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玄只留了联系方式,人则早已离开。
他暂时没有开车,而是给自家大哥打了一个电话,虽说他总盼着大哥能蠢一下,但不得不承认,他家大哥还是很有用的。
沈大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你竟有闲心带着小孩去逛那种地方,真让我意外。”
沈玄道:“这不重要。”
“听说他是自闭症,应该不好带吧,”沈大少柔声道,“但再不好带,我也没想到你竟能把人弄丢,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沈玄的语气分毫不变:“这不重要。”
“嗯,不过你既然知道他是自闭症,为什么不看好他,竟能让他一个人走出会场到了那么远的地方,”沈大少问,“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沈玄顿了顿:“这也不重要,哥。”
沈大少似乎被这三个“不重要”给取悦了,也似乎悟出了什么,轻声一笑:“那你想干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给我罗家当家的号。”
沈大少又笑了笑:“亏你能想到他,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没在当黑道老大,而是在一个小街道当片警,保险起见你最好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我上次找他喝酒,电话就莫名其妙转接到他老婆那里了。”
沈玄知道罗家当家找了个特警老婆,据说就因为这样才去当的片警。他嗯了一声,等收到大哥发来的号码便直接拨了过去,简单寒暄几句,直奔主题。
沈家不涉黑,但在c市的年头很长,因此与黑道世家的罗家关系不错。罗片警听他说完,二话不说便找他要了一张面包车和小孩的照片,然后转给手下,发动罗家的势力开始搜人。
沈玄心头紧绷的弦稍微放缓,看看时间,将邓文泓和二哈送回了公司。
邓文泓了解这几家的实力,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坚持,对他说有消息随时联系他,带着二哈进了大楼,并在它愤恨的眼神下把它交给了石安宴。
石安宴正在看文件,扫一眼不知何时溜达到身边的狗,伸手摸了摸。
老子只是想看看我的办公桌好么,谁允许你摸我了?哈士奇顿时不爽,伸爪子用力拍开他,挑衅地抬起下巴。
石安宴挑眉,并不在意,继续看他的文件,等到了晚上便拉着二哈回家。
他本以为这条狗会和他闹腾一下,结果垂眼一看却见它慢吞吞在后面跟着,似乎是认命了。
很好,他在心里道,开门将它塞了进去。
哈士奇很快迈进熟悉的别墅,时刻盯紧某人,生怕这混蛋对他的身体下毒手。石安宴弄好饭菜,蹲下端给它。哈士奇犹豫一秒,毫无压力地开始吃。
石安宴略微满意,起身在餐桌前坐好,安静地吃了顿饭,擦擦嘴,见二哈望着自己,问道:“想去看看小煊?”
哈士奇不动,继续和他对视。
石安宴便拉着它上楼进了顾煊的房间,松开绳子,坐在床边看一阵上面的人,缓缓抚摸他的脸。
“汪!”哈士奇警告地叫出声,紧紧盯着他。
石安宴不为所动:“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卧槽信你才有鬼呢!你真当老子是普通的二哈啊?!哈士奇凑近了一些,扒着床沿伸爪子想将他的手弄开。
一下两下三下,他顿时怒了,这混蛋伸的是那边的胳膊,爪子愣是够不到啊妈蛋!
石安宴戏谑地扫它一眼,又摸了摸顾煊的脸,直到觉得这二哈要跳上床,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握着顾煊的手,耐心为他讲述一天发生的事:“对了,二叔还是不死心,扬言等你醒后再收拾我,也就你觉得他是好人……”
哈士奇怔了怔,窝在床边静静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听石安宴发表对那些人的看法,也是第一次觉得……好犀利。
“不说他们,免得你生气,有我在,不会让他们耍花样的,”石安宴的声音很轻,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我昨晚又梦见小时候了……”
哈士奇抬头看他,见他一向锐利冷漠的眸子带着少许柔和,仿佛冰雪融化一般,竟诡异地看着比以前顺眼。
他忽然想起少年时期,在这人还没莫名其妙远离他的时候,似乎也曾这样望着自己,就和每位疼爱弟弟的兄长一模一样。
只是后来他们的关系却疏远了,他当时不知道原因,现在却懂了。
石安宴没理会某条狗,而是专注地望着床上的人。顾煊长得很漂亮,哪怕闭着眼也能透出一丝张扬的味道,光芒四射,百看不厌。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他低声道,伸出拇指缓缓摩挲着顾煊的嘴唇,目光深邃,“没关系,多久我都等你。”
哈士奇眼看着他要凑过去,噌地直起身,目光炯炯,蓄势待发。妈蛋,你敢再下嘴试试,老子特么咬死你!
石安宴:“……”
石安宴扭头,见二哈和他对视,一副随时会扑上来拆人的样子,顿时沉默,犹豫几秒,重新陪着顾煊聊天,直到感觉这条狗放松神经,应该看出自己没有敌意的时候,才想和顾煊亲近一下,结果刚刚一动,二哈又噌地直起身,简直和雷达一样。
石安宴:“……”
石安宴后牙槽的神经狠狠跳了跳,暗道一声等过几天二哈慢慢和他亲近就没关系了,便忍着将这条蠢狗按在地上揍一顿的冲动,起身走人。
~赢了~哈士奇顿时得意,本能地摇了摇尾巴,但还没等他靠近自己的身体,石安宴便回过头,用力将他拖了出去。
哈士奇:“……”
咔嚓一声,石安宴关好门,随手把它一扔,去了书房。
哈士奇:“……”
夜渐渐变深,整座城市都静了下来。
沈玄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仍是没有半点消息。他坐在凌希的房间里,垂眼盯着床上的人,心里忽然生出一阵阵浓浓的不安。
凌希现在毕竟是以灵魂的形式附在小孩身上,万一受到损伤,会不会……就此消亡?
他不想这么想,却又止不住地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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