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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要怎么才能够见到这位继母,又要怎么说服这位继母帮助他,还得不让人怀疑,这就要细细打算一番了。
王谦的这位继母每年都会去云台山为王家祈福,而且一去就是至少半年的时间。听说这位继母在云台山山脚下过着很清苦的日子,吃素斋,着素衣,身边只有一个老嬷陪伴。
如今,这位许氏就不在府里,而是在云台山。
叶离要见到这位继母,就得想法子出府,还得去云台山找到许氏。从府里去云台山,一个白日是不够来回的,所以要找理由出府,就得找个名正言顺,别人说不出任何反驳意见地出府。还有,云台山的山脚地方也很大,难道他要徒步去寻找许氏吗?何况,许氏说不定那天就正好上山去拜佛了呢?所以他还得知道许氏平素都会在哪些地方。
叶离寻了一个与同科秀才共游的理由,就出府去了。玉姨娘还贴心地替他备好了马车等一应物事。
这位李姓秀才是王谦的同科,也是王谦难得的朋友。
李秀才比王谦年长几岁,李姓秀才名章,字舒文。李舒文也是家中的嫡子,李家住在京都,可李舒文却被放到此地,身边只有寥寥几位忠心奴仆照应。因此,王谦与李秀才两人颇有些同病相怜的友谊。
叶离让王谦写信邀李舒文同去云台山,李舒文很快便答应了。
如今王谦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叶离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王谦是太阳落山后才清醒过来的,之后,王谦清醒的时间就渐渐提前了,到了如今,叶离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王谦差不多也醒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叶离和王谦两人轮流使用着这具身体。准确的说,是王谦使用的时间多一些,毕竟,读书还是要王谦亲自来读的。
叶离离府坐上马车,在约好的地方见到了李舒文,叶离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王谦,毕竟李舒文是王谦的朋友。
王谦近日来变得沉默了许多,叶离知道,王谦的人生观正在经历重大的颠覆,这是一个痛苦的转变期。
李舒文不但学识丰富,而且见识也远比王谦广博,李舒文对王谦也颇为照顾,故而对王谦来说,李舒文就好似是他的兄长一般。
李舒文和王谦交谈片刻之后,就已经发现王谦与平时有些不同。李舒文找了个机会,便自然而然地询问王谦,“谦弟,你今日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
叶离也不禁暗暗感叹李舒文的敏锐。
王谦见到李舒文目露关怀之意,便不由得苦笑着说道,“舒文兄,我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在家中的处境很是不妙。”
叶离就见李舒文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显然,李舒文也早就对王谦的处境一清二楚,比起除了会读书其他一无所知的王谦之外,李舒文在这方面显然就要敏锐多了。
经过一路上的观察,叶离发现这位李舒文实在是位难得的人才,至少这么多年来,叶离还没发现过有比李舒文更出色的人。
但就是这么聪颖又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才,他也逃脱不了家族的桎梏,李家将他打发到云州来,李舒文就只能听从。
王谦和李舒文坐着马车赶往云台山,马车颠簸,幸亏王谦和李舒文两人都不怎么晕马车,天色渐晚,两人终于来到了云台山下。根据行程,他们会在山下住一晚,等到明日清早,便爬山去往云台山上的云台寺。
叶离已经打听过许氏住在哪儿了,等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叶离便悄悄地起了床,离开屋子,朝许氏住的地方摸索而去。
叶离离开之后,王谦边上的屋子突然点起了油灯,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李舒文的屋子,“主子,王谦已经离开了。”
“看来我这位谦弟还真的变了许多,”李舒文淡淡道,“让人继续跟着他,注意不要让那个人给发现了。”
“是,”黑衣人伸入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李舒文,“主子,太子殿下来信了。”
李舒文拆开信封,抽出了一张空白的信纸,李舒文面色平静地拿出了一个小瓷瓶,用毛笔沾着瓷瓶中的药水涂抹在信纸上,很快,信纸上就浮现出一个个黑色的字迹。
李舒文看完整封信,嘴角轻勾,“看来李家和我的那位好哥哥已经惹恼了太子殿下呢。”
叶离在黑暗中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早就准备在身上的蜡烛,叶离举着蜡烛,朝着许氏所在的方向往前走,王谦在脑海中问他,“许氏真的会帮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叶离感觉到裸.露的手腕上有些瘙痒,他被蚊虫叮咬了一个包出来。
终于,叶离见到了前方出现了一间外表简陋的小屋子,这应该就是许氏住的地方了。
叶离绕着这个屋子走了一圈,他绕到主卧的窗边,轻轻地敲了敲窗户。
“咄、咄、咄。”
“咄、咄、咄。”
叶离屏住呼吸听着屋内的动静,又敲了几下窗户之后,叶离听到了有人下床的声音,接着,屋子里亮起了微光,屋里的人点灯了。
叶离理了理仪容,在心中回顾了一遍他该怎么说服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