨不得长房的子嗣死绝了,把好处全给她亲生的儿子。处处打压长房,处处把事情做绝让人生恨。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袭家出了袭朗这样一个人。

她记得,老夫人最早还是很疼爱袭朗的,后来是因为袭朗六七岁那年哄着袭朋的时候出了点儿岔子,袭朋摔了一跤,后脑勺肿起来老高。

她那时是心疼儿子,真的急了,又哭又闹。后来想想,是小题大做了。

她都没想到的,从那之后,老夫人看袭朗就是怎样都不顺眼。细问过下人,才知道老夫人被有心人挑拨了,认定了袭朗人小鬼大,故意要袭朋出事。

那个有心人,是袭脩的生母孙姨娘。

她起初觉得这样也好,因为老夫人打那之后对袭朋格外宠爱,什么都给袭朋最好的。后来,烦恼就来了——

老夫人的宠爱慢慢变成了溺爱,加上袭朋自小嘴甜会哄人,情形越演越烈。

她说过很多次的,这样不行,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袭朋来日不就变成二世祖了么?

可是老夫人说你懂什么,男孩子到长大成人之后,自然而然就什么都明白了。再者,这是我的亲孙子,你的亲儿子,怎么还不准我宠爱他?

二老爷也不当回事,还说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长大的,说她乱担心,无事生非。

她没法子,只得由着老夫人。

一晃这些年过去,袭朋并没变得睿智有城府,一直还似个十来岁的恣意行事的孩子,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

膝下长子是被老夫人毁了,幸好还有次子。次子她是绝不肯让老夫人带着了,亲自管教,这两年更将次子送到了真定名儒家中求学。

她呢?也被老夫人毁了。老夫人随随便便的就能让她与长房生嫌隙,她从来就惹不起老夫人,心里那股子火气,就全冲着长房去了,多年来慢慢成习。脾气是越来越大,心智是一点儿都不见长。以前不需要用脑子的,只要颐指气使就能消减心头火气。

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偶尔如同在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已是面目全非,再不是在娘家时那个知书达理的人。

如果老夫人不是那样蛮横霸道野心不足,府里不会是这种情形。兴许如今大家都在过着安生日子,喜乐融融。

偏偏,老夫人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到头来弄得自己晚景凄凉,弄得二房陪着她陷入泥沼,无从翻身。

老夫人自己凄凉也罢了,还给二房埋下了祸根,给她选了个这样的儿媳妇!

二夫人怒不可遏,很想冲到老夫人塔前狠狠数落她的罪过,狠狠地掌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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